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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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八月底，秋老虎正猛的時節，外面跟個蒸籠似的，她一手撐傘，一手捧著冷飲往車上走。

陽光太過刺眼，她隔著傘，眼睛半眯著。

忽然，臂彎上的袋子被人刮到，緊接著，是一道怯懦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對不起。」

蘇柔低頭，看見半顆後腦勺不住的點頭和自己道歉，她洗的發白的衣服臂彎，大大小小也掛著好幾個袋子。

蘇柔輕說：「沒關係。」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旁邊一道尖利的響起，「你怎麼回事啊，拿這點東西也拿不好，把你哥哥的衣服撞壞了怎麼辦啊？。」

女孩竊竊的抬頭解釋，「媽，我不是故意的。」

抬起頭的一瞬間映入蘇柔眼帘，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張臉--

簡直就是自己的複製版。

蘇柔蒙了三秒，又睜大眼睛仔細看，女孩脖子上的，渡黃銅的掛鎖在陽光下閃著光，格外明顯。

是小孩出生時，醫院都會送的那種，刻著生肖，出生年月，醫院地址的掛鎖。

蘇柔腦子蒙了，卻本能的邁進一步，清晰的看見她掛鎖上的幾個字，九醫院，2oo2年。1o。18日。

和沈瑤同年同月同日生，同一醫院，長的和自己一樣！

那一刻，也許是血緣天性，或許是母女心連心，蘇柔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抽痛。

中年女子旁邊的男孩吼著嗓子說：「媽，快走啦，這裡熱死了，我要去肯德基吹空調吃冰激凌。」

話音落下，自己率先往前面的肯德基里走。

中年女子見兒子走了，說：「你哥要吃肯德基，你在外面等著。」

女孩怯怯的說：「媽，我也想吃。」

中年女子「嗤」一聲，「那肯德基太貴了，要是你也吃，不得花上一百多塊？你哥是男孩子，好東西當然要緊著他。」

「這樣，等你過了18歲生日，去廠里上班，每個月有工資交給媽媽，我再給你買，你在這等著。」

話音落下，中年女子轉身往肯德基去。

小女孩撅著嘴巴，眼睛裡憋著眼淚嘟囔一句，「哥哥都已經過二十三了，不也沒上班？」

從昨晚下午到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四個小時，想起來這一幕，蘇柔的心還是一下下的抽疼。

女孩單純，她三兩下和她套上近乎，套出了她的名字，邱小妹，住在本市嶗山後面的山溝里，邱家村。

十二塊錢一杯的加冰奶茶，她像是喝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一樣，臉上是那樣的滿足和欣喜。

偷偷取了她一根頭髮，她以最快的度送去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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