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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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婆！&rdo;司马诚恳回头看到司马夫人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肝胆俱裂，身体猛然生出一股神力，拼尽全力扑向凶手！可他忘了，他的身后还有一把枪。砰！子弹无情地射入他的后脑勺，一点活路都没留。司马诚恳临死那一刻，手脚竟然还能活动，慢吞吞地跪下，扑在司马夫人的身上。他的眼底有不舍有愧疚还有懊悔……如果他早点醒悟，此时应该已经子孙满堂，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领着一份安安心心的薪水……可惜，再也没有以后了。&ldo;楚爷，好功夫。&rdo;一枪结果司马诚恳的是张军。他从地上捡起一根黑漆漆的木棍当拐杖，将枪收入怀中，满脸谄媚的笑容。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浓密的黑发被发胶牢牢地固定，样貌斯文，衣冠楚楚，若不是站在墓道里，倒像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从容地拉了拉手上的黑手套，说：&ldo;司马夫妇解决了，找下一个。&rdo;语气十分悠闲，完全乐在其中的样子。张军听得心里发冷，嘴上却道：&ldo;不算两位楚小哥，还有孙文雄、孙飞扬和张放三个人。&rdo;中年人道：&ldo;谁说不算他们？&rdo;张军愣了愣。中年人道：&ldo;他们要是死在我手里，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rdo;张军暗道：这两人可是你的义子，你养了他们这么久，真下得去手吗？简直没有人性。他有些后悔与他合作。楚天阴抬手摸了摸张军的头。张军全身像被冰水淋过，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却得乖乖地接受，还要做出很享受的样子。&ldo;阿军啊。&rdo;楚天阴道，&ldo;我很看好你。&rdo;张军满脸&ldo;感激&rdo;之色：&ldo;得到楚爷青睐是我这一生最荣幸的事情，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张家哪个旮旯里待着呢。&rdo;&ldo;比起我那两个儿子，我更喜欢你。&rdo;张军：&ldo;……&rdo;这话就有点让人不知道怎么接了。楚天阴叹气道：&ldo;既然晓海要杀你，你就杀了他吧。&rdo;张军想哭。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对象还是楚晓海！两人后半段话是边走边说的，虽然清风和楚焰并没有听完全，但已够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故事。清风不明白这些人的人物关系，却知道雍怀这一世叫楚焰，刚刚听到&ldo;两位楚小哥&rdo;，其中之一必然是指他，不禁为他担心，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楚焰走到司马夫妇的尸体边，轻轻地合起他们的双眼。清风道：&ldo;你喜欢他们？&rdo;楚焰沉默了很久，久到清风已经不指望他回答了，才听到他说：&ldo;我父母在世时，也和他们一样恩爱。&rdo;清风忍不住抱住他的后背，因为他看上去太寂寞，太无助。楚焰难得地没有拒绝他传递过来的温暖：&ldo;这里还有空的棺材吗？&rdo;清风想了想道：&ldo;有，但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地宫的格局已经变了。&rdo;楚焰最终选择将司马夫妇并排放在土室里，低声念了一段往生咒，轻声道：&ldo;祝二位来世再做夫妻。&rdo;说完，半天没动。&ldo;你不要太伤心。&rdo;&ldo;我不是伤心。&rdo;楚焰动了动肩膀，&ldo;我是想问，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rdo;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的清风依依不舍地缩回手道：&ldo;我是想安慰你。&rdo;&ldo;不需要。&rdo;楚焰冷冷地说，&ldo;我并不难过。&rdo;清风被他前后矛盾的说法弄蒙了：&ldo;你刚刚还说想到了父母……&rdo;楚焰道：&ldo;是，所以我更加不难过。我发过誓，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应该难过的是他们的仇人。&rdo;&ldo;你的仇人是谁？&rdo;清风毫无原则地同仇敌忾起来。楚焰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捡起丢在地上的包，往外走。清风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后面：&ldo;我会帮你。&rdo;楚焰停下脚步，低头看他：&ldo;我为什么要相信你？&rdo;&ldo;因为我不会骗你。&rdo;他的眼睛满是坦荡和真诚，像高峰积雪融化的水，清澈纯净，不由得人不信。楚焰别开目光：&ldo;条件呢？&rdo;清风摇头道：&ldo;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没有条件。