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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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关系，量力就好。&rdo;罗启泽想着童言无忌，也没往心里去，随意地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发现马维乾竟然咕噜咕噜地全干了。马维乾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心里暗道：为了关系，为了未来，拼了！他这样豪爽，罗启泽也不好表现得太冷淡，又喝了一口，与他套了会儿近乎才走开。沈慎元看着面色明显开始不正常的马维乾，觉得这事就差临门一脚了，可惜张知跑去和罗定欧打招呼，罗少……罗少在哪里？他正想着，就看到马维乾面前又多了一个杯子。喝了这么多杯不同种类的酒，马维乾酒量再好也有点头重脚轻了，看着杯子里的波光都是模模糊糊的，好像一团奇怪的色块，&ldo;这是……什么酒？&rdo;罗少晨晃了晃酒杯道：&ldo;我特意调制的，叫……倒退十八年。&rdo;&ldo;……不是十九年吗？&rdo;沈慎元小声纠正。罗少晨道：&ldo;今天是你的生日。&rdo;沈慎元恍然。对了，他又长了一岁。不对，是罗琳琳又长了一岁。马维乾慢吞吞地拿起酒杯。罗少晨轻轻地碰了碰杯子，&ldo;感情好，一口闷。&rdo;就像深植在心灵里的古老咒语，马维乾一听到这句话，就下意识地将杯沿往嘴巴里送。罗少晨看着他喝完，才将自己杯子里明显比对方少三分之二的酒含在嘴里，慢条斯理地掏出餐巾，借着擦嘴，将酒吐在餐巾里。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沈慎元深深地震撼着。罗少不当音乐教父，当杀手也行啊。看这杀人不眨眼的淡定！马维乾吞了两次才将酒吞下去，表情管理已经完全失效，眯着眼睛，身体像风中烛火一样左右摇摆个不停。沈慎元伸长手，&ldo;这是几？&rdo;马维乾眼睛扫了半天没找准位置，&ldo;你在哪里？&rdo;罗少晨问沈慎元道：&ldo;接下来呢？&rdo;沈慎元指了指房子。罗少晨朝远处的张知比了个手势，张知很快走过来，两人一起将马维乾扛了进去。沈慎元正要跟进去，就被乔英朗挡住了。&ldo;你们在干什么？&rdo;乔英朗格外严肃的表情隐隐如质问，让沈慎元心虚起来，&ldo;啊？马……叔叔喝醉了，小小叔叔扶他进去。&rdo;乔英朗抓住他的手，&ldo;带我看看你的家。&rdo;&ldo;这里不是我家，是我爷爷家。&rdo;&ldo;带我看看。&rdo;沈慎元一心惦记着马维乾的事，哪里有闲情带他参观房间，想要挣脱他的手又怕伤害六岁小朋友的幼小心灵，干脆把他领到赵奶奶身边，把他往赵奶奶怀里一推，&ldo;奶奶，他是我在幼儿园最好的朋友。他想参观房子。&rdo;对赵奶奶来说，追着自家宝贝跑的乔英朗当然不是陌生人，会意地笑笑道：&ldo;奶奶带他参观。&rdo;&ldo;我……&rdo;乔英朗还想挣扎，沈慎元已经像个泥鳅一样从他手心里滑进屋子里去了。罗家大宅什么都多，客房尤其多，幸好罗少晨给他留了一门缝的光线，像灯塔一样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沈慎元小小的身子刚谈进门，大大的嗓门就嚷起来，&ldo;怎么样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吗？&rdo;回答他的是马维乾呼嘎呼嘎的呼噜声。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红面人，沈慎元傻眼，&ldo;他……有说什么吧？&rdo;张知道：&ldo;呼嘎算吗？&rdo;沈慎元道：&ldo;我们泼他一盆冷水他会醒吗？&rdo;罗少晨道：&ldo;会醒，但要他开口起码要一边老虎凳。&rdo;&ldo;……那不是白忙活了？&rdo;沈慎元捂着脑袋，不愿相信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天衣无缝计划就这样流产了。张知道：&ldo;你忙活了什么？&rdo;罗少晨道：&ldo;感情好一口闷。&rdo;张知笑出声来。沈慎元尴尬地挪到罗少晨身后，求饶般地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罗少晨挑了挑眉，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道：&ldo;我看到马维乾找你聊了很久，聊什么？&rdo;&ldo;唱片的事。&rdo;&ldo;想签约ef还是和大乔合唱？&rdo;&ldo;两样都不可能。