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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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孙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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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还没亮的透彻6蒙临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刷牙洗脸，接着蹑手蹑脚下楼，打开小楼大门就径直走向沙龙的小窝，小木窝很厚实，看上去就很牢固，这是6蒙临十五岁时执拗的一个人单独完成的东西。沙龙在6蒙临靠着离它小窝最近的厨房刷牙时就已经现了6蒙临已经起床，那时候便竖起耳朵想要察觉一点小主人动静的它看到6蒙临过来之后当然很及时的尾巴直甩，深怕它的小主人不知道它在讨好他，可是即使它如此舔~弄6蒙临的衣服都没有大声嚷嚷，狗有的时候真的是非常通人性的。

6蒙临自肺腑的笑了笑，沙龙的眼睛在此时只有一点死鱼白的天空下会出幽幽蓝光，一般人如果不经意看见肯定能吓掉半条小命，6蒙临一直都不信邪，但曾经有一次却因为沙龙的这一双眼睛有些动摇了自己的信念。

在农村有一个说法是狗能够看到鬼魂，看到之后就会流眼泪哭泣，还会低声呜呜嚎叫，很凄凉的那一种，一般人听说后都会毛骨悚然，对此6蒙临从小就不屑一顾，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物论者，牛~鬼~蛇~神在他眼里都是浮云，可是有一次在大别山狩猎回来~经过一片被遗弃很久的乱坟岗后他就有些信了。

那一次和一头不大的野猪崽子搏斗过后太阳已经完全落山，6蒙临浑身力气已经快要在上窜下跳中挥霍一空，就连沙龙都累的低着头气喘吁吁，那时6蒙临为了早些回家早就把老爷子的话抛之脑后，抄着小路就走到了乱坟岗里面，里面杂草茂密多半有人高，然而一路也都平常无事，但到最后的一个大坟时低着头的沙龙就突然窜到6蒙临的身前，两只前爪八字形支撑住身子，嘴角冽开凶狠的盯着空旷一片的前方，示威的眼睛中很快蕴满浑浊液体，嘴角的口水也一滴一滴的拖到地上，6蒙临其实在沙龙做出反应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应该遇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

因为之前无聊之时没听老爷子唠嗑所以对这方面也稍微懂点，老爷子曾说过男孩阳气重，身上都有三把火，头顶上那一把总会被正对着的膀胱内的尿给压着，所以如果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干净放水升火，6蒙临当时就当机立断，把从小野猪身上搜刮下来的皮和内脏以及尾巴和獠牙扔到一旁，赶忙照着依稀记得的老爷子以前说过的话把裤子脱了开始放水，因为当时紧张所以一下子愣是没尿的出来，6蒙临只能物极必反的使劲的憋，就在水刚要到口头时沙龙就已经一步一步开始往6蒙临身上退，眼睛通红但仍旧不选择放弃的死死守在小主人身旁，最终6蒙临在逼出一个屁之后尿就随之而出，说来邪门，当6蒙临放完水之后沙龙果真不像之前的如临大敌，低下头呜呜的呜咽了几声就靠在6蒙临身旁。

这件事随着6蒙临年长以后就弄清楚了各种原由，沙龙当时可能是看到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燃烧的‘鬼火’之后以为是危险事物就心怀敌意，但这事6蒙临从头到尾也没敢和老爷子说半个字，那片乱坟刚他终究是没去过了，死去的人好不容易有个清净就别去打扰了，最不济也要给人家一个安静。

从头到尾摸了一遍沙龙6蒙临眼中一片温和，那时候沙龙的不离不弃该多难得。

轻轻打开院子的厚重大门，一人一狗轻快闪了出去，饶着6镇中心跑了整整三圈，6蒙临边跑边看，似乎想多看几眼，沙龙也很奇怪的一路跑着都仰着头看着6蒙临，似乎也是想多看几眼，深怕这一别以后就见不着了。

回到小楼后6蒙临已经大汗淋漓，老爷子6鸿基早就起床，甚至连早饭也都做好了。6蒙临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后就满头湿的走进自己房间洗澡，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楼上‘小爷爷’坐在饭桌的旁边帮他乘粥，他受宠若惊伸出手赶忙道小爷爷，怎么能让你帮我乘，我自己来。

捏住6蒙临伸过来的手腕，‘小爷爷’脸沉了下来，轻描淡写一挥，练了几年臂力的6蒙临竟然打了个咧跌。

在形势逼人的局势下6蒙临不得不低头，老老实实享受6宋有时都要给他乘饭的老人的服务。

一顿饭从头到尾6蒙临都在老人脸色下小心喝粥，不敢有半点越轨的不礼，老人也满意自己刚刚出手的效果微笑着喝粥，相安无事。

因为今天是6蒙临前往新学校的日子，所以吃完饭老爷子就要送宝贝孙子上车，可6蒙临执意不肯，他美曰其名的说既然要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从这一刻就要学会自立，绝不能一开始就吃自己的败仗，所以一定要一个人从家门口走到车站。

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子执拗脾气，在再三的强求下未果后就罢了，只是千叮呤万嘱咐小蒙临到了上海后一定要谨慎生活，学习可以放到一边，但绝不能为了学习熬坏了身子。

‘小爷爷’在爷孙两背后朝着6鸿基直翻白眼，一副鄙夷神色。

6蒙临注意到了‘小爷爷’的古怪表情后也不禁莞尔一笑，不知道是因为快要离开小楼而胆子长了毛还是为什么，6蒙临竟然第一次大摇大摆直挺挺的走到‘小爷爷’身旁，然后帮老人理了理领子笑道‘小爷爷’我不在时你注意身体，别老闷在家里，你不是教我站桩也是为了给身子打底子，其实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处，你多出来走动走动对你自己身体也有好处，可能这话说了你不高兴，人上了年纪血液循环肯定没年轻的时候畅快，身体机能也要下滑，所以我才让你多锻炼。

平时都板着张脸的‘小爷爷’愣了一下，明显能够看的出来他被6蒙临的这些话感动了，他出奇的没有恼火6蒙临的大胆“出手”，缓缓点了点头然后脸上可以摆出一片不耐烦的抬起头挥了挥。

6蒙临很识趣，转身摸了摸脚边摇头晃脑的沙龙的头就朝门外走去，可是当他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朝6鸿基笑道爷爷，你老注意身体啊。说完这句话顿了顿6蒙临又越过视线看向‘小爷爷’，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道‘小爷爷’我走了，昨晚我没敢喝多，下次回来孙子一定陪你老多喝几杯。

孙子这两个字的音他咬的格外重。

6鸿基原本笑容满面的脸愕然呆滞，随后则是一脸安慰。

‘小爷爷’整个人怔住了，缓和过来后他缓缓转过身去，魁梧的身子有些轻微颤抖，6蒙临的这一句“孙子”对于一辈子未曾娶亲的他来说是拥有怎样的意义？

轻轻的笑了声6蒙临就埋头走向那条如今显的格外清净的山间小道，一路上心里的滋味斑驳6离，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这一走说似一年之后就能回来，可是对于心怀野心的6蒙临来说似乎不止，甚至是远远不够，当年的6宋如此，如今的6蒙临更是如此，两父子就像一对棋手，而这天下显而易见的就成了他们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