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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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花儿啊？”

  佣人们休息也就是坐在连廊的台阶上，程姐坐在上面的台阶，看着坐在下面台阶上的安夏正将捡起来的山茶花一朵一朵地摆在佣人服的裙摆上。

  女孩不会说话，做事情也是安安静静的，她低垂着头，偶尔有清风吹过，将她乌黑的丝吹在她白皙的颊边，伴随着一阵山茶花花瓣的流动。

  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女孩回过头来，冲着她安静一笑。笑过之后，她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给程姐看。

  安夏：我姐姐喜欢。

  程姐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字，又看了安夏一眼，笑了笑：“你们感情很好。”

  得到评价，安夏似乎很开心，她又冲着程姐笑了笑，而后回过头来，给裙摆上的山茶花拍了一张照片。拍完照片后，她把照片给了姐姐。

  和姐姐的信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安夏拍过去照片没多久，姐姐安清的消息就回复了过来。

  【姐姐：山茶花。】

  安夏看到姐姐的消息，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她按着手机屏幕，编辑一条信息回复了过去。

  【安夏：我们今天在整理花园，花园里有很多，我捡了一些。就是不能回家，不然可以回去送给你。】

  安夏信息过去后，安清回复了一个微笑。

  【姐姐：小时候你学校里也有很多，会捡回来给我。】

  安夏望着姐姐的信息和微笑，她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也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她们度过过一段非常好的时光。

  花园里的风很清净，吹拂着她裙摆上的山茶花，白色的山茶花花瓣重重，午后的阳光照透了它。安夏看着山茶花走了会儿神，后又收回了神来。

  【安夏：筱筱怎么样？】

  安夏消息过去，安清没有像刚才一样那么及时地回复了过来。在等待了一会儿后，安清才回复了消息。

  【姐姐：昨天晚上情况恶化，连夜来住的医院。】

  安夏的表情登时变了，她拿了手机就要回复，安清的消息先了过来。

  【姐姐：稳定住了，没什么大碍。】

  在完这条消息后，安清沉默了一会儿，后又了一条信息过来。

  【姐姐：安夏，麻烦你了。】

  安夏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触碰着手机屏幕的手指没有再动。

  “安夏。”身后程姐叫了一声，安夏回头，程姐笑着起身道：“继续干活吧。”

  意识从手机上收回，安夏点点头，她收起手机，将裙摆上的山茶花重放进了她的口袋里。程姐看着她的动作，想起了佣人们中午聊天时说的话。

  她知道安夏是作为少爷的私人助理被家里一个叫王妈的佣人带来的，少爷见过了她，林管家还让她去叫少爷起了床。但是好像因为少爷问她什么问题，她没有回答，所以当私人助理这事儿就搁置了。

  对于安夏当私人助理这事儿，佣人们都觉得不可能。安夏不会说话，原本就很难做好私人助理的工作，再加上不听话，没有哪个雇主会雇用这样的私人助理，甚至说能将她留在宅子里工作，已经是林管家的仁慈了。

  可是今天下午在花园里和安夏工作了一下午，程姐却并不觉得安夏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她不会说话，可是不会说话有不会说话的好处，最起码是安静的。而且她做活干净利落，什么安排也乖顺听从，做私人助理未必就做不好。

  因为她不会说话，程姐私心是有些同情她的。在这里工作的，当然都是为了钱，私人助理的工作工资比她们普通佣人要高，所以程姐也生了些想帮安夏的心思。

  程姐叫了安夏后，安夏就随着她一起朝着修剪好的灌木丛旁边走，程姐看了一眼旁边比刚才更为安静的安夏，问道：“我听说上午少爷问你问题你没有回答。”

  听了程姐的话，安夏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安夏的目光，程姐笑了笑，问道：“是什么问题啊？”

  安夏看着程姐，她的目光伴随着程姐的问题没有任何的波动。看到她的神情，程姐道：“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

  程姐的话是出于好心，安夏能看得清楚。女人目光带着关切，是真的想帮她的忙。安夏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程姐等待了一会儿，小哑巴一直没有开口，她眼中笑意微微收起，也就放弃了继续问的想法。

  微叹了口气，程姐摇了摇头，笑着没再说什么。她继续往前走，手臂被小哑巴拉住了。程姐回过头，小哑巴把手机拿出来，敲了几个字给她。

  安夏：少爷今天会回来么？

  程姐是大宅的老佣人，在这里工作了有四五年了。

  看到安夏手机屏幕上的字，程姐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回来。”

  说罢，程姐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少爷很讨厌这里。”

  -

  然而很讨厌这里的少爷，在傍晚的时候还是回了大宅。不过少爷并没有回主宅，甚至也没有通知林管家。他从车上下来后，就上了大宅的连廊，去了早上被晏家兄弟俩闹腾了一通的祠堂。

  进去的时候太阳还未落山，一直待到了黑影弥漫都没有出来。

  宅子里见到少爷进祠堂的佣人，把这事儿告诉了林管家。林管家没让他们管，只让家里的佣人不要打扰他。

  等到夜深的时候，林管家沿着连廊来到了未掌灯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