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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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僵道：&ldo;不管多少个都是我辛辛苦苦存起来的！&rdo;&ldo;吵够了吗？&rdo;飞僵冷冷地问。绿僵和二毛立刻静默下来。飞僵道：&ldo;到底有多少人类闯了进来？&rdo;二毛看着清风：&ldo;四个。&rdo;清风心里悄悄地反驳：才不止四个！飞僵道：&ldo;包括裤裆前垂着个结头的人？&rdo;二毛茫然道：&ldo;谁？&rdo;飞僵别有深意地看了清风一眼：&ldo;那就不止四个。&rdo;清风低头。……师嫂，可不可以关注一下这里？趴在地上装死的阿想可怜兮兮地睁开一只眼睛，偷瞄清风所在的方向，立刻震惊于他坦然又豪放的光裸作风，突然，一张惨白的脸撞进他的视线，他再闭眼已经来不及。白僵将他像猪肉一样拎在手里，拿到绿僵和二毛面前：&ldo;怎么卖？&rdo;被掐着脖子难以呼吸的阿想剧烈地挣扎起来：&ldo;呃，呃呃，呃呃……&rdo;啊，师嫂，救命……二毛道：&ldo;我喜欢玉！&rdo;绿僵道：&ldo;他是我的！不卖！&rdo;白僵道：&ldo;两种答案都不喜欢，他归我了。&rdo;绿僵、二毛：&ldo;……&rdo;贼僵！清风见阿想咳得难受，对白僵道：&ldo;他好像有话要说。&rdo;白僵将阿想放在地上。阿想捂着脖子，用力地咳嗽起来。白僵重新把他拎起来：&ldo;我对他说的不感兴趣。&rdo;阿想双眼充血，直直地盯着清风的方向，心灵发出最后的呐喊：师嫂……清风茫然地与他对视：&ldo;你想说什么？&rdo;阿想蹬腿，蹬腿，再蹬腿……&ldo;我感兴趣，&rdo;飞僵插进来道，&ldo;放下他。&rdo;白僵不甘不愿地把人放下来。这次阿想非常抓紧时间，紧锣密鼓地咳嗽起来。飞僵道：&ldo;你们一共有多少人？&rdo;阿想喘了口气，回想他们刚才的对话，谨慎地回答道：&ldo;五，五个。&rdo;&ldo;二毛说的四个加上裤裆垂结头的那个？&rdo;飞僵一步步朝阿想靠近。阿想冷不丁地挣脱白僵的钳制，躲到清风身后，想抱着清风增加安全感，又对着他一身光溜溜的肉无从下手，只好轻轻地拽住清风的头发，不停地轻声念叨：&ldo;师嫂救命师嫂救命师嫂救命……&rdo;飞僵道：&ldo;再不回答，神仙难救。&rdo;阿想被噎住，半天才鼓起勇气从他背后探出头：&ldo;没错，就是五个。&rdo;飞僵道：&ldo;好，就五个。看在小龙的分上，我放你们五个出去。你们离开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里的事情。&rdo;阿想呆住了：&ldo;放我们出去？&rdo;飞僵抬手推开挡在阿想面前的清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ldo;小龙说你们会离开，是谎言？&rdo;&ldo;当然不是！&rdo;阿想抓着清风的白发指天为誓，&ldo;我是真心要离开的！&rdo;哦，要是能带着金缕玉衣离开就更好了。飞僵道：&ldo;把你的四个伙伴找出来吧。&rdo;四个伙伴？阿想犯难了。刚刚说五个是为了保全师父师叔他们，可是现在情节反转，五个名额显然不够用，想坦白从宽又不确定僵尸是不是在阴他……不等阿想开口，二毛和清风已经帮忙数开了。一个说：&ldo;绿僵那里还有两个。&rdo;一个说：&ldo;雍怀算一个！&rdo;&ldo;剩下那一个就是裤裆前打结男？&rdo;飞僵俯视阿想，漠然地看着他脸色青白交错，&ldo;是这样吗？&rdo;阿想正面临着他人生最重大的一次抉择：到底要不要把师父和师叔他们供出来？要是僵尸真心放他们走，他没供出师父，就是间接弑师；要是僵尸骗人，他供出了师父，还是间接弑师。谁能告诉他僵尸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看清风的脸色，发现他正放空，不由郁闷地拽了拽手里的头发。清风吃痛，下意识地甩尾打开他的手。飞僵见阿想只顾做小动作，微感不耐烦：&ldo;想好了吗？&rdo;阿想揉着被抽中的手背，斟酌道：&ldo;这个，恍惚间，好像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起进来。&rdo;飞僵道：&ldo;没什么关系的就不用算了。&rdo;阿想道：&ldo;大家都是人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不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好处的时候通知大家一声。我们人类最讲同胞爱了。&rdo;白僵撇嘴道：&ldo;人类不是最喜欢发动战争自相残杀吗？&rdo;阿想感叹道：&ldo;那是爱得太激烈，情感太汹涌，喷发了。