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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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芳今日受此大辱，早就打定主意绝不再和当朝太子有任何瓜葛，今听得母亲吩咐，应道：&rdo;母亲说的是，儿子自当遵从。&ldo;且说水汭自别院回城中，不当紧入宫，驱车去了北静王府。恰水溶今日得了一稀奇物件，听下人报说太子来了，忙请他入内共赏。却见水汭满面怒容的进来，奇道：&rdo;堂兄怎的这般脸色？谁人惹了你来哉？&ldo;水汭坐下，早有下人奉了新茶上来，他就着丫鬟手里喝了两口才道：&rdo;你不知那小花郎中，今日将我好生捉弄！&ldo;水溶诧异道：&rdo;这都几日过去，竟还未上手？&ldo;水汭冷哼道：&rdo;今日我骗他去我城外别院，颠龙倒凤一番即将入港，这厮忽诈称自己乃是忠义王叔一派，我心下狐疑不定，竟将他放走。&ldo;原来花自芳含糊说道自己所为乃是有人指使，而近日忠义王爷忽结交私党，一派人似有若无的想要逼今上另立四皇子水漪为储君，这事几日来皆是水汭一大心病，花自芳说的含糊，他竟信了。待得自芳走后，他于房内镜中发现自己领口露出的亵衣才明白过来，自芳竟是诈他，当下暴跳如雷，自芳却早已走的不知影踪。水溶听他一讲，心下暗赞这花自芳当真是机变超群，面上却做愤愤状，道：&rdo;堂兄待得如何处置这小人？&ldo;水汭想要发个狠话，思及花自芳一身滑腻肌肤和那秀美脸庞，又颇不舍，终道：&rdo;待我得了手，看我如何收拾这小浪蹄子。&ldo;水溶自是想到水汭定是这般行径，抿嘴笑而不语。水汭道：&rdo;听说你得了什么稀罕东西，拿来我瞧。&ldo;水溶从拢袖里摸出一物，递到水汭面前道：&rdo;你且看，这是我今早面见圣上时，圣上赐的。&ldo;水汭接过，直觉暗香扑鼻，偏那香从未闻过，瞧那手中缠绕在一处的两串佛珠，看似木质，却偏看不出是甚树之木而制，每颗珠子上均刻有一不同罗汉，雕工细致，连罗汉手中所持物件均毫发毕现，一串上共有十八颗珠子，足足凑够十八罗汉之意。当下奇道：&rdo;我怎的没听过宫中有了这般精巧物件？&ldo;水溶道：&rdo;这是前日西凉女国送来的贡品，名唤鹡鸰香念珠，说是用她国仅有的一棵神木上的树枝所做，一共只得两串，想是见过的人不多罢。我也是缘法，今早上了大修护国寺的折子，合了圣上心意，刚巧有这两串佛珠，才赏了我。&ldo;水汭道：&rdo;既给了你两串，不如送我一串罢。&ldo;说着便解下一串揣进衣内。水溶哭笑不得道：&rdo;堂兄自小就爱干这等事。罢罢罢，兹当我送你。&ldo;自芳锁骨处终是留下一处浅浅的疤痕，每次对镜换衣时自芳都恨得咬牙。初时他还担心水汭回去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是唬他会回头找自己的麻烦，待得过了三个月还没有声息，想是太子日理万机已将自己这等小民抛之脑后，渐渐也就丢开不想。这日恰是张氏生辰，荣国府的当家贾母最是怜贫惜弱，前日听袭人回禀了这事，立时便同意她回家与母兄团聚。一早自芳就套了马车去往荣国府接妹妹袭人归家。袭人随着兄长一下马车，便见张氏倚门相待，母女相见，难免又是一场伤感落泪。花自芳把车交与随行的伙计，上前道：&rdo;妹妹，别与妈妈站在门口，当心吹着风。&ldo;袭人方止泪携住张氏的手道：&rdo;妈妈，快进去，我有好些东西给你和哥哥。&ldo;袭人如今跟了宝玉，身份自是不同，月钱不必说，单是赏赐就短不了她的，在荣国府的吃穿用度自有公中的份例，袭人又是个俭省的，这几年里不知为家里贴补了多少。进的屋内坐下，张氏道：&rdo;好孩子，不要总是惦着家里，你哥哥是个长进的，铺子里生意也好，你尽管着顾住自己就行。要不是你那猪油蒙了心的短命爹，你也不至于…&ldo;说着又开始掉泪。袭人少不得又劝道：&rdo;妈妈可止住，我们兄妹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妈妈身体康健，好让我们多尽几年孝，过去的事再提他作甚？&ldo;自芳也道：&rdo;妹妹说的很是，现如今我家境况也好了，妹妹虽说是做奴才，但终究不是他贾家的家生子，待得再过一年半载，手里更宽裕些，就把妹妹赎了出来可好？妈妈别尽是伤心了。&ldo;袭人道：&rdo;我家老太太最是善良的，到时想赎了我出来，只要禀明她老人家，必定是可行的。&ldo;张氏喜道：&rdo;那感情是最好的，只是还要你受这许久的罪。&ldo;袭人笑说：&rdo;妈妈别把这贾府想的如阿鼻地狱，我在里面过的好着呢，宝玉是个最仁义的，又对女孩极好，我一点罪也再不受的。&ldo;张氏惊道：&rdo;怎的这般称呼主子，当心打嘴。&ldo;自芳道：&rdo;不当紧的，我听人家都说，贾家老太太恨不能把宝玉的名字满世界的贴上，所有人都混叫，才好养呢。&ldo;母子三人谈笑一场，心情俱舒畅许多，晌午袭人又和张氏一起做了中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坐一桌为张氏庆贺生辰。第五回路遇水溶自芳心惊酒楼议事储君离心却只见一锦衣玉服的白胖公子哥带着几个同样穿金戴银的少年站在当街，地下倒着一位浓眉大眼脸上却满是愤恨的少年，那白胖公子哥一脸得色道：&rdo;我道你有什么本事？竟然还螳臂当车和我争执，且看看你是不是铁打的！&ldo;那几个跟着白胖公子的少年也都附和道：&rdo;慢说你家如今不比当初，就是当初好时，也不见得你比仇公子威风八面。&ldo;等等不一而足。原来这白面胖公子就是京中出名的一霸，仇都尉家独子仇辉。地上那少年虽自恨恨，但却咬牙不出声，显是存了不吃眼前亏之意。那仇辉骂骂咧咧几句见少年也不应他，心里舒坦，带着众人离去。少年自地下爬起，不知伤到了腿脚还是怎的，略有些不稳，花自芳看他狼狈，不由得想起自己少时家贫被人欺负之事，心下恻然，上前扶住他道：&rdo;小哥，不知家住何处，我且送你回去。&ldo;那少年侧目看他，道：&rdo;你是何人？。&ldo;花自芳只道这少年必是家境中落才会受此委屈，心中定对人情冷暖失望透顶，遂不以为意道：&rdo;且不说这些，先送你回去，当心家里大人担心。&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