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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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小姑娘的身体才慢慢软和下来，她伸出反抱住了顾夕颜。

  顾夕颜在她耳边叮嘱她：&1dquo;到了盛京，人生地不熟的，有端娘她们在身边，总好过陌生的人&he11ip;&he11ip;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打点一下她们&he11ip;&he11ip;常言说的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虽然有这层身份在里面，但你有东西打点别人，毕竟不一样&he11ip;&he11ip;”

  小姑娘伏在顾夕颜的肩头，声音沉闷地说：&1dquo;姐姐，你对我真好&he11ip;&he11ip;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he11ip;&he11ip;”顾夕颜感觉到自己肩头有点湿润。

  不会是哭了吧！顾夕颜心中生怜，把她抱得更紧了就这样，她们沉默地拥抱着，互相汲取对方的暖意。

  慢慢地，顾夕颜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姑娘哪里是在抱她，简直是在使劲地掐她，指甲都透过她的衣衫掐到了rou里。

  顾夕颜轻轻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叫她：&1dquo;夕颜，夕颜，你怎么了？”

  小姑娘喉咙里出一阵&1dquo;咕噜”的声音，像是有痰卡在了喉管里。

  出事了？

  顾夕颜立刻用力地将小姑娘推开。

  小姑娘脸色煞白，额头直冒汗，牙齿也在轻轻打战。

  顾夕颜在公司受过简单的救护培训，第一个反映就是小姑娘有癫痫病，现在作了。她立刻把小姑娘平向在地上，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能放到小姑娘的嘴里，免得她咬断了舌头。可周围除了树还是树，顾夕颜没有办法，直好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小姑娘的嘴里，对她说：&1dquo;咬住我的手，别咬舌头，你听清楚了吗，别咬舌头&he11ip;&he11ip;”

  小姑娘望着顾夕颜的眼神满是痛苦，双手不停地在胸口抓来抓去。

  顾夕颜立刻额头冒汗，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去考医学院。

  转念之间，小姑娘颤颤巍巍地开了口：&1dquo;姐，姐，姐姐，我，我心口，心口疼&he11ip;&he11ip;”

  第四章匪夷所思

  小姑娘颤颤巍巍地开口说心口疼，顾夕颜眼角酸，竟然流下泪来。她俯下身去抱着小姑娘：&1dquo;好，好，你别怕，姐姐一定救你，你要坚持住&he11ip;&he11ip;”

  顾夕颜无法判断她得的是什么病，有些病可以背起来跑，可有病背起来跑反而会加重病qíng，顾夕颜直觉的去摸手机，可手机早就自动关机了。

  小姑娘看顾夕颜的眼神充满了期盼。

  顾夕颜心如绞痛，吩嘱小姑娘：&1dquo;你在这里躺着别动，姐姐去叫人&he11ip;&he11ip;”

  小姑娘紧紧地拉住了顾夕颜的衣襟，目光晶莹地望着她：&1dquo;姐姐，别走，我怕&he11ip;&he11ip;”

  顾夕颜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轻声安抚她：&1dquo;我不是离开，只是去叫医生。我保证，很快就回来&he11ip;&he11ip;”

  小姑娘艰难地摇了摇头，气喘吁吁地说：&1dquo;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he11ip;&he11ip;姐姐，我不怕死，我怕一个人&he11ip;&he11ip;姐姐，你，你别走&he11ip;&he11ip;我怕&he11ip;&he11ip;怕一个人&he11ip;&he11ip;”

  小姑娘一声声软软的&1dquo;姐姐”，喊到顾夕颜泪如泉涌，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底最深的那处。

  &1dquo;你别怕，我很快就回来！”顾夕颜站起身来准备去叫人，身子却一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口也一阵阵似针扎的疼，呼吸也有点困难起来。

  可能是一个姿势维持得太久了。

  顾夕颜安慰自己。

  小姑娘却趁机拉住了顾夕颜的裙角，继续吞吞吐吐地说：&1dquo;&he11ip;&he11ip;告诉，告诉端娘，我屋里的那个娃娃&he11ip;&he11ip;里面全是金子，给她，给她养老&he11ip;&he11ip;”

  顾夕颜含泪点头。

  看，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念着一直照顾自己的人，自己没有看错人！

  顾夕颜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咽哽着说：&1dquo;你别说话，留点力气，我跑出林子去，很快就回来，你听话&he11ip;&he11ip;”

  小姑娘执固地拉着顾夕颜的衣襟，大大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空，说：&1dquo;姐姐，你，抱抱我，好吗？抱抱我好吗？我从小就希望，就希望有人抱抱，如果，姆妈活着，拥抱也一定像，像姐姐&he11ip;&he11ip;”

  顾夕颜的脚步再也无法移动，紧紧地一把抱着小姑娘，说不出一句话来。

  理智告诉她要赶快给小姑娘找个医生，可qíng感却告诉她，有时候我们活着也不过是那一点点愿望，只在心愿达成了，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he11ip;&he11ip;踌躇中，小姑娘在顾夕颜怀里低唱着：&1dquo;&he11ip;&he11ip;河边的姐姐唱山歌，对面的哥哥也来合。姐姐唱支唉乃曲，哥哥合渔歌子&he11ip;&he11ip;锦园net，芳满庭，羞得姐姐鬓云松&he11ip;&he11ip;”声音渐渐低沉。

  &1dquo;别这样，夕颜，”顾夕颜喊着，把小姑娘贴在她的胸口，&1dquo;&he11ip;&he11ip;至少别在我面前，我受不了&he11ip;&he11ip;姐姐也会害怕！”

  顾夕颜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像针刺般，很细，却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