&rdo;飞僵道：&ldo;他们有几个人？&rdo;&ldo;呃，两三个吧。&rdo;阿想含含糊糊地说。飞僵甩袖，带起的风将阿想挥到绿僵脚边：&ldo;一共八个，掘地三尺也要把剩下的找出来！&rdo;阿想听他口气不善，惊叫道：&ldo;你不是要放了我们？你想出尔反尔？&rdo;&ldo;我说话从来都算数。&rdo;飞僵斜睨着他，&ldo;不过，我没说放了你们的时候，你们还有手有脚地爬出去。&rdo;阿想脸色刷白。清风跳出来：&ldo;不许碰雍怀！&rdo;飞僵道：&ldo;你是雄龙，他是男人，你们该一样的不一样，不该一样的却一样了，不可能有结果。&rdo;清风茫然道：&ldo;这是什么意思？&rdo;白僵呵呵笑道：&ldo;就是说，你们不同种族，却同性别。夫妻是一男一女，一公一母，一雄一雌，你们却是两个公的。你见过两只公鸡在一起下蛋吗？&rdo;&ldo;我连公鸡都没见过。&rdo;清风喃喃道，&ldo;公的一定要和母的在一起？&rdo;他突然扑过去抓住阿想的手，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摇晃：&ldo;公的只能和母的在一起吗？公的和公的不行吗？&rdo;阿想张了张嘴，默默地扭头。他是很想狠狠地回敬飞僵的欺骗，可是他不想欺骗清风。清风把他的脸扳正，直直地对着自己，急切地寻求认同：&ldo;我和雍怀可以在一起的，对不对？&rdo;阿想看着他焦急慌乱的神色，于心不忍，小声道：&ldo;男人和男人之间，就是公的和公的之间，也可以有……有友谊的。&rdo;清风身体的力气顿时被抽走了一半，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道：&ldo;所以是不可以？&rdo;阿想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但手刚伸出去，面前的清风就被一只白色的袖子卷到飞僵跟前。飞僵伸手摸着清风的龙角：&ldo;你是不是很喜欢他？&rdo;清风毫不犹豫地点头。&ldo;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喜欢他。&rdo;清风仰头。飞僵缩回手，背在身后：&ldo;亲手杀了他。&rdo;阿想想要抗议，就被绿僵捂住嘴巴，拖到一边。一时间，墓室静极。外面的墓道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声，像是蚂蚁走在颤抖的荷叶上，要不是清风和僵尸们耳力过人，是决计听不出来的。绿僵抱着阿想蹿了出去。清风怕是雍怀，焦急地追到墓道上，又很快跑回来。飞僵以为他终于想开了，正要露出欣慰之色，就见清风七手八脚地穿起衣服来，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嘀咕道：&ldo;雍怀不喜欢我光着身子，快穿衣服……应该怎么穿？&rdo;最后一句是问飞僵的。白僵盯着他手中的衣服喃喃道：&ldo;这件衣服好眼熟，好像是我的陪葬品？&rdo;飞僵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嘶啦一声，将衣服对半扯开。正打算把衣服抢回来的白僵当机立断地决定忘记这件衣服。清风愣了愣，随即拍腿叫绝，将衣服扯起来在身上比画：&ldo;不错，这样一半一半地穿就方便多了。&rdo;&ldo;……&rdo;飞僵一脚踩在他尾巴上。清风痛叫一声，尾巴大力一甩。飞僵飞起来，挡在他身前。清风皱眉：&ldo;我现在不想玩游戏。&rdo;飞僵面冷如霜：&ldo;走可以，打败我。&rdo;正打算去绿僵那里看热闹的白僵和二毛闻声又走了回来。僵尸杀人百年难得一见，僵尸屠龙却是千年难得一见，相较之下，当然是看屠龙。清风道：&ldo;是剪刀石头布还是猜谜语？&rdo;白僵、二毛：&ldo;……&rdo;飞僵道：&ldo;直接点。&rdo;白僵、二毛暗道：没错！直接打！上！清风点头道：&ldo;那就剪刀石头布。&rdo;&ldo;……&rdo;浪费时间！浪费感情！白僵和二毛一边唾弃他们，一边转身追绿僵。清风见飞僵扬手，急忙道：&ldo;你可不可以只出石头不出布？&rdo;&ldo;出布是为了让你剪得更愉快。&rdo;飞僵话音刚落，那对又宽又长伸缩自如的袖子就像鞭子一样，突然抽到清风的面前。清风变回龙形，灵活地穿梭在布条之间，龙爪挥舞，嘶啦声不绝，碎白布不时从空中落下，如雪花片一般，源源不断。飞僵的身影渐渐被白布淹没，清风只能从金冠闪烁的光芒来判断飞僵所在的位置，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即使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换过地方，清风依旧难以突破如白云般飘忽不定的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