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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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本想无视他，又一次在公寓楼下发现肖玄身影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走过去冲着那双手插在口袋里守株待兔模样的青年，&ldo;你成天跟着我，难道不用工作的吗？&rdo;肖玄有点颓然，&ldo;我不想工作了。&rdo;这种问题儿童的口气，让欧阳不得不停下来。&ldo;别闹小孩子脾气。&rdo;&ldo;我什么都不想做了，一点意思也没有，&rdo;肖玄发泄般地，&ldo;活着真没劲。&rdo;出于职业病，欧阳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不知不觉就教训起他来。&ldo;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要知道多少人羡慕你。连你十分之一的资本都没有，人家不也过得好好的？胡乱说什么没意思。哪里没意思了？你觉得什么样的日子才叫有趣？&rdo;肖玄看了他一眼，赌气似的，&ldo;我走了。&rdo;欧阳忍不住问：&ldo;回公司吗，还是回家？&rdo;&ldo;都不是，我散心。&rdo;&ldo;等一下！&rdo;欧阳完全被自己的职业习惯打倒，追着他，&ldo;你不回公司做事，又要混到哪里去？怎么能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丢下工作跑出来，也不想想会耽误多少事？&rdo;肖玄停下步子，低头抿着嘴，一脸别扭。欧阳走过去，距离拉近有些不自在，想起公文包里还有瓶林竟给的绿茶，就掏出来递给他，&ldo;喝点水吧。&rdo;&ldo;老师，你陪我坐一坐吧。&rdo;欧阳满脑子只想着开导，没了那些忌讳，便拉开车门和肖玄分别坐进去，打算好好教育他。&ldo;说吧，什么事情不顺心？&rdo;肖玄嘴巴微微嘟起，&ldo;很多。&rdo;&ldo;嗯？比如说？&rdo;欧阳从来相信没什么东西是用道理说不开的。&ldo;老师不肯跟我交往。&rdo;&ldo;……&rdo;欧阳看他露出淘气又促狭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又因为热心进了圈套，&ldo;你、你……&rdo;他转身就想开车门出去，手却被肖玄按住，回头对上肖玄认真的睑。&ldo;老师，别生气，我是真的有话跟你说。&rdo;欧阳忍耐地看着他。&ldo;这段时间，先不要再出门了，学校也别去，待在家里就好。&rdo;&ldo;为什么？&rdo;&ldo;我是为了你的安全。&rdo;&ldo;这……我得罪了谁吗？&rdo;肖玄停了下，&ldo;也不是。只是，你就照我说的做，不会错的。或者到我那里去。&rdo;&ldo;啊？&rdo;欧阳越发疑惑，&ldo;去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吗？&rdo;&ldo;没有，&rdo;肖玄笑笑，&ldo;只是我想自己保护老师。&rdo;&ldo;啊……&rdo;欧阳还在兀自思索，嘴唇就被用力亲了一下。青年脸上那种得逞的笑容让欧阳知道又上当了，气得发抖，&ldo;你、你……我要是再相信你，我就……&rdo;正笑着的肖玄突然收敛了笑容，直勾勾看着他的脸，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欧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头上一重，就被肖玄按着压了下去。&ldo;你……&rdo;隐约只听到&ldo;碰&rdo;的一声响，玻璃爆裂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欧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肖玄压在他身上，推都推不动。从肖玄身下爬出来，坐直了，对着碎裂的车窗怔了怔，低头却看见自己胸前晃动着的红点。明白过来之前，身体又被大力扯下。玻璃裂响的同时，头皮上一麻，之后痛得他人都懵了，紧搂着肖玄发抖。&ldo;肖玄……&rdo;肖玄抱住他的头，摸了一手的血，倒吸口凉气，翻身把他压下去的同时枪声又响了一次，周围便陷入一片寂静。欧阳魂飞魄散，已然吓呆，只紧紧抱着肖玄拼命缩着不敢动，还在等下面的枪声，却只听一些嘈杂，近了才知道是凌乱的脚步声。&ldo;少爷！&rdo;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粗暴地拉开车门，却畏惧什么似的，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欧阳仍然不敢相信刚才是真实的枪击事件。头上流血，肖玄也还趴在他怀里，对这一切喧闹没有任何反应。&ldo;你、你就装吧，&rdo;欧阳颤抖着，&ldo;我要是再相信你……&rdo;他手扶着肖玄的背，掌心里黏稠的，拿起来闻得到阵阵腥气，那是真的血，&ldo;肖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