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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实在很难相信,一个同谁都可以勾肩搭背,看起来坦率真诚的人,怎会像传言中的那样阴鸷。
今日亲自得见,才知道警告他们的前辈们才是坦率真诚。
瞎了他们的眼。
灯会上的一些客人听到动静,已经聚了过来,只是因为不知情况,暂时站在远处。侍卫们不敢叫他们走近,再添事端,于是悄悄派去一人拦在门口。只希望叶疏陈出完气,能赶紧回去。
唐灵瑶见人多起来,精神缓和不少,抬起头,断断续续道:“叶……叶疏陈,你疯了吧?你……你方才是不是想杀我?”
叶疏陈说:“公主开什么玩笑?邱季深身份不如您尊贵,所以您可以羞辱他,处置他,您不会觉得不对。我身份自然比这贱奴尊贵,所以我也可以羞辱她,处置她,不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向您学的吗?”
唐灵瑶:“纵然你父亲是国公,你也不可以对我如此不敬!”
众侍卫无语凝噎。
你还记得他父亲是国公?!
叶疏陈不理,站定在老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训诫道:“纵然你的主子是长公主,却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皇城脚下,连天子都要讲求国律法纪,讲究克己复礼,岂容座下之人肆意张狂。”
唐灵瑶被身边人扶着站起来,颤声说:“你凭什么处置我身边的宫人!”
叶疏陈道:“长公主尚且年幼,遇事不知冷静,可以宽恕,但这刁奴竟也不知规矩,还敢私下挑拨。谁知平日里,又在长公主身边捏造了多少冤事。借长公主威名,行欺压霸蛮之实,这样的罪名,就是直接杖毙也不为过。我今日就是给长公主面子,所以只削了她两根手指……”
叶疏陈低着头,一字一句地威胁道:
“下次你若是还敢动什么歪主意,我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你若是敢乱嚼舌根,我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你若敢有什么坏心思,我就连你的心也给挖出来。”
“听见了吗?”
老奴呛出眼泪,点头说:“是……”
唐灵瑶唇色发白:“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我一定要把今日的事告诉陛下,还有你父亲!”
叶疏陈面色不变道:“长公主真是吓坏了,事情都想不明白。您要是乐意,尽管将今日的事情去告诉我父亲,告诉陛下,甚至是告诉太后,看看谁会说我一句不是。别忘了,要说起因,可是你先挑的事。我又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阿猫阿狗,有人愿意替我主持公道。”
就唐灵瑶这胆子,肯定不敢去找他父亲。也明白自己理亏,不敢就这些小事去找太后。顶多就是到她哥面前说两句坏话。
那太好了,不定唐平章还会代她向自己道歉,然后赔他点东西。
叶疏陈还在那边起哄说:“你可记得千万要去。我明天进宫,就等你去。”
唐灵瑶跳脚:“你你你——”
·
邱季深等在马车中,久久不见叶疏陈出来,倒是后面一窝蜂地跑出来一群人,看动作仓促不安。
虽说叶疏陈这人在京城可以横着走,单单长公主应该是不怕的。
邱季深手里扒着一个胡饼,还是准备出去看看。
结果她刚起身,叶疏陈就跳了上来。
二人以诡异的姿势四目相对。
对方直接将她的肩膀按下,示意她坐回去。
坐下前,叶疏陈摸了把座位,立马叫道:“邱季深,你吃就吃吧,在车里玩饼,将外面沾着的胡麻掉得满地都是!”
“我用手接着了!”邱季深说,“你那边的座肯定是你自己弄脏的!”
叶疏陈抓过她的手,说道:“你接着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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