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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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丝紧紧捂着口袋，里面只有几张纸币但却是她存款的十分之一。

  一位神情麻木的女子晃晃悠悠地走过，爱丽丝急忙退后几步，防止被撞到。

  破旧的夹克显然不能抵御寒冷，女子被冻的浑身抖，看了一眼爱丽丝，又面无表情的继续行走。

  爱丽丝意识到自己得抓紧时间了，她看出了那女子的身份，流莺的出现预示着夜晚的到来，即使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

  裹紧了身上明显大的多的大衣，爱丽丝跑向街道拐角处的“艾薇儿蛋糕店”。

  蛋糕店的店主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大家都叫她莱斯夫人。莱斯夫人虽然有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白和皱纹，但从她的眉眼间，人们依然可以窥探出她年轻时的美貌。

  “莱斯夫人，我想要买一块最便宜的蛋糕。”说完爱丽丝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币，颇有些不舍地递了出去。

  英国近几年经济萧条，大部分人都失业了，但物价却不降反增。爱丽丝怕自己再犹豫就再也买不起蛋糕了。

  “可怜的爱丽丝，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吗？”莱斯夫人怜爱地看着眼前女孩。

  莱斯夫人是看着爱丽丝长大的，爱丽丝祖母去世的时候也想过收养爱丽丝，但糟糕的生意让她不得不放弃。

  “是的！”爱丽丝欢快地回答。爱丽丝很喜欢莱斯夫人，因为莱斯夫人时不时会把店里卖不完的蛋糕送给爱丽丝。

  上个月，爱丽丝的祖母去世了，爱丽丝成为了孤儿。按照法律，未成年又失去所有亲属的孩子会被送往孤儿院等待领养。

  但爱丽丝告诉政府的工作员，祖母在去世前告诉了自己父亲的消息，自己正打算去投奔他。

  大萧条下有太多的孤儿了，那个工作人员没有多问，离开时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爱丽丝知道，自己已经12岁了，不会有人想领养这么大的孩子的。事实上，英国糟糕的经济情况让爱丽丝怀疑孤儿院是否能保障自己的食物。

  至少祖母留下的房子和不多的金钱能保证爱丽丝不受冻不饿死，虽然不能上学，但这比起其他人已经好多了。

  “太可惜了，我听汤姆说你在学校一直是第一名。”莱斯夫人将装着蛋糕的纸袋递给爱丽丝，语气中充满惋惜。汤姆是莱斯夫人的孩子，也是爱丽丝辍学前的同班同学。

  “如今又有多少人能上得起学呢？”爱丽丝笑着回答。在温饱都不能满足的时期，教育未免太奢侈了。

  告别了莱斯夫人，爱丽丝小心提着纸袋向家中跑去，晚上的街道更为危险。

  回到家，爱丽丝将本来就小的蛋糕分成了两块。

  “爱丽丝生日快乐！”没有点蜡烛，爱丽丝小声祝福着自己，随后拿起其中一块蛋糕，一口咬了下去，随即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莱斯夫人的手艺很好，即使是廉价奶油也无法遮盖蛋糕的美味。爱丽丝每一口都吃得很慢，总要等面包在嘴中完全融合才不舍得咽下去。

  半个小时才吃完这一块，爱丽丝小心翼翼地用碗罩住剩下的蛋糕。至少明天的早餐有着落了，寒冷的天气让她不用担心蛋糕会变质。

  随后爱丽丝拿着煤气灯就坐在了书桌旁。电灯太贵了，如今只能省一点是一点了。

  事实上，爱丽丝骗了莱斯夫人，虽然她退学了，但却并不打算放弃学习。

  如今她还是未成年，找不到固定的工作，只能勉强做一些不挣钱的零工。但她相信这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