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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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向远方2（第1页）

“旅行这么危险艰苦，你父母还让你去呀？”银发少女说话的功夫，乘休特雷恩不注意，从他手中抢过一片肉干。

“干嘛，调皮鬼！”

看到休特雷恩做出想抢回来的姿势，艾琳迅速将肉塞进嘴里吞了下去，还对男孩作了一个鬼脸。不过休特雷恩并不会真的去计较啦。

“慢点，别噎着！”把水壶递给艾琳，休特雷恩继续道：“父亲说一个男人只有在经历了人生之旅之后才能变得成熟。虽然很多人将在旅途中失去生命，但更多的人将毅然得踏上旅程。我是个男子汉当然要有自己的旅途咯。”说这段话得时候，少年的表情从刚刚的嬉闹变得十分从容。

摇曳的火光映衬着他线条分明的脸。嘴角轻微扬起的弧度和大手掌上粗糙的茧都是漂泊岁月的痕迹。激烈与平静、凛然与释然都在少年的一汪深潭中流过。大的小的、爱的恨的、记得清记不清的故事都熔化在嘴角淡淡笑容中。那是一幅坚定却又无所谓的表情。坚定的是走下去的决心，无所谓前方的风景。

羡慕吗，如此自由？羡慕啊，这种真真实实的存在感！更甜蜜、更苦涩、更张扬。更疲惫、更忧伤。什么是平淡？强烈的感受过一次之后才可能体会余下的平淡。按部就班的生活步调最终只算是庸。就更不用说那困在鸟笼中的日子了。其实，每一颗心都渴望飞翔，哪怕一次也好！

是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我也一直在向往着属于自己的旅程！看着休特雷恩那清澈如水却生机勃勃的眼睛，艾琳似乎是找到了这几天一直困扰她的问题的答案，在心中作出了一个影响她一生的决定。

“那，旅行者大人，不嫌弃的话，就带上小女子和你同行吧！”艾琳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气试探的问道。

“不要，和你在一起都会少肉吃的。”

“小气！还记着这件事呀。”艾琳气嘟嘟的噘起秀丽的小嘴，不过很快又继续了下面的话题。“这样你就和你师父一起开始旅行了？”

“嗯，那时我已经和师父学习了几年的武技了，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和师父一起旅行也很快乐。不过师父毕竟年纪大了，有不习惯丛林中潮湿的生活，半年前得了热毒症后病逝了，而就在我处理师父后事的时候，一同旅行的三个同伴接下了个保护任务，然后就一去不返。”说到这一段经历，休特雷恩有些哽咽。毕竟，他一下子失去了四个至亲的兄弟。

“想开些，都过去了。”从后面轻轻揉着休特雷恩的肩膀，艾琳试图去安慰男孩。

“嗯，我其实还好。”休特雷恩摇了摇他那亚麻色的头发，似乎想要将忧伤都甩掉。“师父走的时候说他没有遗憾。他挑战了所有他希望交手的高手，然后又收了我这个徒弟。对了，他临终前还把这个给了我。”休特雷恩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的缎带，缎带上用伊西斯文字写了几个小字。

艾琳知道那是休特雷恩的恩师作为伊西斯白带弯刀战士的象征。现在则是休特雷恩的珍贵回忆。

少年和少女窝在篝火边接着聊了些开心的话题，相互比较着南方和北方的不同，又吹嘘着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迹。

突然，“沙沙沙沙”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密。那是大群犬类动物奔跑时踩着积留在地上厚厚的松针所发出的声响。休特雷恩和艾琳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就看见几十双蓝幽幽的眼睛出现在右侧的山坡上。

“狼！怎么会有狼？”艾琳一边发出警告一边去拔腰上的细剑。休特雷恩反应更快，抢先一步手持“风沙”弯刀将银发少女挡在身后。

“小心！它们很灵活！”

艾琳的话音未落。狼群已经奔袭至眼前。排在最头前的两条狼纵身跃起，试图扑倒休特雷恩。休特雷恩上前一步，手中的风沙弯刀划过两轮优美的弧线，一片浓稠的血随着刀光泼洒出来。两匹狼发出蔫蔫的悲鸣，双双失势掉在地上。休特雷恩没有理会脸颊上洒落的躁热的鲜血，一个急促的回身，左手的弯刀走下路借势将又一只刚欲跳起的狼的脖颈斩断，右手的弯刀走上路划过一只已经跳起的狼的腹部。瞬间又是两匹狼倒地。

艾琳也不敢怠慢。她抽出细剑，从休特雷恩转身留下的空隙中刺出，正中一只跃起来的狼的咽喉。

“注意，千万不要被它们围上？”

“我知道。”

休特雷恩嘴上答应了一声，丝毫没有延缓他的杀戮。他以弧形的步伐带动身体优雅的回转。弯刀鬼魅般借助转身的力道在群狼中卷起鲜红的飞花。

和休特雷恩不同的是，艾琳的剑招以格挡为守，突刺为攻。她每每用长剑柄护住身体的一侧。剑尖在恰当的时机刺出，给予恶狼致命一击。艾琳的这柄银色的细剑叫“北极星”。是她父亲哈勃公爵请有名的铸剑师用陨铁为她量身打造的。剑的刚性和柔性都属上乘，根本不用担心普通双手细剑容易折断问题。此时的“北极星”在女孩手中是一柄十足的凶器。她灵动的身法和犀利的剑迹令狂野的凶兽接连折损性命。没过多久，倒在她四周的狼也已经有六匹之多。

休特雷恩本想过去帮助艾琳的，可是现在看来这是完全不必要的。女孩的武技比他料想的要好上太多。他刻意移动步伐，始终让自己挡在艾琳前面。这样以来，艾琳就不会承受太大的压力。

两人和狼群恶斗了片刻。战局突然起了变化。

休特雷恩和艾琳几乎同时察觉到，一左一右各有一股强劲的气流从远方突袭而至。两人不敢怠慢，立即相互靠拢掩护着对方的后背。

“不赖嘛！”

“你也是呀！”战斗中战友的信任是最让战士安心的了。两人此时已经摆好架势准备迎接新的冲击。

从右边过来的，卷起气流的身影先一步来到。这是一个穿灰色斗篷，将脸完全蒙进斗篷的宽大帽子中的人。只见他凌空一飘，挡在休特雷恩和休特雷恩的身前十步的地方。手中宽大的长剑在狼群中卷起血雨腥风。

左面过来的身影稍稍蛮上半步。同样穿着宽大的灰色斗篷，将完全蒙进斗篷的宽大帽子中，他嗖的一下跃上少男少女身后大树的一段斜枝。手中的弓弦啪啪啪啪接连发出数道破空之声。休特雷恩只看到几点寒星之后狼群又倒下一片。

这两个人在短短不到十次呼吸的时间内就联手消灭了全部恶狼。无论是个人的战斗力还是相互间的配合都让休特雷恩叹为观止。

“你们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

消灭了恶狼，这两个人走到休特雷恩和艾琳孩面前。先前挡在两人前面的那个人有一副将近一尺九的高大壮实的身架，手中提着一把宽大的双手剑。而用弓箭的那个人身材相比之下就瘦小纤细很多。可是刚刚那句满带怒意的话却是他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