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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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已身上热热的，烘得她的心里也热热得，外间又响了一声更鼓，她心中默念：&1dquo;可别是一场梦吧。”

  ☆、花烛高烧

  平君还在想着心思，病已突然睁开眼睛朝她脸上吹了一口气，&1dquo;想什么呢？”

  平君倒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你没睡啊？&1dquo;

  &1dquo;睡什么睡？&1dquo;刘病已坐起身来，搂住她：”今晚是什么日子我岂有早睡的道理？岂不闻欢娱恨夜短嘛？&1dquo;

  平君轻轻呸了他一声：&1dquo;色胚！&1dquo;

  &1dquo;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还不曾怎么你，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色胚了？你倒是跟我讲讲呢，这什么叫色胚？&1dquo;说罢，轻摇了摇她的双肩，平君被他问的窘，脸上热辣辣的烫，支吾着说不出来。

  病已又重躺下，&1dquo;算了，算了，我也不会当色胚，我还是睡了吧！&1dquo;

  平君也有点生气了，看着病已真的要睡了，心中又羞又恼，手里来回揉着被子，几乎是要哭了。

  刘病已见了急急起身：&1dquo;快快可别哭了，今天大好的日子，你见了我就哭吗？&1dquo;

  平君埋怨道：&1dquo;都是你欺负我。&1dquo;

  &1dquo;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不当色胚还不好，夫人既要我当，我当就是了。&1dquo;附身在平君耳边说了几句话，平君满面通红，啐了他一口，&1dquo;你成日家没好心。”

  病已一把将好抱住，平君只觉得脖子里全是他热热的气息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推他&1dquo;病已，你干什么！”

  &1dquo;你说我干什么！”刘病已声音哑哑的平君听起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病已含住她的耳垂，平君就软在他怀里了任其所为了。房中灯花已结得很长，烛光被压得暗暗的，洒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过了一会儿，病已长喘了一口气，翻过身平躺着看屋顶，平君蜷着身子靠在他身边，伸手放在他胸口，俯身去听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又快又有力，平君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平君一睁眼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她在家也是一向早起的，如今嫁人第一天怎么睡起懒觉来，急急就要起来。她一动，病已也醒了，忙压住她：&1dquo;干什么啊？”

  &1dquo;我要起来了，哪有妇睡懒觉的。”

  病已笑了笑，&1dquo;你起来做什么？又没翁姑，谁管你睡到什么时候。”

  &1dquo;那张公和表叔在，我也该奉一杯茶啊！”

  &1dquo;张公一大早就回宫里去了，表叔保不齐还没起呢，你再同我睡会儿吧！&1dquo;

  平君只得与他又躺下了，才一小会儿，平君又急急忙起身：&1dquo;不行，不行，就是不为他们，我也该下厨替你烧碗羹汤，做顿早饭来。&1dquo;

  病已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放她起来了，平君开了一小道门叫丫头送水进来，这是她陪嫁的丫头才十三岁，许夫人取了个名字叫金妹，年纪虽小身子虽壮实，大圆脸蛋看着就讨喜，她进来先道了声喜，再捧了一盆热水进来。

  平君从妆台上抓了一把赏钱给她，她眉开眼笑地跑出去了。

  病已就躺在床上看她洗脸梳头，平君也没有涂脂抹粉，只头上用了一根金簪子，更称得她素雅清丽，她只穿了一件粗布衣，挽了袖子就出去了。病已就在床上翻了个身接着睡。

  厨下昨日办宴席余下的东西很齐全，水缸里还养着几尾大鱼，灶台也挂着几块咸肉，盆里放着煮好的烧鸡，烙好的胡饼，篮子里全是洗好的菜疏，张成媳妇吴氏忙进来替她洗锅烧火，口里就叫她夫人。

  平君倒有些不好意思，向她回了个笑。淘净了栗米加水煮粥，又用另一口锅上抹了油将胡饼一个个煎热了，取了一把芹菜切细了，用盐拿上拌了热油。这一番下来，吴嫂都看愣了，直夸说：&1dquo;夫人好巧手，好能干，我们公子真有福气，前日张公还在吩咐我们两口子照料好公子，又说张成在茂陵做饭不中吃，让我教他，如今有了夫人，公子哪里还吃我们的饭呢。”

  平君被夸得很不好意思，&1dquo;嫂子说笑了，我们女儿的若连这些都做不好，还怎么帮丈夫呢。”

  吴嫂听了直点头，心里也为张公和病已高兴。

  平君左右看看，想着病已是爱吃肉的人，昨日也累了。就拿了只烧鸡切了装好盘，又从罐里找了十个鸡蛋白煮了，叫吴嫂看着灶上的火。自己打了盆热水来叫病已起身用饭，病已抬眼看是她，就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洗漱、穿戴。

  平君叫了金妹去倒马桶，自己去叠被铺床，金妹刚出门，平君就叫了一声&1dquo;哎呀&1dquo;。

  &1dquo;怎么了，怎么了？&1dquo;病已边系衣襟过来看，平君将绣着花开并蒂的褥子捧在手里，病已上去拿来一看，那枝叶上洒了斑斑血点，含笑将褥子叠了，平君抱怨道：&1dquo;好好一张褥子就这样毁了。&1dquo;

  病已刮了一下她的鼻尖，&1dquo;你傻不傻啊，小傻子。快收起来吧！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我让你别绣，别绣，你不听，绣了也是浪费。&1dquo;

  平君脸上又有点红了，赶紧开了箱子放到最底下去了。

  刘病已让张成去对面叫张彭祖和史高、戴长乐过来用早饭，自己携了平君的手先坐着等了，吴嫂和金妹端了菜上来，张彭祖焉头焉脑地来了，病已问：&1dquo;你一大早怎么了？&1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