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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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杨光（第2页）

因着是冬天，加上干尸案闹得人心惶惶，男孩便请了假在家照顾爷爷，但每日早上只要没下雪，他都会爬上村里的一个小山坡背英语单词。

傅珈蓝把时间算得很准，他们到那个小山坡时，天色已经大亮，男孩刚好背完单词，吹息油灯正准备回去。

“你们早。”看见纤罗和傅珈蓝，男孩朝两人点点头，问候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纤罗带着微笑问。

“杨光。”

“杨光？”纤罗歪了歪头，打趣道：“你们家孩子不会是叫‘光宗耀祖’吧？”

“对！”男孩点点头，眼中有些惊讶。

这下换纤罗傻眼了，还真是这样……

这山里人，还真实在，如果不是他们待女人太残忍，这样实在的品性倒还是好的。

“高三了？”傅珈蓝看了一眼男孩怀里的书。

“是，明年就高考了。”男孩笑得有些腼腆。

“现在是堂兄弟供你念书？”

男孩笑脸微滞，惊讶于傅珈蓝准确的猜测，道：“是这样没错，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神棍，算出来的。”

“哥哥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杨光两眼闪现崇拜的光。

“你们村就你一家姓杨的？”傅珈蓝开始设套。

“对，我爷爷那代遭了饥荒，我们杨家的就剩下我们一户了。”

“哦？那你们杨家是村里的独户了。有迁来外地人吗？”

“这倒没有，我们阳头村不太喜欢生人。”

“这样，那杨木工是你们家什么人？”忽而傅珈蓝话题一转。

杨光的脸色大变，下意识警惕环视了一圈，再三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小声道：“哥哥，这个在我们村是不能说的！”

“杨光，你接受过教育，我不想跟你说大道理。”

“哥哥，我也不想看见那些女孩子受苦！可是，我家在这，我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不然根本就没有我们家立足之地了……”说着，杨光眼圈就红了。

“杨光，助纣为虐的人才最令人不齿。你是想你们祖祖代代都这样吗？抛开这些不说，现在的干尸案也容不得你犹豫。”

“我……”杨光犹豫不决，青涩的脸尽是挣扎。

傅珈蓝把手放在杨光肩膀，认真道：“我没有让你站在对立面，你只是把事实告诉我就行了。”

杨光闻言顿了顿，头无奈垂了下去，带着哭腔道：“那你告诉我，我奶奶是怎么死的。”

“你自己都已经知道，何必再问我。”傅珈蓝间接证实了杨光的猜想。

而杨光再也忍受不了自欺欺人的假象，咬住拳头抽噎起来，多年压抑的愤恨一瞬间爆，让这个瘦削的男孩有些遥遥欲坠。

他们这一代的孩子，亲娘都是被买回来的，死的死疯的疯，他们都是被奶奶一手带大的，虽然奶奶死的时候他只有八岁，但是奶奶在他们兄弟几个的心中，是无可替代的。而他们的爷爷竟杀了他们的奶奶，还是因那样丑陋的事……

哭了一小会，杨光冷静了一些，蹲下抓了一把雪敷了敷红肿的眼睛，感觉头脑清醒了些，他这才把当年的事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