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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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rdo;ca走了过来，一把挑起他的下巴，&ldo;怎么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被甩了？还是破处了太激动了？&rdo;&ldo;喝酒了。&rdo;温小辉拍开他的手，&ldo;少他妈烦我。&rdo;&ldo;呿。&rdo;ca瞪了他一眼，&ldo;雪梨来了，等你呢。&rdo;温小辉深吸了几大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堆砌起笑容走了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ldo;雪梨姐。&rdo;一个正在玩儿手机的女人从沙发上抬起了头来，她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长得美艳动人，从发型到妆容再到衣着配饰，无一处不精致奢华，整个人好像都在闪光。雪梨撇撇嘴：&ldo;adi，干嘛这么久。&rdo;&ldo;昨晚朋友过生日，喝多了嘛。&rdo;温小辉笑嘻嘻地坐了过去，用全店都能听到的夸张音量叫道，&ldo;哇，cartier春季刚出的限量版哎。&rdo;他抓起雪梨细白地手腕，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精美绝伦的钻石手镯。余光瞄到几个在店里做头发的客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达成了。雪梨感受到那些或嫉妒或艳羡的目光后，开心地直笑：&ldo;超美吧，我那天去店里逛，一眼就看中了，国内就这一只哦。&rdo;&ldo;国内只有一只啊！超美，尤其戴在雪梨大美人的手上，比放在展柜里美一万倍。&rdo;雪梨捏了捏他的脸颊：&ldo;小混蛋嘴甜死了。&rdo;她翻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礼品盒，&ldo;喏，去日本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别说姐不疼你啊。&rdo;温小辉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只prada的钱包，他又惊又喜地谢了半天，把雪梨哄得一直笑。雪梨看了看表：&ldo;那我先走了啊。&rdo;温小辉一对大眼睛闪闪亮亮：&ldo;雪梨姐，你专门来给我送礼物吗？怎么办，感动死了。&rdo;&ldo;去台里顺路嘛，反正最近也闲。对了，下周六我有个活动，把那天空出来给我啊。&rdo;&ldo;没问题，雪梨姐的事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rdo;他送雪梨往门口走去。雪梨出门前，突然想起什么一样：&ldo;adrian，你也不要老喝酒熬夜了，今天气色看着好差啊，脸死白死白的……啊，不会是你新发现了什么好的粉底吧，好自然啊。&rdo;温小辉笑道：&ldo;没有啊，我今天没化妆。&rdo;雪梨哼了一声：&ldo;年轻就是好，皮肤嫩得都要出水了。&rdo;&ldo;雪梨姐的皮肤才是嫩得要出水，还要说别人。&rdo;雪梨扑哧一笑：&ldo;行了，我走了，不用送了。&rdo;&ldo;雪梨姐。&rdo;温小辉叫住她。&ldo;嗯？&rdo;温小辉微笑着真诚地说：&ldo;我今天其实特别特别倒霉，见到你是唯一的好事，谢谢你。&rdo;雪梨淡笑着眨了眨眼睛，挥挥手走了。把人送走后，温小辉靠在门上，再次深深换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哭了太久，他现在感觉头疼欲裂，随时好像都能晕过去。走回店里，ca正在给一个太太做头发，故意用不小的音量说：&ldo;对啊，就是二台那个娱乐节目的主持人雪梨嘛，肯定是被包的呀，那个手镯顶她一年工资好不好。&rdo;温小辉心头一阵火起，他冷笑一声：&ldo;ca啊，你来做造型师实在太屈才了，怎么不去当特工呢？章太太，你和ca说话要小心点，ca只有特工的八卦天份，可没有特工的保密能力哦。&rdo;ca拔高嗓门：&ldo;温小辉你什么意思？！&rdo;&ldo;张雄你什么意思？！&rdo;温小辉一股邪火蹭蹭往脑门上钻，&ldo;一张嘴成天就会瞎比比，我的客户轮到你说三道四？&rdo;&ldo;你个贱……&rdo;&ldo;吵什么吵！&rdo;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暴喊，一个头上挂着眼罩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ldo;有客户在这里，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都他妈不想干了是不是！&rdo;骂人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特宽的欧式双眼皮和他纯亚洲人的脸型稍微有些违和，但长得还算好看。温小辉立刻软软地说：&ldo;raven，对不起，我错了。&rdo;raven是聚星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圈子里有名的造型师、妆效师，手里握着不少一线明星的资源，虽然听说人品堪忧，私生活极乱，但温小辉很佩服他，不为别的，就冲人家的实力和才华。