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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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厂区的故事（第1页）

我打着手电向远处门卫室方向望去。昏黄的灯一闪一闪的。我快步向门卫室走去。这时候的厂区很安静，连一只虫子的鸣叫声都没有。

没跑几步就到了门卫室门口。我敲门喊着张叔给我开门“张叔，我是小李，李五一。就是今天新来的，今天晚上我值班。”

没敢说是因为害怕才来找他，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我喊了几声，屋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很是诧异，不会出去了吧！不应该呀，灯都亮着呢。我又敲了几下门，爬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死心得又喊了两声，里面突然出声了。小如蚊蝇，胆怯的问道“谁，谁呀，别来找我。”

“我，李五一，新来的，快开门。”

吱的一声，门开了条缝隙，露出半张惊恐的脸往外看来。看见是我，张叔松了口气。这才打开房门，把我拉了进去。

“张叔，你轻点，衣服拉坏了。”我被大力拉着，出于本能喊了声。

“别说话，小点声，别出大动静。”张叔小心的说到。

我被拉近屋里，屋里灯光比较昏暗。我看了眼灯泡，还是最早那种泛黄的老式家用灯泡。张叔给我找来椅子坐下，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号考暖炉。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在这个空旷的厂区里，还是有点冷。

我小心翼翼问张叔，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大声说话。

张叔给我讲到，这个地方白天没有什么奇怪，到了晚上，只要天一黑下来就特别冷。还有晚上有奇怪的声音，甚至晚上还有人来敲门。

张叔说他刚来的时候，也是因为福利待遇还可以。自己又是从老家来打工的，又没有住的地方。这里条件还不错，就在这里上班了。头几天的时候还有一个和他一起上班的。因为他新来，就上个白班，夜里就去值班室休息了。后来没过几天，那个同事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干了。急急慌慌的办理了手续，就走了。走之前专门过来给我说，让我注意安全，晚上有人敲门别管是谁都别开。

因为那个同事走后，就张叔一人当门卫了，工资给他加了点，白天晚上都是他。晚上睡觉就改到了门卫室。

张叔说那个同事刚走，他没有当回事。天黑关门，晚上就睡觉了。他睡觉比较死，基本上晚上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他也感觉是大惊小怪了。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因为给家里打电话，睡的比较晚。那天晚上风很大，刮的灯都是忽闪忽闪的。就跟今天晚上一样，那灯一闪一闪的。开始没什么，他就洗洗睡了。还没有睡着就听有人敲门。奇了怪了，这个点了是谁呀。他就起床去开门，准备开门的一瞬间他想起来之前同事给他的忠告。

于是他手脚放缓下来，并没有开门，就在门口听。他就问外边的是谁，外边也没有人回答，就是敲，越敲越急。他这下才慌了，爬着门缝往外看，黑漆漆一坨，啥也看不清。就当他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只全是黑眼仁的眼睛，和他在门缝中对视，他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说那时候敲门声就没有了，特别的安静。那天过了他才注意到，这个地方连虫叫声都没有。

那天晚上张叔说自己在床上坐了一夜都没有合眼。第二天天亮了，大家都来上班了，他才敢出去。当天他就去向厂长辞职，可厂长不同意。说给他在加点钱，说这个地方经常有小偷小摸的来，你现什么别出门。不行了就报警。当时看在钱面子上他也就放松警惕了。真以为是哪个小偷小摸的故意在吓他。

我这时打断了张叔的讲述问到“厂长是谁呀，我好想都没有见到过。”

张叔告诉我，那天招聘我的那个老头就是，感觉神神秘秘的。也不经常来，偶尔公司招聘或者有什么事了来一下。平时也没有人问，人家说了算，也不会有那个管。

老妖，那个老头居然是厂长。我想的有点失神，张叔拍了下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看见什么了。我说没有的，那有，第一天值班无聊，过来和你聊聊天。我真不好说我被吓得差点失了神。也没敢告诉他看见影子的事情，怕吓到他，反而自己吓自己。

其实张叔这人也是外冷内热的。聊起天来，也是没个够。他知道的什么事情，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都统统告诉我。还嘱咐我不要说出去，还说这是上夜班人的秘密。有好多事情白天上班的是不知道的。

其实这个地方也不是经常有人值夜班的。只是偶尔有案子过来的尸体，还没有确定案情的才需要值班。经过张叔的讲述我才知道。我们这个厂区其实没有几例正常的死亡尸体。都是别的厂区不收的，都放到我们这来了。比如跳楼的、车祸的、出什么事故的。总的来说就是枉死之人，死相难看的，都送到我们厂区了。听说厂区和公安部门是长期合作伙伴。

张叔说在这里上班还是比较轻松的，最近治安是越来越好了。出的的事情是越来越少了，大家也享着清闲，工资照。所有厂区员工比较少，都是些领导。招不到人的时候，他们也要出去干活，谁也逃不脱。除了厂长没去过以外，就他没出去干过活了。

张叔还说前一项招了几个人，干了几天。接了活回来，有的就不干了。说是受不了，太刺激了。有的还行，就是到了晚上说要在这里值班，都拍拍屁股跑了。就我一个留下来了，说我有胆量，有出息，能干大事。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就我，还不是迫于无奈。要不谁来冒这个险。来这地方见识不被世人所知的一面。

聊着聊着也没了时间，张叔胆子也大了起来。时间倒是过得飞快，都是凌晨了，没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这夜也倒是平静，没什么太大动静。也就有几只野猫闯进来，被什么吓到了，尖锐的叫着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