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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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关键时刻？&rdo;&ldo;毕业分配啊，见父母啊，办婚礼啊，关键时刻多着呢，哪一关都不好过。&rdo;&ldo;这有什么不好过的？&rdo;&ldo;如果我分到县城，你分到大城市，你还会跟我在一起？&rdo;她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截了当，有点不好意思地说：&ldo;我这不是……来了吗？&rdo;他愣了一下，说：&ldo;哦，我这个&lso;你&rso;只是个泛指，是说你寝室的那些人。&rdo;&ldo;哦，我也是在说……她们。那还有什么关键时刻？&rdo;&ldo;父母呢？就算你不计较我在县城，你父母也不会同意你跟我好，我这个&lso;你&rso;还是指你们寝室的那些人哈。&rdo;&ldo;父母不同意有什么用？又不是父母跟你……好。&rdo;&ldo;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那就是一辈子受穷，你们寝室那些人受得了？&rdo;&ldo;你有工作，能穷到哪里去？&rdo;&ldo;有工作就不穷了？一个县中的老师，能有多少钱？&rdo;&ldo;总能维持温饱吧？我觉得能维持温饱就不算穷。&rdo;他愣了一会儿，说：&ldo;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rdo;&ldo;早告诉你什么？&rdo;&ldo;你……的这些想法啊。&rdo;&ldo;你那时眼里都没我嘛。&rdo;他不吭声了，这让她有点失望，如果他能举出几个事实反驳她，证明他其实心里早就有她，那就好了。可惜。她不死心地问：&ldo;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rdo;他笑了一下：&ldo;说出来你可不要骂我。&rdo;&ldo;保证不骂你。&rdo;&ldo;我们寝室的男生经常议论你的。&rdo;&ldo;是吗？&rdo;&ldo;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rdo;&ldo;他们议论我什么？&rdo;&ldo;不说了，都是……你知道了肯定要骂我们……&rdo;&ldo;告诉我嘛，我保证不骂你。&rdo;他搔了搔头：&ldo;真的不好说，你自己想得到的……&rdo;&ldo;我想不到。&rdo;&ldo;你非要我说不可？&rdo;她撒娇说：&ldo;嗯，非要你说不可。&rdo;&ldo;他们说你……&rdo;他看了她胸前一眼，说，&ldo;算了，我还是别说了。&rdo;她猜到一定是说了一些胸前背后之类的部位，也不好再问，只有点义愤地说：&ldo;原来你们男生在寝室里就这样议论女生？&rdo;&ldo;难道你们女生不在寝室议论男生？&rdo;&ldo;我们议论是议论了，但从来没说过……你们那样的话。&rdo;&ldo;我们哪样的话？&rdo;&ldo;就是你们议论我们的话。&rdo;&ldo;我们议论你们什么了？&rdo;&ldo;你们……&rdo;&ldo;说啊，说啊，我们议论你们什么了？&rdo;她发觉上了他的当，羞得不说话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没再逼她往下说。两个人回到他的寝室，坐那里继续聊。不过他话很少，大多数时间是她在说，说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暗恋，说父母为她的婚事着急，说她自己的那些奇思怪想，翻过来，覆过去，自己都意识到很多事情重复说了好几遍。他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听得很注意，使她谈兴不减。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就十一点多了，她怕耽误他休息，主动告辞说：&ldo;你不是说给我借了间房的吗？&rdo;&ldo;哦，是的，在对面，我领你去。&rdo;两人来到对面，他用钥匙开了门，打开灯，一看就知道是女寝室，比他那间整洁多了，也没男人寝室那种特殊的味道，反倒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问：&ldo;这个郁老师是女的呀？&rdo;&ldo;嗯。&rdo;&ldo;你问女老师借房？&rdo;&ldo;给你住的嘛，当然要问女老师借。&rdo;她凭直觉猜到郁老师一定很喜欢他，吃醋地问：&ldo;她很喜欢你吧？&rdo;&ldo;人家喜欢我干啥？&rdo;&ldo;不然她怎么舍得把寝室借给你呢？&rdo;&ldo;她在县城有住处嘛……&rdo;&ldo;她肯定很喜欢你。&rdo;他承认了：&ldo;有点吧。&rdo;&ldo;那你呢？喜欢不喜欢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