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87页（第1页）

&ldo;我---对不起你----&rdo;&ldo;你光说个&lso;对不起&rso;就解决问题了？如果我现在突然告诉你，说我---有个孩子---我对不起你---你会怎么样？&rdo;他最怕小冰叫他这样设身处地了，因为那都是根本没发生的事，而他又缺乏想象力，无论怎么设身处地也想象不出小冰的感受。可能有些事对于男女来说就是不一样，你认为不公平也没办法改变。比如说这个怀孕生产的事，男女就是不公平的。女人如果有孩子，她肯定知道这一点，即便她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即便她把孩子送给别人领养了，她至少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她在走进另一桩婚姻或者爱情之前，就可以选择是否告诉自己的爱人。如果她选择了坦白，那她的爱人可以做出相应的选择；如果她选择了隐瞒，那么一旦真相大白，她就该承担撒谎的罪名。但是男人呢？男人完全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父亲，然后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走进了另一桩婚姻或者爱情。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说你早就做了爸爸，那能说是你撒了谎吗？那能说是你制造了这个麻烦吗？如果他在认识小冰之前就知道自己跟蓝老师有个孩子，那他就不会跟小冰走到一起，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个两难的境地。他结结巴巴地把这个意思解释给小冰听，小冰很久没说话，把背对着他。他想去搂她，但小冰不让他搂。他走到她面前，发现她满脸都是泪水，他也流下了眼泪，颤抖地说：&ldo;小冰---你---别这样---我---说了---我对不起---你---你---&rdo;小冰哽咽着问：&ldo;你是不是要---离开我----去跟你---女儿---过？&rdo;&ldo;我没有这样说----&rdo;&ldo;那你---要---经常去看她？&rdo;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他看见了维维，知道了她的存在，就觉得已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他们连在一起了。他小心地说：&ldo;如果---她真是---我女儿---的话---我---怕是---得---去---看她----&rdo;小冰大声哭起来。他解释说：&ldo;总得---尽个责任吧？以前我不知道---就---没什么---现在---现在---既然----知道了---你说---我能---&rdo;小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说：&ldo;你有理由，你有道理，真理都是在你那一边的，舆论都是在你那一边的。我知道，书上电影上都是这样的，好好的两口子，突然有一天，一个孩子找上门来，说是那男人的孩子，父女俩抱头痛哭，感人---感人---太感人了----但那男人的妻子呢？你们想过她的心情没有？你们都指望她接受这个从天而降的事实，接受这个---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弄出来的孩子---象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那个孩子----如果她不这样---你们就说她不人道---不聪明---不顾及夫妻感情---心胸狭窄---小鸡肚肠---为难了她的丈夫---人家父女情深啊----孩子无罪啊----&rdo;&ldo;我---不会这样的---&rdo;&ldo;你不会哪样？不会叫我接受你的孩子？那你要怎么样？要抛下我去尽父亲的责任？抛下我去跟你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rdo;小冰说完这句，就冲到卧室里，倒在c黄上痛哭。谭维追了进去，抱着她，小声说：&ldo;我怎么会离开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怕你离开我---&rdo;小冰翻身扑进他怀里，也不说话，只呜呜地哭。他帮她抹眼泪，但越抹越多，只好去找了个毛巾，过一阵就为她擦一下。小冰哭够了，自己抓过毛巾擦了一把，说：&ldo;我---知道这事---好几个星期了---一直都没敢告诉你----知道一告诉了你---你就---要为难了---你的心就要---撕成两半了---我也叫怡红别告诉你----但她还是告诉了你---&rdo;&ldo;也许真的是不知道更好----我看她们----母女---过得也---挺好的---说不定---根本不愿意---我去中间---搅和----&rdo;&ldo;不管你去不去搅和，你心里----是不可能把她的影子---抹掉的了---不管我们今后---生多少孩子---都不能---代替这个孩子----&rdo;小冰又要开哭的样子，&ldo;这太不公平了!等我们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有那种初为人父的---惊喜---因为你---你---已经为过一次父亲了---&rdo;这种超前的判断，他也很怕，因为他没法解释或者反驳，都是还没发生的事，谁知道是怎么样的？都是小冰嘴里一句话，她认为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他知道对这点做解释也没用，可能越解释越糟糕，因为你持反方意见，小冰就会尽力想法驳倒你，找的理论和证据越多，小冰对自己的意见就越有把握，搞到最后就变得成见越来越深。但是如果他不解释，也有问题，因为那就等于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