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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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要死了吗（第1页）

李清躲在衣柜里，大气也不敢出。

李清用手紧紧捂着嘴，眼泪汨而出。顺着手背而下，滴湿了衣衫。

他知道爸妈被毒打。

可是他不敢出去。

毕竟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想象着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双腿都控制不住颤抖。

他只能极力控制着情绪，拼命在心中祈祷：爸爸妈妈，千万不要出事啊，千万不要出事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平息了。

李清仔细确认后，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房间里没人。

客厅里没人。

客厅的一面墙壁，已经消失不见，碎石、砖头滚落一地。

客厅里，很多东西都被砸烂了，餐桌、椅子，沙发，一片狼藉。

唯一完好的，是摆放在靠里墙边的29寸大电视，还在不厌其烦地播放着晚会的美好，明星们跳着欢愉的舞，唱着赞美的歌。

搜遍厅堂，没有见到爸妈。

李清从摇摇欲坠的大门冲了出去，叫喊：“爸爸、妈妈！”

大门前漆黑一片，幽深而寂静，没有回应。

蓦地，李清发现，院子前面，似乎有一个大坑。

他冲了过去。

一个大坑赫然呈现在眼前。

两面躺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

虽然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李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正是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李清心胆俱裂，不顾一切地跳了进去。

“妈妈，你怎么啦？你醒醒啊！你千万别死啊，妈妈！呜呜！”

李清歇斯底里地喊着，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流，轰然流下。

李清抓着母亲的双肩，摇晃着，期盼妈妈醒过来。

“别，别哭！”不一会，妈妈果然有了反应。

叶芸伸出虚弱的手，艰难地往上抬，非常缓慢。

“妈妈你醒了？！”

李清喜出望外，连忙把脸凑上去。

妈妈的手终于摸着了李清的脸，轻声说道：“孩子，别哭。不是说了吗，你是男人，男人要坚强啊，不能哭！”

李清哭泣着说道：“妈妈，我不哭。可是我还没有喝酒，我还不是男人。你要起来，我们的团年饭还没吃完呢，你还要陪我和我爸一起喝酒。喝了酒我才是男人。”

说着不哭，可是泪水仍然止不住哗哗地流。

叶芸：“儿子，对不起，妈妈可能要食言了，陪不了你们父子喝酒了。你自已喝吧，自已喝了也会成为男人。是男人就有责任和能力保护自已，和你想保护的人！”

叶芸说着，手慢慢无力的垂了下去。

“不，妈妈，你别走，你醒来！我不是男人，我还要和你一起喝酒！醒来啊，你要和我一起喝酒的，喝了酒我才会长大，才会成为男人，才会保护自已，你不是要我成为男人，会保护自已吗？你醒来啊，醒来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喝团圆酒！”

然而，妈妈却闭上了眼睛。

“咳咳！”李清悲痛欲绝的时候，李阳发出了微弱的咳嗽声。

“爸！爸爸！”李清放下妈妈，赶紧抱起爸爸，“爸爸，你醒了？太好了，快点起来，我们一起救妈妈！”

李阳半躺在李清瘦小的身躯里，艰难地说道：“儿子，你走吧，快走！”

李清用力抹了一把眼泪，说道：“爸，我不走，我要救你们。我要救爸爸妈妈！来，我们走，我送你们去医院！”

李清站起来，用力去拉扯爸爸。

可是李清太小了，怎么也拉不动爸爸沉重的身躯。

“别，别费力气了！”李阳说道，“听爸爸的，马上走，不要管我们了。他们马上会回来！”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不然我也不走！”李清见拉不动，倔强地坐了下来。

李阳叹了口气，艰难说道：“儿子，爸知道自已的事，我和你妈不行了。你自已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你必须活下去！走，赶快走！如果他们回来，想走就来不及了！”

李阳非常着急，拼命催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