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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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奕说柳恬大后天就要开学，今天说要跟同学出去玩。

  柳恬没回微信，柳惜立刻拨了电话过去，结果被拒接。

  &1dquo;她最近还那么晚回家吗？”柳惜持续给柳恬打电话。

  &1dquo;我监督了她一段时间，她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出门。怎么了？”

  柳惜手指按着太阳穴，将提示着对方关机的手机往膝盖上一扣，心乱成麻。

  罗奕弄清楚情况后，给柳艾珍打了个电话探底，想先确认柳恬在不在家。得知柳惜还没回家，两人立刻按照酒店地址找了过去。

  酒店的电梯里，柳惜和罗奕双双绷着脸。

  他们俩在路上猜测了各种情况，比如是同学聚会，或者是闺蜜聚会，又或者是小聚会，再或者是她自己心情不好，住住酒店散散心。

  柳恬从小到大的各种朋友都被猜了个遍，柳惜忍住了给她最好的朋友打电话的冲动，寄希望于待会儿看到的是理想的一幕。

  电梯到站，柳惜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罗奕揽了下她的背，没有说话。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担心，不存在谁比谁能理性。

  按下门铃，柳惜抓着自己的衣角，把下唇咬得疼。

  门铃持续按了三分钟，柳恬才来开门，她没想到是自己的哥哥跟姐姐，转身就往浴室里逃。

  凌乱的大床和衣衫，柳惜一眼在地上现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东西。她追进浴室里，蹲在坐在地板上的柳恬面前，气得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罗奕立在浴室门口，柳恬衣衫不整，他不方便进去。他背靠在墙壁上，听着柳恬小声地抽泣，地上那枚拆开的东西，像根刺似的，逼迫他不敢偏头去看。

  &1dquo;恬恬。”柳惜扶住柳恬的肩膀，&1dquo;你哭什么？”

  柳惜只是问了句她哭什么，柳恬&1dquo;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扑进柳惜的怀里：&1dquo;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心里好难受&he11ip;&he11ip;”

  &1dquo;你哭什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哭什么？”柳惜没办法冷静，她推开柳恬的肩膀，捧住她的脸，逼问她：&1dquo;柳恬，你看着我，我问你，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个男孩呢？你到底在哭什么？你怎么了？”

  柳恬哭得越大声，柳惜就越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冲她吼了起来。

  柳恬不再说话，只是一味地哭。罗奕听着，心揪成一团，他尽量控制好自己的语气对柳恬说：&1dquo;恬恬，你保护好自己了吗？”

  &1dquo;我&he11ip;&he11ip;他跑了，他骗了我&he11ip;&he11ip;”柳恬不敢去看柳惜的眼睛，将头埋在膝盖里面，&1dquo;姐，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he11ip;&he11ip;”

  &1dquo;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对不起我了吗？你现在这样是后悔了对不对？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1dquo;姐，姐&he11ip;&he11ip;我也好讨厌现在的我，你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告诉妈妈&he11ip;&he11ip;”

  柳惜再次将柳恬脸抬起来，她用力地拨开她脸上跟泪水粘连在一起的头，&1dquo;柳恬，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打开门，你是开心的，哪怕你跟那个男孩正在开心地做些什么，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我一直以为你是有分寸的，所以给了你自由，我选择了信任你。你告诉我，事情为什么会展成这样？他骗了你什么？你能说清楚吗？”

  &1dquo;我也很想知道！”柳恬在柳惜的责问中突然情绪失控，特别是听到那句&1dquo;他骗了你什么”。

  她也大声朝柳惜吼了起来：&1dquo;我十八岁了，我爱他，所以我愿意把自己给他，这有什么错吗？就算是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我自己可以承担！”

  &1dquo;你怎么承担？我问你，你们到最后一步了吗？地上的东西用对了吗？”

  &1dquo;用不着你教我！姐，你也谈过恋爱，难道你还纯洁吗？你会在乎以后你男朋友和你的老公嫌弃你是被人用过的吗？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要是想跟我谈这个&he11ip;&he11ip;”

  柳惜在柳恬失控的宣泄中惊愕地抬起头，与此同时，门外的罗奕终于出声打断她：&1dquo;恬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柳恬抬头看向门口：&1dquo;哥，我说错了吗？你之前的女朋友应该也不会做你老婆了吧，那你会在乎你未来的老婆不纯洁吗？你应该不会吧，毕竟裴之越就不是什么好&he11ip;&he11ip;”

  &1dquo;说够了没有！”柳惜彻底失控了，拿起柳恬跌落在地板上的一次性拖鞋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罗奕听到声音，心中一惊。

  柳恬更是怔住了，一大颗泪水&1dquo;唰”地落了下来，她彻底崩溃了，她捂住自己的头对着柳惜哭喊：&1dquo;我好讨厌你，柳惜，我真的好讨厌你，你从小就喜欢教训我，逼着我学习，逼着我做你跟妈妈心里的乖女孩，我明明比你优秀，可是妈妈还是偏心你，我今天这样的事情，难道你没有生过吗？你有什么资格跑来教训我？”

  在柳恬的哭喊中，柳惜从地上站起来，她手臂撑在盥洗池，手指尖都是麻的。她怎么能打她的妹妹呢。她最亲爱的妹妹怎么会讨厌她呢

  她从镜子里看着门外的罗奕，他的侧面，是个虚幻的影子。

  罗奕挪开了脚步。他去床上把床单扯了下来，走进浴室，用床单盖住柳恬，他说：&1dquo;惜惜，你先出去吧，我来跟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