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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在两名家丁及婢子的“跟随”去往浮院方向的路上时微微勾了勾唇,倘事情真如她所猜测一样的话,那这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李一那个司空明的走狗背着主子听命于柳漪的吩咐,是不是有些太值得人假想什么了?
女人难免八卦,就算是冬暖故这样极少关注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人,偶尔也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就譬如现在,更何况这还是与她有关的事情。
不过柳漪这所谓的请她到浮院用茶倒可真是有意思了,只是婢子请她到花厅里坐下,给她端上一杯茶道是这就去请小王妃过来,却迟迟不见柳漪过来,就这么把她晾在那儿了。
冬暖故倒也不介意这柳漪出现还是不出现,却也碰都不碰那杯放在她手边的花茶,倒不是担心有毒,而是她觉得脏。
约莫一盏茶时间过去,柳漪还是没有出现,只是那婢子去而复返,道是小王妃身有不适,不便出来陪世子夫人了,改日再到世子夫人那儿坐坐。
身有不适?冬暖故抬眸看向那传话的婢子,只见婢子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在她定定的目光中显得愈来愈紧张。
婢子还以为冬暖故不相信她说的话,正要再说什么,冬暖故已经慢慢站起了身,朝婢子微微点头后走出了花厅,婢子见着冬暖故没有怀疑什么,一颗紧张得不能再紧张的心才舒了舒,与此同时吁了一口气。
不过这只是婢子“这么以为这么认为”而已,并不代表冬暖故心里也这么想。
柳漪请她来却又不出来见她,似乎目的不是见她,而是要一个她今儿来过浮院的事实而已。
呵呵……柳漪想玩她?那要看她的本事玩不玩得过她。
冬暖故心中思量着事情往寂药走,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反玩柳漪,而是想着回头也让司季夏给她泡些花茶喝喝,他可是有着一手养花养树的好本事。
走着走着,冬暖故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然她却不急着将那人揪出来,而是继续往寂药的方向走,直至走到去往寂药的僻静小道上,冬暖故才忽地停住脚步,迅速转身,看见了悄悄跟在她身后的人。
那是一个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瘦小,脸色有些蜡黄,但是一双眼睛却很亮很有神,只见他被冬暖故发现了也不躲,就那么直直定定地站在那儿,定定盯着冬暖故看,那双很是有神的眼睛有些凶煞,甚至还带着些恨意。
恨?冬暖故看着眼前这个被发现了也不躲不逃的奇怪少年,脑子里回忆着她是否在哪儿见过这个少年,照说她到这个世界来除了取过柳涟那条活该的命之外可没有滥杀过任何无辜,也没有与多少人有过接触,这少年眼里对她的恨意却是从何而来?
不过少年眼里的恨意很短暂,一会儿便消失了,只是凶煞还在,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冬暖故对这样的孩子没有兴趣也不想有兴趣,转身欲走。
“等,等等!”见着冬暖故转身要走,少年突然就急了,连忙冲到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使得冬暖故不由再次停下脚步看他,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眼神有些冷。
少年自然也感受到了冬暖故眼里的冷意,却没打算把路让开,反是往四周瞧了瞧,然后梗着脖子有些磕磕巴巴道:“世,世子夫人,小的,小的有话要和您说!”
冬暖故稍拧眉心,府里哪一处的孩子,竟识得她?
冬暖故暂时不走了,停在那儿等少年接着往下说,只见方才还敢恨恨瞪她的少年这一会儿却是不敢睁眼瞧她了,只通红着一张脸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话还是有些磕巴,“我……小的刚才看见有人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袱偷偷,偷偷摸摸地进了夫人和世子的院子。”
嗯?冬暖故微微眯起眼,盯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还是没有抬头,只是似乎想了想后又补充道:“是一个男人,但是他出来后手上就没有包袱了。”
“那他出来之后去了哪儿?”冬暖故有话要问,暂时就不装哑巴了,就算在这少年面前说话了又如何,倘他去和别人说她会说话这事,只怕也没人会相信他。
少年似乎没发觉有何不对劲,只顺着冬暖故的问题答道:“去了刚才夫人走出来的那个院子。”
少年回答完后才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得不能再震惊地看着冬暖故,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竟是一时忘了礼数震惊得更加磕巴道:“你你你,你会,会说话!?”
姐不是说世子夫人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吗!?可可可,可这个女人会说话啊!
“你是谁?”冬暖故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只见少年愣了愣,本是通红的脸突地变得煞白煞白,方才那恨恨的眼神又冒了上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瞪了冬暖故一眼后飞快地跑开了。
少年跑开之后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似是哭了,然他再抬头时眼神又是凶凶煞煞的。
冬暖故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一分,只是转了看了少年跑开的背影一眼便快步往寂药的方向继续走去了,不管少年说的话是否属实,都值得她回去证实一番,她必须在柳漪的游戏开始之前为她确定好结果。
一只黑色的包袱,里边装的会是什么?依柳漪那样在高门深院里长大的女人来说,最会玩的应当莫过于子虚乌有栽赃嫁祸,而栽赃嫁祸所需的是一张嘴及铁证如山的证据让人不得不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柳漪想给她定的是什么罪名?
而柳漪既然想以证物来给她定罪的话,放置证物的地方应首选她的卧房。
当冬暖故手里拿着一件男人锦袍一条男人腰带与一只白玉镯子时,她第一次觉得屋子里东西少可真是有好处的,就譬如现在,也不能说这藏东西的人不会藏,实是这屋子就这么点大,家什就这么点多,就算他藏在墙缝里,她也能给扒拉得出来。
冬暖故看着手里的男人锦袍和腰带只觉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司季夏正好在这时回来了,站在门外唤了她一声,“阿暖姑娘?”
听语气似在确定她有没有回来,有没有在屋里。
冬暖故抓着陌生男人的锦帕和腰带走出来,让司季夏看见她,随之张口就问:“倘一个已婚女子的屋里出现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裳与腰带,通常会是什么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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