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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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茗楼（第2页）

魂狱既成，他的眼睛便已俨然成为一大杀器，那对已尽数化为漆黑的瞳孔便是识海与外界对接的第一通道。

在他尚未彻底掌控魂狱之前，仅仅是双眸注视，无形的灵魂压力都会让普通人陷入恐慌。

那是真正的勾魂摄魄，物理意义上的。随着他灵魂强度的提高以及魂狱的完善，这种灵魂冲击则会愈加恐怖。

所以九怜以自身魂力为幕，同根同源的力量轻易阻断了魂狱与外界的联系。

这也是一种藏拙，若有朝一日那布条滑落，相信那种来自魂狱的高纬度灵魂碾压将成为所有敌人的梦魇。

其实就算不考虑这些，6晞也不得不装作一个盲人。那对没有一丝眼白的瞳孔怎么看都显得阴森诡异，若就这样出现在闹市中，引起混乱不说，怕是会被不少修士认作邪魔外道，然后百般纠缠了。

至于视觉，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他依旧没有真正开启魂狱完成第一斩，但随着九怜那部分魂体与他识海的不断融合，他的灵魂也因此受到反哺壮大，与以前已是天壤之别。这种强度的魂力，已经足以外放开来感知周围的一切了，这远比用肉眼看更为直观精细。

而且，等到他与魂狱彻底融洽之后，两人便是真正的灵魂相连了。必要时刻，他们的感知，甚至是想法记忆都可轻易相通，再不分彼此。他完全可以借助九怜的视角探察天地。

想到这点，6晞的心情便有些沉重。

倒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念头共享。两人相知相守四年，视彼此为唯一的牵挂与寄托，哪儿还会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真正另他不安的，是那同生共死的命运。

最初九怜只能替他分担魂狱中的魂锻之苦，随着灵魂羁绊的加深，两人进一步融合，他的每一次自斩，甚至他受到的灵魂冲击与伤害，她都会感同身受，默默替他承担下一半。

而到最后，你死，我亡，灵魂相伴，百世轮回而不灭……

不管怎么想，他都只会是拖累她的一方。而这种拖累，付出的代价却是……

“喂，这有啥好看的嘛，都快一个时辰了，无聊死了！”

女孩清脆悦耳的娇呼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九怜微抿了一口茶，不耐地凌空踢着小腿。刚进城她便被6晞强行拉着进了这座茶楼，两人在这儿一坐就是小半天，啥也没干。……

女孩清脆悦耳的娇呼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九怜微抿了一口茶，不耐地凌空踢着小腿。刚进城她便被6晞强行拉着进了这座茶楼，两人在这儿一坐就是小半天，啥也没干。

6晞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杂念。一切已成定局，他没有逃避的资格。女孩为他做了能做的一切，他也必须和她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危险与未知，无论是身世、肉身，还是那冥冥中的因果宿命。

他们之间，无需分得太清，也不需要谁的感谢回报。重要的，仅仅是陪伴与支持。

“其它人不好看，但那个老头还不错！”6晞朝堂前的说书老人扬了扬下巴，意味难明地笑道。

女孩偏头盯着那黑布覆盖的双眸看了好一会儿，才略感欣慰地夸了句：

“能精确感知那么远了？还不错！什么感受？”

“嗯，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把周围的事物全都立体投影在了脑海中，我置身于外俯瞰众人，一切纤毫毕现。”

九怜点点头，解释道：

“魂道修士要做的本就是以魂御万物，修到最后，除魂体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甚至会主动把肉身魂体化。那种境界，以魂力覆盖天地，一念之间，乾坤倒转，日月倾覆！

“你如今自缚双眼，也算是提前熟悉掌控魂力的使用，还能借此锻炼你的灵魂强度。等到你能够仅凭灵魂感知自如生活时，你才算是真正踏入了魂道的大门。”

6晞想了想，疑惑道：

“以魂御万物，这说法怎么听着这么像意念操控的用法呢？魂、意、念，这些概念是等同的吗？呵呵，别介意，只是上辈子小说看多了，在我老家那边，这些说法可各有讲究。”

九怜摇了摇头，双手一摊，无奈道：

“不懂，或许殊途同归吧。你知道的，三千大道，走到极致之后都会凝聚法则，铭刻在天地间，以此成就神道。也许在远古时期，这些概念本就是同根同源的，亦或者有大能把这些法则合而为一了，并辐射影响了后世。”

6晞也不再纠结。

这些东西离他们还太过遥远，深究没有意义。而且那些远古纪元的秘密早已掩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如果连九怜都解释不清，想必世间也少有人知晓了。

抛开心头的杂念，6晞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小小的茶楼之中。

“怜儿，你就不觉得这楼里的牛鬼蛇神太多了吗？那老头是个启灵巅峰，除他之外，还有五六位启灵境修士，一个个遮遮掩掩，鬼鬼祟祟。

“这偏僻小国，归元都没几个，居然有这么多修士聚集在区区一小茶楼之中……

“呵呵，难道这王老爷子的名头这么大，全跑来听他讲书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