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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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枫儿，&rdo;冉穆麟不敢用强，抚摸儿子汗湿的头发，亲吻他满是汗水的脸侧，&ldo;枫儿，乖，让太医看看枫儿的眼睛为何会痛。&rdo;&ldo;唔&rdo;，又一声闷哼，冉墨枫抬手环住父王的脖颈，把头埋地更深，&ldo;不。&rdo;&ldo;枫儿。&rdo;冉穆麟想把儿子的手臂拉下来。&ldo;穆麟，&rdo;冉穆麒出声，对他摇了摇头，然後对屋内的太医们说，&ldo;你们在外面侯著。&rdo;太医们纷纷退下。&ldo;皇兄？&rdo;冉穆麟搂紧仍在疼痛的儿子，眼里全是血丝。&ldo;穆麟，枫儿此刻最需要的是你，等他疼过之後，再让太医为他诊治。&rdo;冉穆麒解释道，接著他走到盆架处，亲自拧了一块热巾，递给冉穆麟。冉穆麟手拿热巾，一点点探入儿子的右眼处，覆了上去。他低头摩挲儿子的脖颈，前後轻晃，低唤：&ldo;枫儿，枫儿，父王的枫儿……&rdo;赤彤和赤丹捂著嘴哭，冉穆麒走到床边坐下，按上皇弟的肩，无声的安慰他。过了大约两刻锺，冉墨枫的身子不再紧绷，他抬起了头，睁开的右眼恢复了之前的淡红。&ldo;父王。&rdo;疼痛过去。冉穆麟紧盯著儿子，环著儿子的手臂依然用力。他的唇角动了动，喉中全是血腥，他发不出声来。&ldo;枫儿，不疼了？&rdo;明白皇弟此时说不出话，冉穆麒代问。眨了眨眼睛，冉墨枫开口：&ldo;父王，我不疼了。&rdo;下一瞬，他的後脑被人按住，脸紧贴在父王的胸口处。&ldo;父王。&rdo;手上用力。&ldo;皇兄……&rdo;冉穆麟极为虚弱的喊了声，他的脸埋在儿子的颈窝处，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冉穆麒站起来，朝屋里的其他人摆手，让他们全部退下，他也随後离开了。屋内，只剩下冉穆麟和冉墨枫这对父子。父子两人相拥著，谁都没有开口，许久之後，冉穆麟出声了。&ldo;枫儿，你之前是不是就疼过？&rdo;头未抬起，嗓音却带了危险。&ldo;……&rdo;沈默，只是很轻地点了下头。&ldo;为何从未告之父王？&rdo;已然带了怒火。&ldo;……&rdo;仍是沈默，或许是不知该如何与父王解释。&ldo;从何时开始的？&rdo;离开儿子的颈窝，冉穆麟拨开儿子粘在脸颊上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怀中的人终於开口了。&ldo;皇伯带人见父王。&rdo;冉穆麟开始回想，他的眼瞳骤然紧缩。&ldo;你皇伯要走你字的那天？&rdo;儿子竟然瞒了他这麽久！&ldo;……&rdo;很迟疑的点头。冉穆麟握了握拳。&ldo;疼了几次了？&rdo;一直把脸埋在父王怀里的人眉头微蹙，想了想，摇头。&ldo;是没有记，还是疼的次数太多，记不住？&rdo;若有人在场，一定不敢看冉穆麟的脸色。听出了父王的生气，冉墨枫抬起头来，眼里是不知如何说的困惑。他不会记这种事。冉穆麟只觉胸口疼地无处发泄，他抬高儿子的头，仔细查看他的右眼，语带焦急地问：&ldo;枫儿，和父王说实话，是不是疼的次数太多，你根本就记不住。&rdo;&ldo;不多。&rdo;冉墨枫不会说谎。捏在他额上的手移到他的右眼，极轻的揉按。&ldo;多久会疼一次？&rdo;&ldo;不知。&rdo;&ldo;每次都这麽疼？&rdo;揉著揉著才感觉到寒意，冉穆麟急忙扯过被子把儿子包了起来。看著父王双鬓的白发，冉墨枫说：&ldo;父王，我不疼。&rdo;&ldo;你不疼，父王疼！&rdo;知道儿子懂事，知道儿子是不想他担心，冉穆麟没有拆穿儿子的谎话，儿子唇上因疼而被咬出的血口子，身上被冷汗浸透的衣裳，手心里深陷的指甲印，还有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他都已疼得喘不上气来，儿子又怎会不疼！&ldo;父王，我不疼。&rdo;摸上父王的鬓角，冉墨枫再次说谎，虽然他从不说谎。冉穆麟闭上双眸，忍下眼中的酸涩。接著，他看向儿子。&ldo;枫儿，父王要让太医给你瞧眼睛，不许说不。&rdo;冉穆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父亲，因为儿子那麽喜欢他。可今日，他却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儿子眼睛疼，他不知；儿子被人欺负，他远在边关；儿子失踪，他是最後一个得知；儿子受重伤，为的却是救他这个无能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