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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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过季了，上回酿的都喝完了。&rdo;我没经思考的答道，转念才觉不对：&ldo;你喝过樱桃酒？&rdo;&ldo;是啊，赏我喝的人说，那叫默酒，是一个女子亲酿的。呵，那酒入喉的味跟入心一样，甘酸。&rdo;他支着头，斜眉冷瞧着我，鼻间哼出的音像是终于把憋在心头良久的话给说开了。那本就是我胡乱配的酒，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师兄们全当真了。在我看来，不过只是一坛凡酒罢了，送谁都一样，没料过会这么巧合：&ldo;你认识劭王？&rdo;&ldo;打小一块长大的。&rdo;他盘错着双手，挑高眉梢，望着我的眼神愈渐纠结：&ldo;潇叔曾说，你在酒庄从不酿酒，因为你的酒只能酿给最爱的人喝。我翻遍你的嫁妆，还有中秋时大师兄送来的酒，都没有默酒。可我，居然在劭王府尝到了。&rdo;&ldo;那又怎样？只是潇叔的一句话玩笑话罢了。&rdo;&ldo;默静，天下间当真有你在乎的事吗？&rdo;他忽然起身，与我挨得极近，一切就像从前一样的顺其自然，眉心纠得死紧，困惑的问着，好似这问题捆饶了他良久。&ldo;曾经有，而且很多，现在全没了。&rdo;我的话让他顿怒，握紧的双拳连关节都开始泛白。正凝重的气氛，幸被小二及时送酒前来给赶去了。&ldo;对了，你怎么会去皇宫？&rdo;我扯开话题，状似不经意的问，暗想着以少清的人脉兴许能替我探来些消息。&ldo;为了霜降时怡妃的生辰宴，皇上让我去帮忙瞧瞧，好搏怡妃一笑。&rdo;&ldo;怡妃的生辰是霜降日！&rdo;我大惊，手中的酒险些落地，音调不自觉的上扬。惹得少清满脸困惑不解的望向我，轻问着：&ldo;怎么了？&rdo;我摇了摇头，没说太多。心里顿时觉得好凉，是我念及太多，自信太多了吧。少清于我，兴许只是觉得酒逢知音，纵是没有夫妻情分，好歹也能做个朋友，偏是我自做多情的想了太多。他会为怡妃出资办生辰宴，却不记得我是哪日生的，多可悲。&ldo;喂。&rdo;想得正深，他懒懒的唤了我声，续而踌躇了半晌问道：&ldo;你说……怎样才算真正的在乎一个人？&rdo;这话把我难住了，怎样才算？顿觉，一直以为我曾经对少清就算，现在想来那也不过只是因为妥协才应酝而生的伎俩。在乎，即是爱吧，我呆怔着，悠悠低喃：&ldo;一个男人不求回报默默守护了一个女人几十年，算是在乎吧？潇叔说，不管相隔多远，即便阴阳或是天地，他都能记着晨姨的模样，因为那一颦一笑已刻心端，在乎，呵，便是如此吧。&rdo;我径自缅怀着，少清皱眉思忖。那夜，我们彻夜长谈，漫无目的的聊着。忘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下的仇，把酒言欢。我不想去在乎，那样会让我失了最后的自尊，柳默静不能再失！我只想过了今夜，往后不再见，或许总有一日定是能真的释怀吧。都醉了，我们便俯桌而睡，恍惚间，我仿佛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安置在c黄上。掖好被角，动作粗鲁急躁的拼命抚去我额前浓密的发。……&ldo;晨姨，潇叔，不要！不要让我一个人！不要……&rdo;我猛地挣坐起身，瞪大眼，大喘着气，胸口随之剧烈起伏。挣扎间甩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清冷稀薄的气息让我慢慢清醒，呼吸也总算调匀了。我重重的叹出气，伸手拭去满脸的湿润，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汗水还是泪水。忽然而止的恶梦，让我无端的惶恐。正想的入神，月光下，一杯温茶突然被送到面前。突然到让我吓的惊喊出声：&ldo;啊。&rdo;&ldo;做什么那么杯弓蛇影。&rdo;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摸样，只依稀辩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才定下心。我接过茶，恍神喝着，良久才开口问道：&ldo;你还没走？&rdo;&ldo;看你一个人，不放心。&rdo;少清拖了个凳子，在我身旁坐下，体贴的替我抚着背，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很顺其自然。我没说话，只是抱膝裹住被子，斜靠在墙边，目光寻不找焦点，怔愣出神。他忍不住了，轻哼了好几声，依旧没有换来我的侧目，才吼道：&ldo;晨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do;响亮的声音仿佛积累了许久的怒气瞬间爆发般，突至的吼声吓得我打了个哆嗦，缓缓转过头，伴着惨白的月光漫无目的地笑，轻启唇，掷出回答：&ldo;晨姨和潇叔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