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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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红土之地2（第1页）

就这么视危险与疲倦为路人，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两个年轻人一口气从陡峭的山上冲了下来。不久他们就来到了红土平原上最靠近乌克拉山的一处小镇。

这个叫撒洒克的小镇有着红土平原上典型的小生活圈布局。整个镇子的房屋都贴着旧河床的岩壁修建在河床的两边。由于河床呈梯形的关系，有些地段高低错落着四到五层的房屋。中间更低的沟壑中依然有着一条水流已经相当和缓的因为夹杂着泥土而呈现红色的河流。镇子沿着河床摆出狭长的姿态，两条主要的道路都是沿着蜿蜒的河水从镇子的东头直达西头。在着两条并行的主要道路上每隔一段都会有小桥连通两岸。镇子的东头树立了一块木牌，艾琳正是从那里得知了这个小镇的名字。

相较于休特雷恩而言，艾琳对北大陆特别是圣伯尼伦斯帝国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一些。一路上都是她在为亚麻色头发的少年作介绍。休特雷恩很欣慰自己能有这么一位熟悉地情的同伴。这会儿，他微笑着看着女孩，倾听他对红土之国的城镇的一些见解。

“镇子修在河道里，一是贴近水源，二是可以有效抵挡平原上时不时刮起的风沙。房屋当然也都是暗红色的。这是因为条件稍好的人家的房子是用红土烧制的砖砌成的，而大多数房子就是直接用红土堆砌而成的。要知道木材在红土平原上是很珍贵的哟，主要都用来制作农具和工具，很少有人家用得起木料做房顶。绝大多数人家都只能用更便宜的麦秆多层压实后搁在房梁上，充当简易的屋顶。不过你看，这些麦秆显出的金色是不是很漂亮呢？”艾琳指着河对岸的一片房子问身边的少年。

“嗯，的确是在这一片深红的基调上增添了光辉呀！但是时间一长不也会变成灰褐色的吗？”

“就是这样的呀，夏天你之后你就会看到那种颜色的屋顶了。麦秆压成的屋顶不能使用太长时间。有可能的话这里的居民都会利用当年的麦秆来加厚屋顶。所以秋季过后又都会是改成这样的金色。”

休特雷恩觉得艾琳似乎是来过这里几次了，要不然即使是学习过大陆的地理知识也不应该会对这些细节如此的熟悉。他经常会感到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位充满谜团的少女。即使自己已经对这位“彩云琉璃”的身世有所了解，他依然觉得艾丽西亚还有很多的秘密。不过休特雷恩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来满足自己好奇心的人。这位神秘少女既然坚持用“艾琳”这个身份和他结伴旅行，休特雷恩也乐于接受女孩的这个不会让他有太多约束感身份。他看得出艾琳眼中的是善意。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和宽容去等待女孩给出的解释。他应该作的事情就是相信她，在有危险的时候档在她的身前。这是那天夜里他对那位高贵的“彩云琉璃”发下的永恒誓言——不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会挡在她前面，即使面对龙！

“不过看情况这边的农耕状况似乎不会太乐观吧！”进入城镇时两人已经改为牵着坐骑步行了。休特雷恩说话间弯下腰，用手戳了一下红土。即使在河边不远处，这里的土质依然缺少水份，而大平原上的泥土或许用粉末来形容更恰当一些。

“在普雷斯科特家族的治理下这种情况已经好多了。他们会尽可能的利用河边比较湿润的土地种粮食。现在是初春，还看不到什么，在过一些时候，你看这一片，还有那一片，都会被种上麦子。”艾琳有纤细优雅的手指引导这休特雷恩的视线。“那时候翠绿的农作物会布满小镇，也是很美的景致哦！在高处还有梯田，虽然那里出产率小些，不过日益完善的水利建设正在改变着这种状况。”

“普雷斯科特家族的治理很得当呀！”

“那当然。他们可是不亚于哈勃公爵的好领主。”

休特雷恩是不会吝惜对成功者的赞扬的。艾琳也很喜欢他这一点。她认为人只有看得到别人的伟大之处才有利于自身能力的提高。自视过高的人是没前途的。

两人边聊边走，想找个旅店歇脚，顺便打听一下如何去科尔文达市。可令人意外的是，从进入镇子以来他们都只看见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在玩耍，大人几乎没有怎么遇到过。沿着蜿蜒的主干道行走，再转过一个弯，休特雷恩和艾琳看到稍远处低矮的河岸边围着一圈人在架设水车，便快步走了过去。

那群人中恰好也有人看到了他们，远远地吆喝道：“喂，那边的兄弟过来帮把手，还差一点点就抬上去了。”

走近了，休特雷恩这才看清那是一群以妇女为主的人群正在抬着木制的水车用的大转轮往支架上安装。显然，大转轮的重量不是这群妇女们可以承受的。虽然她们已经很努力了，但里支架顶端还是差了一些距离。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立刻丢下缰绳跑了过去。在沿斜着的土壁滑到河岸边时，他已经卷起了袖子露出壮实的肌肉。

直接从底部抗住水车的大转轮，休特雷恩努力地减缓它向下的势头。艾琳紧接着也赶到了，从侧面推着大转轮。有了生力军的加入，众人在一声声口号中，终于成功的将大转轮安到了支架上。肩头一松，强壮的休特雷恩也狼狈地靠在支架上喘着粗气。艾琳俯下身子轻轻地拍着他地背，温柔地闻道：“没事吧？”

“嗯，还真重。”休特雷恩有手捋去头发上晶莹的汗水。“这个镇子的男人呢？这样重的活是不应该让女人们来做的。”看着周围累得坐在地上喘粗气的女人们，少年有些不理解。

“哦，是这样的”艾琳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隐情，“耶鲁地区原本是北方的蛮荒之地的一部分，圣伯尼伦斯帝国未成立前一直都是在蛮族的控制之下。但在圣伯尼伦斯帝国建国时，普雷斯科特家族带领耶鲁的人民投奔了光明皇帝，于是耶鲁从蛮荒平原分裂出来变成了帝国的两个省，耶鲁的人民也脱离了蛮族的控制。不过蛮族一直不愿放弃这片地区，几乎每一年都会来骚扰。这种情况在春天特别多。为了对抗蛮族的骚扰，耶鲁的男人们会在初春集中在大一些的城市里进行统一的训练。在普雷斯科特家全民皆兵的管理方式下，每个耶鲁的男人都可以算是半个战士了。也正因为男人负担着保卫家园的重任，在春种的时间里，女人就成了耶鲁主要的生产力。说起来，也确实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