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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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好奇地朝他的脸看去，眉清目秀，细观之下的确和燮有几分相似。听说燮有两个弟弟，那他就是其中之一咯？怪不得会漏网。燮温和地笑道：&ldo;杼，姮乃杞国公女，今日觐礼后，你不是曾对为兄说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女子？&rdo;啊？我懵住。杼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更加尴尬。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退后一步，向我拱手作揖，小声道：&ldo;杼……杼方才多有冒犯，公女恕罪。&rdo;我忙也施礼，不好意思地说：&ldo;姮冒昧前来，惊扰了公子，公子勿怪才是。&rdo;杼抬头，脸上红潮仍盛，却不看我，支吾着对燮说：&ldo;杼还有些简书未阅，嗯……就此告退。&rdo;说着，匆匆地向燮一礼，就要离去。燮却出声阻止，笑道：&ldo;杼不必急于离去，为兄与公女有事相谈，你可在堂上阅卷，如有人来，勿使其入室。&rdo;杼闻言，看看我们，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道：&ldo;诺。&rdo;向堂上走去。终于只剩下我和燮两个人了。我抬头，发现他正注视着我，目光柔和。经过刚才的小cha曲，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与他相视一笑，燮拉起我的手，进入室内。他的房间陈设简单古朴，但家具摆设的用料却是极好的，我四处打量，问他：&ldo;住得可习惯？&rdo;燮笑笑，说：&ldo;此处甚是舒适，当然习惯。&rdo;我但笑不语，望着他俊朗的脸，多日奔波，上面竟看不到一丝疲劳之色，仍然神采奕奕，牵着我的手温暖而有力。燮牵着我走到室中的榻前。一方小案将榻隔成两边，燮走上榻去，在一边坐下。看看空着的另一边，我却犹疑不前。要和他隔着小案对坐吗？这也太严肃了吧？又不是开会。我把小案移开，在榻沿上坐下，无赖地说：&ldo;姮要跟燮坐一起。&rdo;燮微微一愣，随后，眨眨眼，脸上竟露出一抹玩笑之色，说：&ldo;君主有命，岂敢不从。&rdo;说着，侧过身来和我一起坐在榻沿。我惊讶地望着他，没想到燮也有调皮的时候。想起他刚才在堂上对杼说的话以及杼听到后狼狈的样子，我不禁笑起来。燮问：&ldo;姮，何事如此开心？&rdo;我却越笑越厉害，倒在他怀里说不出话。燮无语，一脸莫名奇妙地用手抚着我的背顺气。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下来，我抬起头，看着一脸疑惑地燮，仍有些接不上气地说：&ldo;燮竟……竟然也会捉弄弟弟。&rdo;说着，想起杼的表情，又想发笑。&ldo;嗯？&rdo;燮想了想，也笑起来，说：&ldo;姮可是在笑杼？&rdo;我点点头。燮的脸上现出温柔之色，用手指轻轻擦去我眼角上的泪水，说：&ldo;我与杼及公明乃一母所生，年岁相差不远，从小一块玩闹长大。杼自幼便是淳厚之人，性情耿直，却爱脸红，我与公明常常逗弄他。&rdo;说到这里，燮停了停，看着我道：&ldo;杼方才冲撞，却并无恶意，姮千万莫怪。&rdo;我大度地笑笑：&ldo;姮并未放在心上。我易服潜入，本是不该，公子杼发觉，有此反应也是自然。&rdo;燮却看看我的装束，好笑地说：&ldo;我本想将你约出，却苦恼无人可托，正心烦，不想你竟扮作寺人前来，可是姮自己想到的主意？&rdo;我知道这个样子不好看，窘道：&ldo;这两日宫中看得紧，姮也是无法……&rdo;燮轻笑出声，抬起手来，小心地摘下我头上寺人的帽冠。他看到发髻上的珍珠簪花，微微讶异，眼中一片赞赏之色，问我：&ldo;这珠簪可是我送的那支？&rdo;我点点头，说：&ldo;然。&rdo;接着，将袖口拉开，露出腕上蓝莹莹的青金石手链，得意地对燮说：&ldo;还有它，姮戴着可漂亮？&rdo;燮微笑，执起我的手腕，看着它说：&ldo;漂亮。&rdo;我美滋滋的。燮忽而抬眼，仔细地看我。他伸出一只手，触上我的发际，轻轻摩挲。然后，缓缓地沿着额头，往颊边抚下。指头的薄茧砺在肌肤上，苏苏麻麻的，我微微一震。他的目光中藏着丝丝灼热，空气中涌动着某种不可知的气息，令我醺醺然，却又心跳不已。&ldo;燮……&rdo;我轻轻唤道。他唇边噙起微笑，却不言语，久久注视着我，眸色渐渐变得深邃，手摩挲至我的颈边，指尖在耳垂处流连。我呆呆地望着他，脸不可抑制地烧烫起来，心神被牢牢地摄去，沉溺在他眼底的流光中无法自拔。室中灯火氤氲，燮的脸上柔柔地泛着一层金蜜的华采，我的脸映在他幽黑的瞳中，迷离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