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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天魔全族离开魔界、回归神族,仿若堕魔从未发生。可魔族发觉,战死的族人魔元被魔尊召唤,以极快速度重新凝聚成形,短短十余年全部归来。
其中是否有联系,外人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神族内除了日神羲和、水神共工陨落外,依然形势稳定。无人知晓,共工正是死于“退隐”的神将飞蓬之手。
“很意外,是不是?”飞蓬手持照胆神剑,站在狼狈倒地的共工面前:“你的属下也不那么甘心就死,他留了一点线索给重楼呢。”
共工阴柔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定定看了飞蓬一会儿,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他眸中闪过阴诡之色,大笑起来:“若我没猜错,我还是达成了目的,只是我自己没想到而已!不然,你何必说重楼死了哈哈哈?!”
“唰!”飞蓬的剑刺穿共工心口,他蓝眸中闪过痛色,但也有森森寒意:“你找死。”
共工嘴里溢出鲜血,哈哈大笑道:“当年,你派我去对重楼劝降,根本就是让我去当出气筒给他出气。我当时就知道,你对他心思不纯。”一想到自己奉命去劝降,结果被重楼又骂又吐吐沫,共工心里就杀意大盛:“真可惜,我没看见你们俩反目,你也不争气,居然没废了他哈哈哈!”
“不过,要是你干的这‘好事儿’被祝融他们知道,他们还能信你人品吗?”共工笑完,看着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却杀意越来越盛的飞蓬,似笑非笑道:“但比起重楼成功博你信任,让你和他去魔界,我更觉得你是被他掳去的!神将飞蓬一言九鼎、从不妄言,你可敢回答我?!”
飞蓬握剑的手没有半分移动,语气平静回道:“你猜得没错。”
“哈哈哈!”共工再度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终我一生,能算计得你们两个天之骄子狠狠栽个跟头,永远留个隔阂在心里,当能含笑九泉!”
飞蓬用寒凉没半点情绪的眼神看着他:“你想多了。”他嘴角反而浮现了淡淡的笑意:“余生有涯,情思无涯。我做错之事,敢竭尽全力弥补,敢任由重楼发泄,更敢将整条命交他手里,此世任凭处置,断不会留有瑕疵。”
话音落,照胆神剑断去共工最后一缕生机,最后一言落定更让他死不瞑目:“谢你魔种,不然,我此生定与重楼天涯咫尺,相伴无相守。”呼吸声渐渐无声,飞蓬淡然拭剑,原地留了一封信笺。
字迹洋洋洒洒写了许多,开头微点几句,把重楼伪造的辞呈认在自己名下,飞蓬又提及与重楼先前大战,将他暂制却谎称陨落,颇觉对不住族老信任。其后查出真相,重楼怒杀羲和,自己未曾干涉,只随之前往魔界。如今,天魔后事已处理完毕,葵羽将带族人与夕瑶一道回归神界,还望网开一面、有所安排。自己私下处置通敌的共工,造成麻烦万望海涵。
但既为一己之私开了杀戒,为避嫌便当退位让贤,下任神将请诸位钦定。此时已至信笺尾处,飞蓬上敬天帝信任,放军权于他手,又传授空间封锁之术,只愧当年实力不足;下谢诸多长老信任,多年以来颇与支持。此番魔尊回归魔界,自己实力正有精进,当彻底封闭神魔之井,隔绝两族烽烟,亦增难出界之途。大功既成,与诸位再见难期,万勿挂牵。
写完,飞蓬对帝宫遥遥一敬,方转身飞至云端,重新回到神魔之井。
帝宫内,千万年闭关体悟天道,天帝伏羲投来一眼,默算一番又再度闭阖。以飞蓬多年功勋贡献,决议脱离神族,又已做完准备,于大局无碍。
神魔之井传来大变时,远在魔界的重楼双耳一动,猛地投来目光,唇畔有松融释然笑意隐现。神界的长老们却尽皆失色,帝女九天立即前去帝宫。伏羲门也未开,随意丢下了一截记载封闭秘术的卷轴,权作为飞蓬背书。
自此日起,神将飞蓬脱离神界。十余年后,魔尊重楼复活完族人,留手书传位于地皇神农之女瑶姬,亦消失不见。
世间空留一段传说,几乎再无人见这一神一魔踪迹。
新仙界云端,一座浮空岛里,飞蓬正阖眸打坐修炼。听见背后风声时,他睁开了那双阔如天际的蓝眸,嘴角微微扬起:“你果然来了。”
“我猜到你会在这里。”重楼落在身后,舍弃魔尊之位后,他的态度变得随意了许多,直接就席地而坐。那算不上完全清透,但也依旧明亮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那是当年自己倒地被擒的地方:“我好像忘记问你,当年你说我战死,九天、蓐收他们直接就信了?”