ca气焰也立刻下去了：&ldo;raven，对不起。&rdo;raven翻了他们一眼，笑着走了过去：&ldo;章姐，不好意思，新人不懂事，今天这次算我的好不好。&rdo;章太太端庄地点点头。下班之后，俩人被叫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还各扣了500块钱，一个星期白干了。温小辉走出工作室，感觉整个人都没力气了，走一步脚上跟灌铅一样，今天就像自己的受难日一样，从一睁开眼睛就痛苦到现在。他虽然有心想省钱，可还是忍不住打了车。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他提鼻子就闻到了屋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儿。这平凡的、朴素的、平时根本不会引起他任何注意的味道，此时却让他分外地感动，因为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年丧父、被母亲抛弃、十来岁就离家打工、最后年纪轻轻结束生命的洛雅雅。这样平凡的幸福，恐怕是她万金难求的。他推开家门，冯月华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ldo;兔崽子，进屋脱鞋！&rdo;&ldo;知道了。&rdo;温小辉换上拖鞋，走进厨房。冯月华扭头看向他，表情明显有一些担心，看到他精神不佳后，眉毛拧了起来：&ldo;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rdo;&ldo;没有，就是喝酒难受了。&rdo;&ldo;你还有脸说？&rdo;温小辉抓了抓头发：&ldo;朋友过生日嘛。&rdo;冯月华剜了他一眼：&ldo;一早上回来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强奸了呢。&rdo;温小辉哭笑不得：&ldo;妈，你要不要这么彪悍。&rdo;冯月华哼道：&ldo;是不是失恋了？&rdo;&ldo;才不是呢。&rdo;温小辉走过去抱住冯月华的腰，撒娇道：&ldo;我还没找到十八厘米外加八块腹肌的猛男呢，哪儿来的失恋啊。&rdo;冯月华白了他一眼：&ldo;不要脸。&rdo;神情却是松了口气。他和他妈从小几乎就无话不谈，他妈比较时髦，当初什么超短裙啊、喇叭裤啊、烫头发啊、纹眉啊，新鲜的东西她都敢于第一波尝试，四十多了依然敢穿敢戴，保养得也好，所以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从来就没瞒着他妈，他妈也坦然接受了。他把脸贴在他妈的肩头，感觉心情平静了一些，明天……他能镇定地面对那个他素未谋面地&ldo;外甥&rdo;吗。第二天下了班，温小辉赶往曹律师发给他的地址。出了地铁他就转向了，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却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找人问了下路，他往南走去。走了快十分钟，依然没看到路人说的那个大楼，他感到有些烦躁和焦虑，为自己的迷路，也为即将见到的人。背后传来一阵自行车的声音，他扭过头去想把人喊住问路，一回身，见那自行车几乎就在自己身后，四目相接，温小辉没来得及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只记得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俩人同时吓了一跳，自行车一带，他重心不稳，直接被刮倒在地。自行车发出刺耳地紧急刹车声。温小辉趴在地上，一时充满了无力感，疼倒是不疼，只是觉得从昨天到现在，诸事不顺，让他感到相当疲惫。&ldo;不好意思，你没事吧。&rdo;头顶传来一道清朗地声音，听得温小辉心神一颤。那是属于少年的、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音色，那声音有一种阳光穿透空气挥洒大地的空灵之感，好听到让人浑身酥麻。温小辉忍不住抬头，入目先是一双很干净的白球鞋，然后是蓝色的校服运动裤包裹着的一双好像看不着边的长腿，接着是雪白衬衫的下摆、一粒一粒简单莹润的纽扣、半挽起的袖子，最后是绵延地锁骨和凸起的喉结。少年脖子上垂坠下来的白色耳机线在眼前晃啊晃，就像催眠的钟表，让人有短暂地失神，温小辉觉得身体有些热，紧张得不敢往上看了。他虽然已经工作了，可刚脱离穿校服的生涯也还不到一年，这男生光是声音和身材已经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ldo;你怎么了，摔伤了吗？&rdo;少年蹲了下来。温小辉仰头，对上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眸，他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失望的是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太小了，兴奋的是他长了一张完全不辜负他的声音和身材的超级俊脸，皮肤细腻光滑，头发乌黑浓密，从下往上看，睫毛像两把扇子，嘴唇格外地嫣红，浑身都撒发着青春与阳光的气息，好看到耀眼。温小辉感觉心脏猛跳了几下，虽然他向来喜欢成熟猛男，对这种青涩的小男孩儿不感兴趣，可这孩子长得也真是太好看了，难免引人遐想。恍惚间，他总觉得这少年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