&rdo;张知否决得很干脆。别说马维乾现在声名狼藉，就算没有，让乔以航和其他人合唱这种事也是能免则免。罗少晨道：&ldo;马瑞没有骚扰你？&rdo;张知道：&ldo;据说马家……&rdo;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罗少晨和张知同时朝对方看去。沈慎元道：&ldo;是马维乾的。&rdo;受铃声烦扰，马维乾翻了个身，手机好巧不巧地才裤袋里滑了出来。三个脑袋六双眼睛同时朝手机屏幕看去‐‐少爷来电。65、礼物（中）少爷？少爷！少爷……三个脑袋有了三种不同的看法。沈慎元小声道：&ldo;马维乾其实是管家的儿子？&rdo;&ldo;……&rdo;罗少晨道，&ldo;你怎么不猜是花匠？&rdo;沈慎元道：&ldo;花匠结婚了吗？&rdo;&ldo;什么？&rdo;张知道：&ldo;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接不接电话吗？&rdo;沈慎元一边伸手按免提接听一边道：&ldo;接听别人电话是不对的，但不小心按到就……&rdo;&ldo;我等了七秒钟。&rdo;沈慎元惊异。他惊异的不是手机那头近乎命令的呼喝，而是说话者近乎冷酷的淡漠。&ldo;你好，&rdo;沈慎元装得奶声奶气地说话，&ldo;你找马叔叔吗？他喝醉了。&rdo;嘟嘟嘟……对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张知道：&ldo;我有点相信管家儿子这种说法了。&rdo;对方说话的态度完全就是主人命令仆人。罗少晨道：&ldo;我听过这个声音。&rdo;&ldo;我打赌他有五个八度音阶的音域。&rdo;虽然工作上不再负责ef的具体事务，但因为乔以航的关系，张知的音乐造诣不但没有停滞不前，反而与日俱进。罗少晨道：&ldo;能唱准已经是奇迹。他是马钰。&rdo;后面一句话是对沈慎元说的。&ldo;马钰是谁？&rdo;张知的问题沈慎元原本也想问，但他脑袋一个急转弯突然想起这号人物来，&ldo;马瑞的小弟弟？&rdo;张知喷笑，&ldo;成精了吗？&rdo;罗少晨和沈慎元同时看向张知。张知低头看手表，&ldo;很晚了，我先回去了。祝罗琳琳生日快乐。&rdo;沈慎元道：&ldo;我应该说谢谢吗？&rdo;张知道：&ldo;你收了礼物。&rdo;&ldo;我替琳琳谢谢你。&rdo;如果一定要收下玩具，他宁可要一个飞机模型。说起来，现在的遥控飞机越来越先进了，真有一个也不错。罗少晨道：&ldo;乔家有门禁吗？迟到一分钟跪碎玻璃还是睡大街？&rdo;张知撇嘴，不屑地看着他道：&ldo;等你有了爱人就知道什么是爱的门禁。&rdo;罗少晨：&ldo;……&rdo;张知走后，沈慎元也想跟着下楼，被罗少晨一把抓住。来了来了，果然来了……沈慎元一边在心里狂呼，一边激动地看着罗少晨。罗少晨看着他越来越亮的眼眸，皱眉道：&ldo;你怎么了？&rdo;&ldo;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rdo;&ldo;当然。&rdo;&ldo;来吧。&rdo;&ldo;马维乾的事情你别管了。&rdo;&ldo;……为什么？&rdo;沈慎元的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罗少晨道：&ldo;这件事情太复杂，要先理清楚再说。&rdo;沈慎元想到刚才那个电话，试探道：&ldo;你是说马维乾的小弟弟……马钰？&rdo;&ldo;嗯。马钰在马家的地位就好比琳琳在罗家的地位，动他一根汗毛就等于和整个马家为敌。&rdo;&ldo;我可不可以动得他只剩下一根汗毛？&rdo;&ldo;……&rdo;&ldo;他打电话给马维乾可能是巧合，不一定就卷进去了。&rdo;沈慎元道。罗少晨道：&ldo;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rdo;&ldo;那要怎么查？&rdo;&ldo;你忘了警察吗？总要让他们干点活。知道破案电视剧里的主角为什么总是这么廉洁正义吗？&rdo;&ldo;因为他们是主角，主角形象太颠覆电视剧很容易被咔嚓。&rdo;&ldo;不，因为编剧给他们安排了太多的活。抓坏蛋，贪恋爱，偶尔还要为同事朋友的私事劳心劳力，哪里有时间想东想西？&rdo;沈慎元若有所悟，&ldo;所以我们现在要当编剧之手，给他们找点活儿干吗？&rdo;&ldo;从我们的角度看，是的。&rdo;&ldo;还有别的角度？&rdo;&ldo;从警察的角度，我们应该算是……线人。&rdo;&ldo;……主角是谁很重要。&rdo;沈慎元看了眼仍躺在床上的马维乾道，&ldo;你说，他会不会是装醉，默默地偷听着我们的对话，等我们离开之后再跳起来通风报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