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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铜钱塞给他。
黄贵禄这才收下了,又哄黄吴氏:“娘莫气,是儿子刚到这苦寒之地,心里不得劲。您放心,儿子一定奋苦读,给娘挣个诰命回来,让您做这宝福县最尊贵的妇人!”
嘴巴很能叭叭,又把黄吴氏给哄好了。
黄家四人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吴家村,又塞铜板给吴家村人,才问到了吴里长家。
瞧见吴里长家的青砖大瓦房后,黄村长直夸:“不愧是里长家,就是气派。”
黄吴氏与有荣焉:“那是自然,我吴家人可是得天保佑的!”
这话要是在京城说,高低给你治个谋逆大罪。
黄吴氏上去叩门,靠着同姓跟十文钱,叩开了吴里长家的大门,得以见到吴里长。
吴里长老态龙钟,一副快要丧命的模样,可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精光,斜瞅着黄村长夫妻:“你们就是在鬼村落户的灾民?”
“正是。”黄村长半躬着身子,给吴里长请罪:“我们初来贵地,忙着安置,是没能当天就来拜见吴里长,还请吴里长勿怪。”
又喊黄霞娘:“赶紧的,把两头猪崽挑过来!”
“诶。”黄霞娘应了一声,挑着猪崽过来了,放到吴里长面前。
黄村长谄媚笑道:“吴里长,这是我们猎到的野猪崽,虽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可这是我们黄家如今最能拿得出手的孝敬了。”
又道:“您放心,只要黄家的日子好了,一定时不时的把贵重东西往您这里送,以谢您的帮扶关照之恩。”
这是暗话,意思是,只要吴里长肯帮黄家,黄家就跟他一起分赃,且是他占大头。
吴里长人听罢,只是扯了扯嘴角,道:“瞧这话说的,怪可怜的。既然家里日子过得艰难,老头子哪好意思收你们的礼?拿回去吧。”
年纪大,牙掉了好几颗,说话漏风,还带着一些本地口音,黄村长是听得耳朵都打拐了,才算听明白。
扑通,黄村长跪下了:“吴里长,吴爷爷,晚辈知道您看不上两头野物,可我这心是真的,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您老,求您老看在我忠心的份上,给个机会,帮帮黄家,让黄家做这鬼村的新村长!”
吴里长老眼下斜,看着他的膝盖:“你倒是个能豁得出去的。不过,光靠两头小猪崽,一番空话,可证明不了你的忠心。”
黄村长忙问:“那要如何做,您老才能相信我?求您老示下!”
吴里长人老成精,是不会落人话柄的,只会暗示。
他看向黄霞娘,笑道:“这丫头瞧着是个能干活的,多大了,可有许配人家?”
“您老这是要给我妹子说亲?”黄贵禄大喜,赶忙道谢:“多谢您老,有您老保媒,我妹子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呵,吴里长冷笑,摆摆手,道:“老头子要午睡了,就不留你们了……二栓,送客!”
“是。”长工二栓赶忙来扯黄家人,把他们拉出堂屋。
黄贵禄还懵着,回头冲吴里长问:“吴家爷爷,您这是啥意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赶人了?”
猪崽子倒是给我家送出来啊!
砰,二栓给了黄贵禄一脚:“嚎啥嚎,这里可是里长家,容不得你们放肆。赶紧滚,再敢闹腾,我们就去镇上司吏坊,告你们一个擅闯里长家的大罪,让差役来抓你们!”
是把黄村长他们赶出吴家宅子。
快关门之际,黄吴氏终于想明白了,冲过去扒住门扇,不让二栓关门:“这位小哥,劳烦您去跟吴里长说一声,求他收留我家闺女……家里没粮了,实在是养不起她,还请吴里长怜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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