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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继续和他往前走。我之前来地牢找过大猿,那时他还是个囚犯,他的房间再往里走就是十皇廉风的牢房,所以并不难找,我们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到了关押他的地方。不出我意料的是,这扇铁栅栏门并没有打开过的痕迹,那天我看见的一切确实都是幻觉。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声音透过铁栅栏传了过来。
果不其然,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么笃定我一定会来找他谈判,而且他还猜到于琛也会来。
“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来找我谈判条件的?”
“说吧,怎么样才能放过这座庙里的人,你应该不只是想让我离开这座庙这么简单吧,讲讲吧,我听听你的条件。”
“你怎么这么敢确定我就会给你谈判的余地?”
“因为对你们十皇一族来说,无论和哪一方合作都是很痛苦的吧,都需要放下过去的恩怨和创伤。”
“看来库兰波和你们说了不少我不知道东西,你们先进来吧。”说着,我和于琛把从库兰波那里拿来的牢房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打开了这扇铁栅栏门。
“当年纪阡谣找到我,告诉我我的父亲死亡真相的时候,我是相信的,我对基里密里有很深的恨意,而且我更恨的是奈陀吉,这些人被奈陀吉编织的美梦蜜饯所诱惑得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是非的标准,在我看来,他们简直太可怜了。”
我和于琛互相对视了一眼,把库兰波对我们说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他。
十皇廉风听完后,并没有显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冷冷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呢?”
“你觉得一个已经死了上千年的人,突然要和你合作,我不知道他承诺给你什么好处,但是你真的觉得他是真心的吗?你是相信活人,还是相信死人?”
“谢观一,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你想要就救这一整座庙人的性命可以,但是条件就是你马上离开这里,看来你是很难做到了对吗?”
“所以说,是没有谈判的余地了是吗?如果我坚持不离开这座庙呢?”我感觉于琛听到我这句话好像朝我这边看了我一眼,他好像没想到我会不同意。
“你们告诉了我不少事情,我这个人不喜欢和无冤无仇的人作对,所以,在我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不会出手,但是至于他,那我就说不准了。”说罢,十皇廉风转过身去,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对你们没有兴趣。”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他坐在牢里漆黑的背影,有些话好像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父母被害,被周边的人冷眼相待,百般刁难,如果不是纪阡谣,他此时可能只能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地牢里拖着折掉的手脚痛苦地呻吟。或许有些时候,复仇是必要的。
“尽管我们不是一路人,但还是谢谢你手下留情。”我抛下一句话后,就朝牢房外走去,我并不知道十皇廉风是否会信我们的话,但那只是他自己的选择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证庙里不再有无辜的人受害。
当我和于琛走出地牢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离祭祀仪式估计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了,我们赶紧朝库兰波的房间跑去,但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库兰波此时居然不在房内。
“这祭祀仪式马上快开始了,长老跑哪儿去了?”我问道。
“不知道,你先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还在祭香阁。”我点了点头,于琛便离开了。
我在房间内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这房间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正当我奇怪的时候,大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长老,你让我拿的。。。。。。人呢?”大猿看见我,明显有些惊讶,我也是一脸的茫然,问道:“你怎么来了,长老呢?”
“我还想问你呢,于琛呢?刚刚我和阿尘一块陪长老回来,他让我去庙外的废香炉里扫些香灰回来,这不。。。。。。”说着,大猿提了提手里的牛皮袋子,里面装了慢慢一袋子的香灰。
“那阿尘呢?”
“他去鲁格仁回房间收拾经卷,还没回来呢。”
“怪了,这人能去哪呢?”我自言自语道。“庙里的巴托还在忙呢,要么咱们也去找找看?”
“好。”我刚说完,想了想又问道:“我们进地牢的这点时间,庙里没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没有啊,不过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庙外边。”我点了点头,打算和大猿一起去庙里各处找找,就在我们经过庙里那尊奈陀吉神像的时候,大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呦”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疼死袁爷我了,谁这么没素质,乱。。。。。。”大猿看向自己背后,愣住在原地停住了话茬。他这身子比我可壮多了,我扶不动他,见他没动弹生气地说:“打算让我背你走啊,起来呀愣什么呢?”
“这石像。。。。。。”
我听了这话,也看向那个奈陀吉神像,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石像的左胸处,居然破开了一个大洞,脚下还落了很多的碎石,大猿就是被这些碎石绊倒的。
“这伤口,不就是人心脏的位置吗?”大猿一句话也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恭从祭司死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大洞,难道有人动了石像?
正在思考的时候,于琛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我正想问他库兰波找到没,但看到他双手沾得满全是香灰和血迹,顿时感觉事情大条了。
“出事了。”他只说了三个字,也顾不上其他,就赶紧让我们跟着他到祭香阁去。
祭香阁附近并没有和恭从祭司出事的时候围了一圈人,而是静悄悄地,就和压根没有人来过一样,说来也正常,库兰波说过,这地方一般巴托是不能进来的。
于琛推开大门,一楼和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等我们上到二楼的时候,大木门两旁的香炉已经全部倒在一边,而正对着我们的,就在那个两旁都是石像的走廊中间地板上,卧着一个人的尸体,这人身穿一袭蓝黄相间的长袍,双手的手腕上还挂着一些珠子类的饰品。
“库兰波?”我差点喊出了声,因为他明明前几个小时还和我们在一起,在这个地方,告诉我们这一切的真相。
我此时心情十分地复杂,缓缓走上前去,把那具尸体从血泊里浮起来,库兰波的脸已经血肉模糊,如出一辙的是,左胸前也被开了一个大洞,血液不断地往外流,还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肉组织和爆掉的血管,地上的画已经被染得一片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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