飞蓬往后一仰,头靠在重楼肩胛上,淡淡笑道:“我不撒谎,所以,说的可不是你战死。”
“哦?”重楼垂眸看向飞蓬:“你玩了文字游戏?”
飞蓬笑了起来:“我告诉他们,魔尊再也不会是神界的威胁了。”
“哼,狡猾。”重楼嗤笑一声,揽住腰,堵住飞蓬这张狡猾的嘴。
飞蓬含笑张开,目光纵容、态度投入,配合着重楼的深吻与索取。
良久,唇分。重楼粗喘着,头却已偏开了。他抬眸看着新仙界一望无际的浮云,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你欲如何?”
“你可以封禁我,将当年之事尽数讨回,然后…”飞蓬将共工死前之言缓缓诉出,五指扣住重楼的指缝,十指一点点相扣:“两不相欠、各走各路。”在感受到重楼的手掌一下子用力攥紧时,飞蓬又笑:“或者,重新开始。”
他握住重楼的手来到自己腰间,珍之重之取下照胆神剑,另一只手自重楼臂间取下炎波血刃,融入自己心口血肉中,将整个心脉交给对方控制。
重楼只瞧见飞蓬的蓝眸亮到极点,他凝视自己,用最温和也最决绝的声音,淡然笑道:“这一切,都取决于你。”
后来,重楼无法不承认,他被这样的飞蓬深深震撼了。炎波血刃融入心脉,自己随时能置飞蓬于死地,退而求其次也能随时随地封禁了他。照胆神剑是飞蓬唯一能在自己行动前,杀死自己解除危机的手段,他却交了出来。
所有的主动权,所有的自由,这个神都交给自己,不留半点后路。他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将所有筹码推上去,不惜倾家荡产。这样的诱惑,是重楼拒绝不了的。可他一旦接受了这个赌局,也就注定一败涂地。
“感情的赌局里,从来没有输赢。”彼时千年已过,飞蓬覆在重楼身上,轻轻笑了起来。
他心口有一枚鲜亮的血刃标记,随着每一次进犯亮起光。这是血刃宿主的标志,而血刃真正的主人每每试图翻身,都被灵巧镇压住。
“嗯…”赤发凌乱摇晃,重楼咬着牙意图隐忍,可嘴里不时溢出低哼。他被手指灵巧拨弄之处,却早已硬挺起来,正为飞蓬高超的撩拨而蠢蠢欲动。
飞蓬轻吻重楼的心口,照胆神剑所化标志是一把小剑,舌尖轻轻一刮擦,再撩过旁边的乳珠,重楼每次都会抖一下,然后夹得更紧。他感受着阔别千载的拥挤感,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他们是彼此兵器的寄主,随时能召唤寄托在对方体内的兵器,还能对对方的兵器施以影响。不得不说,这使得平日里的比武,更有趣了几分。
“嗯啊…”重楼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整个魔被送上了高潮,身体抖成一团,连目光都涣散了。
但在飞蓬眼里,那泛上绯色的脸和布满汗珠的身体,还有紧致之处的热情吮吸绞夹,都过于可口了,怪不得自己忍耐不住。在趁势冲击的时候,他咬着重楼的耳垂,理所当然地如此笑言起来。
“混蛋…”恍恍惚惚又被换了个更羞耻的姿势,重楼清醒过来,更是气闷:“白日宣淫,你给我等着!”
飞蓬啃咬着他的后颈,餍足而微带期待:“随时恭候。”整整一千年没碰,重楼的反应像是回到了过去,又紧张又隐忍,实在是好玩的很。
他又猛插了两下,激起重楼几声急促闷呻,才似刚想起什么,一下子笑出了声:“说我白日宣淫?难道你这千年不是如此,天天大早上就亢奋!”
“你…”重楼被气了个倒仰:“我那是跟你以前学的!”再说,谁让你一大早刚睁眼睛,就朦朦胧胧看过来对我笑的?能把持住,那绝对是和尚吧。他这么想着,这话却明智地没出口。
但飞蓬捉狭地笑了:“跟我以前学的?”他舔了舔重楼的耳垂和脖颈,戏谑道:“那你好的不学,非学坏的?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别夹那么紧,我可每次都很坦然、很放松,生怕你不舒坦啊。”
“……”重楼额角青筋跳了跳,却没再回嘴。其实他也清楚,已不是不甘不愿被强迫,再因为紧张搞成这样,飞蓬嘴上不说,但心里怕还是会自责吧?重楼尽力放松身体,可也有意蓄力,想这次结束就翻身。
飞蓬在背后无声一笑,眼睛里尽是了然的温柔纵容。
如此,闹腾到最后,双方都腰酸背痛,也就黏糊着洗了个澡。此刻已不知是几度天明,一神一魔懒得算,直接一块儿歇了。
而这样的日子在今后,还会有很多。正应飞蓬所言,余生有涯,情思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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