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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林以渝难掩惊诧,“怎么可能?”
处于对话之外的花宴宫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了:“什么东西没了?姐姐的店是做什么的?”
林以渝正头疼,没有为他耐心解答的心情,反倒是谷老板对花宴宫饶有兴致,简短介绍道。
“此处是保管行。有人怀有自身无法安全保管却不愿舍弃的重要之物,便花钱请我替他们保管,等到时机安全,再来通过我发的凭证和约定好的暗号取回。”
“而这位林先生……当初保管时信誓旦旦地说不需要凭证这种身外之物,他只靠暗号来取东西就够了。”
“喏,不守规矩,如今便这样了。”
林以渝不由插话辩驳道:“可你认识我,知道哪些东西是属于我的,怎么会让他人取走?”
谷老板咬住烟嘴,声音也变得含含糊糊的:“万一是他人代取呢?万一是两方交易呢?我早跟你说过,我只认凭证和暗号,只要这两个和物件对上了,无论什么人来我都会把东西给他。”
她不容交流的态度明确,林以渝只能深叹一口气,怪自己当年太过托大:“我知道了…那把第四十七处的金银财宝给我吧。”
去一趟彩戏楼实在太过费钱,方才给花宴宫买衣服的便是他身上最后一块金币了。
这回谷老板没说什么,起身去了屋后的库房,过了半响才找出个表面积灰的钱袋丢到柜台上。她又倚上自己的躺椅,似乎知道林以渝没别的事很快便会离开了。
林以渝抽开钱袋的系带,确认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后挥去灰尘,挂到腰间,转身准备带花宴宫离去,却又没轻易地达成这个目的。
停在原地的花宴宫的好奇心似乎还没被满足,仍在追问谷老板:“那取走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子呢?你不管来者是谁,但会见到他们的样貌吧?”
来此处的大多数人都会伪装,更何况瞄准了别人物件的窃贼,况且谷老板不会对客人们有所偏袒,没理由帮助他们。在此前提之下,花宴宫似乎问了个无用的问题。
但林以渝没有出声,而是打算让谷老板当那个打击小孩的坏人。
不料,谷老板闻言竟是笑了起来。
那份笑里不含嘲讽的意味,谷老板难得微笑着讲述道:“若不是你提,我倒真要忘记了。”
“我的确不会随意泄露客人的隐私……”她望着花宴宫,话语中的信息却是向林以渝传达的,“但这位客人有些不同,他来时特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我想,这是乐意让大家知道他身份的意思。”
花宴宫完全被吸引住了:“他叫什么?”
成功卖到关子的谷老板坦诚吐露道:“司空欲星,号称江湖第一的大盗。”
她等待着两人震惊的反应,却只等到了林以渝皱眉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至于不曾在江湖上闯荡的花宴宫,当然对这个名字也无甚反应。
谷老板对这两个消息不灵通的家伙有些失望:“当然了……他是在你归隐后才冒出来的年轻人,你自然不会知道。”
话里话外,颇有嫌弃他老古董的意思。
林以渝只当没领会到这份言外之意:“说什么大盗,本质不还是个窃贼?只要知道名号,待我捉到人之后,东西必然还要回到我的手中。”
“凡是司空欲星看上的宝物,没有一件能回到原主人的身旁——这是多次事件过后,无论如何防范也没法阻止他的人们总结出的评价。”
“凑巧的是,”谷老板兴趣浓厚地说道,“他来到此处,也不过是今天上午的事情。”
夜色已深,林以渝在镇内最大的客栈开了两间天字房,把花宴宫护送回其中一间后,他在隔壁房间洗漱完,熄灯上床准备睡觉。
仅仅相差半天,却是得与失的分界线。
不过,若对方并未走远,他定会将其拿回。
心下笃定的林以渝正要放松睡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他骤然清醒,警惕着外界的一切可能发起攻击的动静,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
先轻拍了两下,接着停顿了半响,才加大力气又敲了三次门。期间林以渝已经无声地踱到了门边,摆好最适合应对各个方位来敌的姿势,猛地拽开了房门。
长发白衣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倒进他怀里,瞬间认清来者的林以渝伸手一揽,接住了差点跌倒的花宴宫。
他让人扶着自己的手臂站稳,不解道:“深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花宴宫恐惧颤抖地抓紧了自己的里衣:“有…有什么东西……”
他不敢说出鬼怪一词,吐词吞吞吐吐的。与此同时长发在奔波中折腾得有些凌乱翘起,里衣素白如霜,面色苍白到失去了血色,唯独绝艳的脸庞依旧如故。
瞧着倒真有几分像索命负心汉的女鬼。林以渝漫不经心地想道。
他还是对花宴宫长了这副动人模样却身为男子一事无法释怀。
林以渝把花宴宫推进屋内,关上屋门,顺手点亮了灯想借此让他冷静下来:“你发现什么了?仔细与我说说。”
暖光照到花宴宫脸上,稍微令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攥紧衣服的手也松开了。
“一开始还很安静。”花宴宫组织着回忆的言语,“天黑了,我便打算入睡。因为不是熟悉的环境和床铺,我有点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林以渝完全体会不到他的恐惧,还在心里念叨了句“娇气”。
“慢慢地,我听到好几次外面传来的铃铛的声音。我想虽说是深夜,但有一两位行人在外也无异常,可那声音始终在我的窗外徘徊,甚至响声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移到我的床头……”
“我太害怕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我翻身下了床,发现我睡前关的好好的窗帘不知为何打开了,本该紧闭的窗户也在呼呼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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