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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瑶大约是气疯了,口不择言道:“你就是邱季深?我不过要你一个发簪而已,反正你不是为了讨好别人,连自己妻子也能让吗?”
在座众人无不变色,尤其是项信先,肩膀都几不可见地震了一下。
唐灵瑶身后老奴还催促道:“长公主想要你身上的东西,这位郎君,怎么还不动作?”
邱季深冷笑。
她乐不乐意是一回事,叫对方这样当面奚落是另外一回事。今日她来是做客,凭什么要受这样无理的气?
随意一件小事就敢在她头上泄火,往后还有谁看得起她?
邱季深说:“人若请我让,我或许会考虑。可连请都没有,我又何来让?”
老奴:“你大胆!”
“我大梁政治清明,今日就算陛下要做这样的事,有冤的人也是敢叫屈的!”邱季深语气坚决道,“谁想送谁送,凭什么我邱某就要折了这份气节,供他人取笑?不行!”
项信先冷了脸,声音严厉:“长公主,您要一位男子的发簪做什么?”
唐灵瑶面上已经有些悔意,可还是嘴硬说:“我就是要!”
邱季深说:“那我就要项信先的发簪。”
唐灵瑶怒斥:“你敢!”
项信先二话不说,直接从头上拆了下来,两手递过去。
邱季深见他这幅模样,又觉得很没意思。迁怒项信先做什么?
她抬手一推,说道:“罢了。”
项信先却是坚持,微鞠一躬,沉声道:“对不住。请你收下。”
唐灵瑶见此更觉得窘迫。
她不过是想要项信先向她求情服软而已,为什么不行呢?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周遭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有人小声劝邱季深将发簪送出去,难得长公主喜欢。
“都这样做什么?”
叶疏陈突然出声道,“行了,不就是一根发簪的事吗?”
他也拆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朝着邱季深靠近。
“别动。”叶疏陈扶住邱季深的脑袋,将自己的那根玉簪插了进去。
他笑道:“就当我跟你换了,怎样?这根我已经用了很久,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也挺贵。”
邱季深被那个“贵”字取悦,面色稍加缓和。
叶疏陈这才将邱季深的那根发簪递过去,说道:“公主请收下。”
说着眼神却是阴寒地瞥向她身后的那位老奴,并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那老奴莫名心下生寒,退了一步,谦卑地弯起腰身。
唐灵瑶抿着唇角一把抓过,然后大步走开。
项信先则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强忍着心情,声音微颤地对着邱季深又说了一遍:“对不住。”
前面唐灵瑶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刚坐下,朝前面一扫,觉得众人的眼神太过尖刺,又发脾气道:“我回去了!”
老奴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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