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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新兵,实际上这趟列车上的两百多人哪有没有经历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感染战役的。
对于死亡我们并不麻木,但对于受伤也不怎么在意,这就是军人们最强悍的时刻。
我经历过千人的尸潮,我单挑过骑士级的特殊感染体,还是西部战线南方战区的幸存者。
大家都上满了子弹,拉好了枪栓找好位置蹲下,张言河也去通知了开车的老头,当手势传递到他那里时就拉火车的汽笛,以此作为信号起进攻。
“老先生,你不需要保护那我去帮我哥们了啊!”张言河提着枪往后车厢跑去。
开车的老头冲张言河摆了摆手,低下身子从车座底下掏出了半瓶标签残缺的伏特加,又抬起头来从车顶的格子里掏出了两把保养的相当好的雪地涂装uZI。
我们也想过为什么别的集团军都有专门的士官长来接,而我们没有,毕竟贸易联盟也没严格规定这方面,还以为是雪原太穷了,都没士官长派了。
实际上,我们还真想对了,不过只想对了一半,雪原还真是没钱了,不过还是象征性的派了个早就退休了的士官长来接我们。
“非战斗人员往后撤!”张言河手脚并用地指向几个车皮相对比较完整的地方。
“炊事员、医疗兵、武器管理员往后站!步枪兵不管拿喷子的还是射的还是纯的,都过来站前排!”张言河的作战经验明显比我丰富的多,没一会大家在车内列好了能扫射四面八方的阵。
“武士呢?”有武士职业的新兵询问道,“保护非战斗职业,他们如果想扑过来再过来!”张言河回头回答道。
“那我去后面了啊。”我收拾上小药箱,从张言河背后经过,“纯医疗兵去后面,牛仔打先锋!”他又给我拽回来了!
很好,我坐在他们拖来的掩体后面,说是掩体,实际上也就是一些装满了冰的木桶。
“哪来的冰?”我蹲在木桶后面都感觉前面冷气扑鼻,子弹能打穿木桶,倒是真的打不穿冰。
张言河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原本是后车厢里的饮用水,前天就冻上了,反正喝不了,正好用来挡子弹。”他说。
说话间,枪声又在前方更近的地方响起来了,这次对方应该也能听见我们的火车出的声音了。
“莫非这仨个红色标记是游匪?”张言河看了看生存辅助仪,导航显示我们的列车马上就要接近红色标识了。
我们非常确认不是我们贸易联盟的自己人,因为如果是自己人的标志我们一定认得,生存辅助仪上必定会显示一个傻的要死的吐着舌头的可乐小子。
“总部也真是的,更新了地图也不标注这是什么玩意!”张言河一边不满地打了个喷嚏,一边抬起手,在车厢里做了个准备起攻击的手势。
车门处的战友也挥了挥手,我满满从木桶的缝隙中向外面看去,能见度不到三十步的雪中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了人影。
而这时,火车头里的老头也抬起了手,猛地拉下车笛,顿时尖锐的汽笛声将安静的铁路沿线撕裂。
“开火!”“fire!”“注意防守!”列车一侧的我们还未等汽笛声散去,便动了总攻。
我们想的相当好,我们早有准备而敌人猝不及防,哪怕这群游匪是想要劫火车,我们也比他们早开枪形成了火力压制。
我抬起左手的典藏左轮和右手师父送的永冻霜星向雪幕中开枪,乒乒乓乓甩空十枚子弹,我能看见远处的敌人身体中弹后满满倒地。
“我们遇袭了!请求支援!”我甚至能够听见那边敌人的喊声,仅仅凭着这一丝微弱的喊声,我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剩下两枚子弹就送给他了。
我双手同时开枪,子弹从枪口打出,我借助开枪时的后坐力手向肩膀甩去,同时将一轮子弹弹向空中。
我在双手甩到肩膀上时借助与肩膀相撞的力度将两把左轮的空弹壳尽数滑出,然后双手一举,将弹巢对准空中掉下来的子弹。
“别理那傻x,活该!”张言河将步枪靠在脸旁,扣着扳机扫射敌人,还及时制止了旁边的步枪兵回头看我到处捡子弹。
就在我正惊慌失措地在车里捡掉了一地还滚来滚去的子弹时,敌人已经开始了反击。
从一声“开火”,到一声开枪声,再到一子弹击中我们的车厢开始,到后来我们看到雪中无数的火光,对方也反应了过来,开始了激烈的反击。
张言河越打越不对劲,刚开始对面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他随便一梭子扫倒仨,但打了一会后,他一轮扫射一排除了第一个敌人被扫中,其他敌人竟然一趴,完美避过了他的扫射。
更有甚者,刚刚避开了他的攻击就借助子弹射来的位置锁定了他的位置,张言河好几次都紧急蹲下都听到身后的车厢上传来一声子弹撞击声。
“医疗兵!”一个新兵刚刚倒下,他旁边的战友迅扶起他,高声向后喊去。
正好我离得近,停下手中正在捡的子弹,几步过去按住中弹新兵的伤口,子弹没穿过去,幸好也没伤到骨头。
“咬着!”我掏出一卷绷带给他塞嘴里,然后掏出战术匕随便用酒一泼就在他伤口上迅切出了个十字切口。
我感觉到按住他的左手传来了一股劲,但我的右手也迅将打进他身体里的子弹挖了出来。
“幸好……”我接过伤兵嘴里的绷带给他缠上,这时候可不是上药的时候,先草草给他止个血,等离开交火区后再认真消毒包扎。
“哎,也真是的。”我把从伤兵身上拔出来的子弹头用旁边的水桶冲洗了一下,就在这时,我看清了这枚子弹。
于此同时,那位女医疗兵也跑到了我所在的车厢,她面色紧张,几缕鬓角甚至沾在了脸上。
“寒露前辈!情况不对,你看这枚子弹!”她跑到我身边,将手伸向我摊开,她白皙的手心里是一枚血淋淋的子弹头,与我这枚一模一样。
已经不是不对了,是很不对!这不是一般的好子弹,无论是穿透能力还是飞行度和范围都远大于我们用的子弹,贸易联盟支部都用不起这种型号的子弹,游匪哪来的这种子弹?
我刚想去通知张言河,刚一回头,张言河也正好转过身来,“寒露,情况不对……唔!”他刚说到一半,一枚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肩,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原地转了半圈倒地。
“言河!”我迅跑到他身边,“帮我一把。”我给张言河止血,同时让旁边的女医疗兵帮我给他包扎。
“寒露……情况不对……对面受过比咱们更专业的军事化训练……别硬刚,封烟……跑!”张言河咬着牙,右肩的灼烧感侵蚀着他。
什么情况!我心里一团糟,但目前来看,我们是完全打不过对面的敌人,车厢里大部分人都负伤了,但我们甚至都打不到人了。
“可恶,封烟——全车封烟!”我低声骂了一句,随后高声冲各个车厢喊。
每个车厢都有人从腰上卸下了烟雾弹往车厢深处丢去,白色的烟雾逐渐散开,整辆被白烟包围的列车逐渐融入了同样白的雪中。
大家也都默契地停止了开枪,在没有火光的情况下,敌人只能看着我们的火车飞的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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