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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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蔡邕回京画眉深浅入时无（第2页）

桑柳相掩，绿荫遮日，绿草红花，叠山假石，从洛水引来的蜿蜒小溪。

刘备沿着鹅卵石铺就的曲径小路，走过小桥流水。

走到拐角初，拂去遮挡视线的垂柳，何进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刘备拿着公文竹简，在凉亭外止步，高声叫道。

“大将军，刘备有事禀报。”

“玄德，公文的事先不急。”

何进笑着招招手，示意刘备走进凉亭。

等刘备落座后，何进指着身旁的男子，笑问道。

“玄德，你来猜猜这是何人？”

那人大概五十多岁，身穿淡青色襜褕直裾袍，头戴着帻巾。

气质儒雅，脸颊有些消瘦，帻巾外灰白的丝；他眯着眼，也在打量着刘备。

猜个鸟，这谁能猜中。

天下就要大乱，连袁绍、曹操，刘备都不怎么关心。

其他的公卿士族，也没什么用，刘备自然懒得理会。

公卿中，只在赴袁绍宴会的时候，见过袁隗一面。

能和何进并席而坐的人，要么是公卿，要么是当今名士。

刘备装作思索的样子，皱眉片刻后，颓然摇头苦笑道。

“大将军，刘备猜不出。”

“哈哈哈。”何进大笑着指着身旁的人，“玄德，这可能是你未来的外舅。”

媳妇称呼公婆是“舅姑”，女婿称呼岳父母是“外舅、外姑”。

刘备恍然，连忙起身施礼，“刘备见过蔡中郎。”

原来是蔡邕，从扬州回到了雒阳。

蔡邕笑着点点头，“无需多礼。白身布衣，外地避难十余年，早就不是中郎了。”

刘备摇头，正色道：“蔡中郎的《熹平石经》，有功于天下士人；在刘备和天下人心中，仍是令人钦佩的蔡中郎。”

何进饮着酒，看了眼寒暄的两人，笑着道。

“蔡中郎昨日刚回到雒阳，今天应邀赴会，我先前可是没少说你的好话。”

刘备谢道：“多谢大将军成人之美。”

“唉，”何进放下酒杯，摇头摆手，笑着道。

“玄德，你诗情过人、才思敏捷，此情此景，怎能不赋诗一？好让蔡中郎知晓，我给他的女婿，乃是乘龙快婿！”

见蔡邕也是饶有兴致，满含期待之色。

刘备心中大定，这门亲事成了。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停顿片刻，刘备看向皱眉的蔡邕，接着吟道。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刚听到句‘洞房’时，何进、蔡邕两人都蹙眉不喜，等听到最后的两句，方才眉头舒展，面露笑意。

何进拍着石桌，放声大笑道，“此诗不妥，不若改一下第三句。‘妆罢低声问舅姑，画眉深浅入时无?‘’”

“蔡中郎，你这位‘舅姑’，觉得玄德的妆容如何，可还入得你的法眼？”

蔡邕捻着胡须，满意的打量着刘备，含蓄的笑道：

“玄德白皙俊美、英武勃，剑眉朗目。这眉目深浅入时，恰到好处。”

即兴命题，刘备张口便能咏来。

不禁合题，还借用诗句隐喻，询问自己是否同意这门婚事。

难怪这刘备短短数日就能名动京师，挣来“诗辞纵横刘玄德”的雅号。

这等才情，让蔡邕也有些艳羡不已，简直是非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