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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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第1页）

外边正值春寒料峭之时，风还残留寒冬的冷意，吹过便将人弄得透心凉。屋里一片热火朝天，暖和的烛光给众人铺上了一层晕黄的色泽，让人的气色都好看了不少。

正月十五，正是元宵的好时节，厨房里雾气腾腾的，沸水翻滚唱着轻歌，苏木在一旁做苦力添柴加火，江柔儿看着苏婶动作熟练地煮元宵，不由得心动，脸上满是欣赏与敬佩。

“要用沸水煮才不容易夹生。”苏婶进了厨房就自信多了，开始和江柔儿聊起怎么煮元宵，将自己所有的技巧都毫不藏私都告诉她。

“这样啊。”江柔儿认真地听着，记在心里。

“是啊，然后用勺推开，免得他们粘锅。”苏婶一边说着一边给江柔儿演示步骤，“最好是朝着一个方向，这样才不会有没注意到的。”

江柔儿仔细瞧着，然后点头，又回忆起过往，似是感慨道：“阮阮很爱吃元宵的，小时候总是要吃撑一肚子才舍得放下碗。”

“是啊，去年元宵节小阮还吃了大半呢。”苏婶分享道。

“要是我能为阮阮煮一碗元宵就好了。”江柔儿眼底带着期冀，在陆家的时候她很少有机会进厨房，接触灶台之事。

“不如你试试？”苏婶立刻满足她的心愿。

“这……我可以吗？”江柔儿不确定道。

“可以。”

……

两个人从煮元宵聊到陆阮，江柔儿又开始自己

上手。陆阮看着这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悄悄退出了厨房。

声音渐远，陆阮慢慢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江柔儿握着厨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见苏婶催促又开始搅动起来，又圆又白的元宵在铁锅之中不断浮沉，热气蒸腾，香味弥漫了整个厨房。

前两天才下了一场春雨，空气微凉，一出房门陆阮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天色有些阴沉，她看着在院子里除草的小哑巴，明明看起来精瘦精瘦的，还挺有力气，她悄悄走到他身后，趁他不注意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在你左边还是右边？”

小哑巴微微弓着身子，停下手上的活儿，闷笑一声，“左边。”

陆阮拿开手，跳到他的右边，“哈哈——你猜错了！”眼底都是张扬的笑意。

小哑巴笑着摇头，用自己带着薄汗的手轻轻在她脸上一擦，然后无奈道：“我说左边你跳右边，我说右边你跳左边，好像怎么都是我输。”

陆阮“咦”了一声，没躲开他的臭汗，嫌弃地擦了擦，然后臭不要脸地点头，伸出手掌，“对啊，所以你输了是不是要给我一些什么奖励？”

小哑巴一巴掌拍在她手上，然后把一个铲子扔给她，“奖励没有，干活可以。”

陆阮拿着那把铲子瘪瘪嘴，幽怨道：“你居然叫我干活儿？太没人性了吧，哎，谁家的姑娘这么惨啊，居然还要干活儿？”

“嗯，我家的姑娘。”小哑巴这

话倒是接得很顺溜。

陆阮笑着啐他一口，看在他会说话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吧。她跟在他屁股后头，笑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小哑巴微微起身，看着好不容易除尽的枯草，然后指指旁边的一颗小树苗，恹恹的小树苗下面还沾着好大一块泥土，道：“想种棵树。”

陆阮走近低头，看了那小树苗好几眼也没看出来是颗什么树，疑惑道：“这是什么树啊？”

“桃树。”小哑巴平静道。

陆阮皱眉眯眼，仔细端详，原谅她眼拙，这小树苗长得如此大众，她实在是没看出来这是棵桃树苗。

一阵冷风吹过，还带着冬日刺骨的寒冷，陆阮瑟缩了一下，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担忧道：“可是现在天也太冷了，能种得活吗？”

“不知道。”这话回答得太顺了又太理所当然了，陆阮微张着唇半天没想出来自己到底要怎么回答。

院子里的杂草基本上除得差不多了，小哑巴提着那颗桃树苗瞧准了一个半中间的位置，然后开始挖坑。

“不知道？”陆阮学着他冷淡的模样重复这话一边，然后趁着离他稍稍远了一点，冲着他的背影吐舌头，额角抽搐，不知道你还种，那不是浪费吗？

不过看小哑巴这执拗的模样，陆阮只好也跟着他，然后杵着铲子站在一旁。看着小哑巴挥舞着锄头，陆阮觉得他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有做农民伯伯的潜质。

“小姨不

会反对我们了。”陆阮想起前几天晚上和江柔儿的对话，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心底的雀跃掩饰不住。

小哑巴嗯了一声，然后意味不明地抬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