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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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打完电话，谢怡红已经把饭菜端出来摆在饭厅的桌子上，还盛了两碗饭，在等他。他见她这么毫无顾忌地到处走动，心想她大概是脱离危险了，要么就是弄了什么东西把那块堵住了。他不好意思地说：&ldo;你把菜炒好了？说起来我是来照顾你的，结果搞得你在照顾我---&rdo;谢怡红开玩笑说：&ldo;难得有个机会照顾你，我还能不抓紧？&rdo;饭桌是个长长的椭圆形桌子，听说现在都用这种饭桌，跟外国人学的，洋气，但他觉得不方便。学人家外国人，也没学到点子上，人家能用这种椭圆长桌子，是因为人家是把食物全放自己盘子里了再吃的，咱们中国人，不时地就得夹夹菜，那谁愿意坐在那长的两头？不是连菜都夹不到了吗？他跟谢怡红两个坐在距离较短的那两边，她不时地给他夹菜，他连忙说：&ldo;我自己来，自己来，你别这么---客气，不然搞得我很不自在---&rdo;&ldo;这有什么不自在的？你又不是没在这里吃过饭---&rdo;那倒也是，但他还没单独在这里跟她一起吃过饭，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他端了饭碗，夹了一点菜，跑到客厅去，边吃边看电视。但谢怡红也跟了过来，坐在一个跟他的沙发成直角摆着的沙发上，用遥控把电视的声音调低了，对他说：&ldo;嗨，我想跟你商量点事---&rdo;&ldo;噢？说吧---&rdo;&ldo;想请你帮个忙---&rdo;&ldo;噢？说吧---&rdo;谢怡红一笑：&ldo;什么&lso;噢说吧&rso;&lso;藕泥巴&rso;的，我说的是很重要的事，你别带听不听的---&rdo;&ldo;我是在听---&rdo;谢怡红迟疑了一会，说：&ldo;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孩子----&rdo;他忍不住一笑，差点把饭喷出来了：&ldo;让我帮你生孩子？你开什么玩笑？我能生孩子？&rdo;&ldo;你当然不能生孩子，我的意思是---你帮我---让我生个---孩子---&rdo;他知道谢怡红爱开玩笑，但开这种玩笑还是第一次，他说：&ldo;呃---这玩笑可不是随便乱开的---&rdo;&ldo;我没开玩笑，你看着我，我这是开玩笑的样子吗？&rdo;他看了看她，看不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表情倒是挺严肃的，但她平时惯于用严肃的口气开玩笑，用玩笑的口气说正经事，再加上她也可以用开玩笑的口气开玩笑，用正经的口气说正经事，七七八八地加起来，就有了n种可能，所以很叫他捉摸不定。他不解地问：&ldo;你---不是已经怀孕了吗？&rdo;&ldo;没有，我以为怀了，但在医院检查了，不是。&rdo;他心里一阵轻松，这下就不怕孩子随时会&ldo;流&rdo;出来了，但他又很同情她，想她一定是因为这事受了打击，才会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安慰说：&ldo;不是也没什么，你们还年轻，慢慢来---&rdo;&ldo;我---其实也不希望是，只不过是---大姨妈没来---我以为是---&rdo;谢怡红一抬头，盯着他说，&ldo;其实我不想生个小常胜---种不好---太矮了---虽然---还不算太傻---但一点小聪明又从来不用在正道上---&rdo;他诧异地问：&ldo;你不想生个小常胜，那你嫁他干什么？&rdo;谢怡红幽怨地瞪他一眼：&ldo;我不嫁他还能嫁谁？别人都不来追我，我有什么办法？眼看都快三十了---&rdo;&ldo;怎么别人都不追你呢？化学系那个不是追得挺紧的吗？还有我们系的大刘---&rdo;&ldo;你不用编辑我的恋爱史了，你还能清楚得过我？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追我我也看不上，我就想---生个你这样的---&rdo;他忍不住呵呵笑起来：&ldo;又想占我便宜了吧？换着法子说我是你儿子，当我的妈就那么滋润？&rdo;&ldo;当你的妈当然滋润哪，我要是你的妈---我想抱你就抱你，想亲你就亲你，想奶你就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rdo;他眼看自己被她占了便宜，又不能如法炮制回敬她，知道这嘴仗是打不赢了，无心恋战，边往厨房走边说：&ldo;你也吃完了？那我去洗碗吧---&rdo;谢怡红喝令道：&ldo;别走，话还没说完呢。你如果不想跟我发生----关系---也行---趁现在他们都没回来---你---把你---那东西---弄出来给我---我自己想办法---&rdo;他的脸一阵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个玩笑好像开得太过分了，说得这么具体，他严肃起来：&ldo;快别开这种玩笑了，让常胜和小冰知道了---当了真---就麻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