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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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王大头正待撑稿离开渡头，只听小荷连声唤等一下，她急匆匆跑过来手中的纸袋塞於方停君的手里，眼里透着期盼看着他小声问：&ldo;你还回来吗？&rdo;方停君微笑着看着小荷，说道：&ldo;可能不会回来了，可我会记得你的豆角干，很好吃。&rdo;小荷一时间眼圈就红了，王大头用力一撑稿，般就离开了渡口，等船行了好远，青川看见小荷还站在渡口。&ldo;你喜欢她，对吗？&rdo;方停君笑着问青川。&ldo;少爷说笑，那麽一个丑丫头我怎麽会喜欢她。&rdo;青川扯着嘴角黑色脸说。&ldo;那你为什麽要吃醋。&rdo;方停君眯着眼睛问，这次青川不答了。渡船很快就到了对岸，青川问方停君想去哪里，方停君想了想说那就去附近的大获城吧。两人进入大获已近黄昏，大获当时还属於南宋的辖区之内，是个依山而立的山城。城门口盘查极严，处处透着一种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青川找了城里最大的嘉陵酒楼入宿後，两人放下随身的包裹，略略休息了一下就去了楼下饭堂吃饭。虽然战争将至，嘉陵酒楼依然生意兴隆，一派歌舞生平之态，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青川皱了下眉，他跟着良宵多年对饮食起居颇为讲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肯舍退而求其次的，何况他足足吃了半个月的摊食，现在正急着想打牙祭。正在踌躇间想着是否让店小二将饭菜送入房内。小二已经向他们跑了过来，他满面堆笑着说：&ldo;这二位大哥，那边有位客人请你过去同坐。&rdo;两人放眼望去，见邻窗有位衣着华贵的年青人正微笑着看他，满堂里只有他一个人占着一张位置，而且还是靠窗的绝佳之位。青川见他细眉长目举止间很有气势。他还没想出个子丑，方停君已经起步朝那个青年走去了。&ldo;多谢这位客官，我们正愁找不到位置呢。&rdo;方停君笑道。&ldo;别客气，我一个人也坐不了四张位置。如若公子不嫌弃，我点了这许多菜，还未曾动筷，公子可否赏个脸与在下同饮几杯水酒？&rdo;华服青年微笑着说。方停君大大方方的落桌，笑道：&ldo;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do;他一坐下，立於华服青年之後似仆人模样的男人立刻过来替方停君斟上酒。青川此刻只能站在方停君的身後，别人是仆人，他也是仆人，别人站主子身後，他自然也就只能站主子身後了。他看着那一桌子美肴暗暗地咽了一下口水，心里也同时暗暗恨着方停君。&ldo;在下姓李，名卜哥，不知道可否请教兄台名讳。&rdo;李卜哥依然是满面笑容客气地询问。青川听见如此古怪的名字差点笑出声来。&ldo;不敢，在下姓方，名停君。&rdo;&ldo;方、停、君。&rdo;李卜哥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这三个意味深长，然後开口笑道：&ldo;停君，停君，不知公子会为谁停留。&rdo;李卜哥笑道，方停君微笑着望向窗栏外江心中点点的渔船灯火却没有作答。李卜哥也很快转换了话题，他笑着指着桌中的菜道：&ldo;公子风尘仆仆，想必是第一次来大获，我就厚颜为公子介绍一下这儿的名肴。这是雪梨肉片，名所俗，但大获雪梨天下闻名，脆而甜，拿来入菜，爽口而清雅。&rdo;他又指着席间一道极鲜美艳丽的菜肴笑道：&ldo;这是竹荪烩鸡丝，其实是源自云南的一道名菜，不过改得却也颇有特色。这是拿上好的海参与宜宾的竹荪配上山间农户自家腌制的火腿、再加上鸡肉丝、蛋黄等，做好後自呈白、红、黄、绿、褐五色，风味又不失雅致。&rdo;他当真一样一样详细地跟方停君介绍，他谈吐不俗，对饮食也似颇有心得，天南地北的美食，渊源似信手而拈，娓娓道来很引人入胜。&ldo;李公子心怀天下，当真叫人钦佩。&rdo;方停君等他告了一段落，淡淡笑道。李卜哥眼瞳一缩，笑道：&ldo;公子说笑，我一嘴馋之人，哪里有心怀天下之志。&rdo;方停君目视卜里哥，正色道：&ldo;以李公子之才，又岂是只晓得天南地北各地的饮食，只怕四海之内的风土人情也都是了然於胸的吧。公子既然有天下之志，又何需讳言。&rdo;方停君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後笑道：&ldo;停君在这里先祝公子得逞大志。&rdo;李卜哥愣了半晌，猛然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道：&ldo;是李卜哥叫方公子小瞧了。&rdo;两人就这样一边饮酒，一边论天下事，相谈甚欢，一直到酒楼打佯才依依惜别。临别前，李卜哥摸出一张名刺递於方停君，道：&ldo;我此来匆匆，没有带可以作留念的物事可赠於公子。能相识方公子，只怕是我此次前来最大的收获。只是时间仓促，不能与公子在此处深淡，若是公子不弃，希望有机会过府一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