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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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掰了一根生嚼，就是一股叶菜的味道。

  让她把这一大把都生嚼了，有点考验她的味蕾。于是她用水稍微洗一下根部沾到泥土的地方。

  然后把小锅拿过来，架在炉子上烧水。

  等水烧开了，放萝卜缨，放之前顺手就把萝卜缨给掐成一段一段的。

  很快一股清香就飘了出来。

  秦暖看了一眼门口，门缝已经被她用衣服严严实实地堵起来了，窗户也用衣服遮起来，香气应该飘不出去。

  昨天的晚饭，她是带回来吃的，正好碗筷还在，她拿来碗筷，从锅里夹了一筷子菜，凉了凉，塞进嘴里。

  清香，清脆，特别鲜，萝卜味很重，嚼着嚼着还有一股甜味。

  口感还不错。

  要是能有个蒜末、生抽、芝麻油拌一拌，那就更好了。

  或者菜汤里下一碗面条，撒点盐，那真是太美了。

  秦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吃到鲜的菜了，吃得高兴，差点就忘了她的主要目的是元气。

  于是她开始细细体会起来。

  终于，在吃掉一半的萝卜缨后，她的身体里出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流。

  暖暖的，热热的，忽而又凉凉的，冰冰的，在身体里弥漫、盘旋，忽上忽下，左冲右突。

  这就是元气吗？

  秦暖脸色凝重，放下碗筷，把炉火熄灭、搬开，一个人静静地靠墙坐着。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的呼吸越来越重，接着是低低的呻、吟和闷哼。

  秦暖听说过，授礼的过程是很痛苦的，甚至有不少人熬不过去而死亡。

  据异族人的说法是，中洲大6的本土人天生无法感应灵气，给他们授礼，就是改变他们的身体结构，是强行违逆自然规律，自然痛苦万分。

  熬不过去的，都是命，熬得过去的，才是赚到了。

  秦暖此刻就体会到了。

  她感觉有无数个小刀在自己身体里割，无数个钻子在自己身体里打孔，无数个榔头在身体里不断敲击。

  她的骨骼好似在碎裂，血液好似在沸腾，皮肉好似被割成一片一片的。

  大脑里好似有激流奔腾呐喊。

  秦暖从凳子上摔倒下去。

  手指紧紧地抠住地面，指甲刮得咯咯作响。

  但她始终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出声音。

  天上的月亮静静地注视着人间的一切。

  比起真正的月亮，它显得有点生硬，就像一盏巨大的电灯，少了悠远浩渺的神秘感和朦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