&rdo;&ldo;如果我不是雍怀呢？&rdo;清风笑了：&ldo;不可能。&rdo;他抬起手轻触楚焰眼角的一点朱红，识相地在对方皱眉之前收了回来，&ldo;这是我的血，我认得。&rdo;飞僵开的伤口，他淌的血，却成为雍怀的印记，这是天意注定雍怀要回来履行诺言。楚焰惊愕地抚摸自己眼角的红斑。妈妈曾说这点是财神爷留下来的标记，表示他从小到大都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生顺遂。这个谎言在父母被楚天阴杀死的那一天就破灭了，没想到又冒出一个说法。清风欣喜道：&ldo;命中注定，我们不会分开。&rdo;楚焰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ldo;我不喜欢欠人情。你帮我报仇，我带你离开这里。&rdo;他知道这个交易自己占便宜，通向墓道口的路就在那里，清风要走随时可以走。可清风的眼睛却霎时亮了起来，犹如启明星一般，点亮了整个墓室。楚焰心跳莫名加快，竟也感染了喜悦。&ldo;嗯！&rdo;清风怕他反悔一般，拼命点头。楚焰忍不住戳他脑袋。手指戳在额头上，指尖接触的肌肤细腻柔滑，十分好摸。他戳了一下，又忍不住戳了一下。额头被戳得有点红，清风却恨不得把他的另一只手抓起来一起戳。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结果是……楚焰尴尬地停了手。七岁以后就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了吧？楚焰背上包，将两只手插在裤袋里，转身走入墓道。清风摸着额头，傻乎乎地笑。&ldo;快走。&rdo;楚焰转身催他。&ldo;好！&rdo;清风冲上去，抢在前面带路。看着他轻快的背影，楚焰眼前忍不住浮现另一个画面，一模一样的背影，一模一样的墓道，只是那个背影的头上多了一对龙角，下面甩着一条尾巴……血战！心狠手辣的男子！话说孙飞扬、孙文雄和张放一行人在地道里转悠。地图上的绿线虽然勾出了新的地图，但是很多地方晦涩不明，除了点点叉叉，几个圈圈他们也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张放走到最后，对孙家，他始终心存戒备。孙飞扬手插在口袋里，手指像抚摸爱人的肌肤一样抚摸口袋里的枪，一脸恨不得将所有电灯泡干掉，自己和枪来顿烛光晚餐的样子。&ldo;这里，又是圆圈。&rdo;孙文雄指着墙壁的一盏灯。张放摸着下巴道：&ldo;我们起初猜测是陷阱，可是我们经过了这么多，一个都没碰到。要说是机关，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rdo;他见孙文雄凝眉不语，又道：&ldo;会不会是先人留下了什么遗物？&rdo;孙文雄摇头道：&ldo;如张老所见，这张地图并不完整，乃是先人从其他人手中辗转得到。来地宫的先人一个都不曾回去。&rdo;张放怔了怔，心中暗恨：邀请我们的时候就天花乱坠地吹嘘地图如何如何，地宫宝藏如何如何，可没说过先人一个都没回去。孙文雄见张放沉下脸就知道他想什么，自己理亏在先，只好赔笑道：&ldo;我们还是再到处看看吧。&rdo;张放点点头，转头去别处摸索。他身后，孙飞扬突然眼睛里燃起了两簇火焰，握着枪的手忍不住兴奋地颤抖起来。孙文雄一把抓住他，低声喝道：&ldo;你又来了！&rdo;孙飞扬笑嘻嘻地说：&ldo;就这么一个老头，解决起来很快的。&rdo;孙文雄怕张放听到，把人带到一边才训斥道：&ldo;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现在和张放同坐一条船，他要是死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rdo;&ldo;几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僵尸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张放老奸巨猾，纵虎归山我们才会真的后悔。&rdo;&ldo;你脑袋在想什么？我们不是抢夺武林盟主的武林门派！纵虎归山怎么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带齐家伙上门来决一死战吗？！总之我不准你动他。&rdo;孙飞扬脸色微微一变。他对孙文雄几次三番阻挠自己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语气强硬道：&ldo;你护得了他一分钟两分钟，总不能护他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吧。&rdo;孙文雄没想到这个小辈竟然嚣张狂妄到当面顶撞自己的地步，心底仅存的那点耐心也给磨光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就要去抢枪。孙飞扬哪里肯，两人竟这么打了起来。不远处的张放：&ldo;……&rdo;从两人窃窃私语开始，张放就一直提防着他们要动手，全神戒备，没想到他们动手是动手了，却是对彼此动手。这……张放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劝架。在僵尸的地头自相残杀等于自取灭亡。不过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就看清楚孙飞扬和孙文雄两人手里抢夺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