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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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深宫面诊（第2页）

  张太后突然怒，少帝苏鑫的吓得乱坐一团，奈何仍被身上的小太监死死抱住身子，动弹不得。

  6钏忽略殿内的低气压，侧头低声道：“舅舅，取过镊子来。”

  屋子里的温度依旧森森然，裴楷之裴宗德两人身子僵硬住，垂着头跪在原地，谁也不敢贸然答应6钏的要求。

  张太后拿眼珠子瞧了瞧6钏的身影，以及她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最终喝道：“允！”

  这个时候还顾什么礼节！

  裴宗德两人大呼了一口气，裴宗德却依旧没动，让年纪大些的裴楷之起身了。“谢太后娘娘——”

  6钏侧头等着，不再开口说话，裴楷之动作麻利的从沉重的医箱里取出镊子，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于剪刀一样的铁器，但跟剪刀不同的是，顶端处微弯，且打磨的圆滑迟钝，专门用作夹去囊肿等不便之物。

  6钏接过镊子，轻轻在少帝的牙龈部一按，便有鲜血瞬间涌出。

  又低声问小公公道：“少帝四肢震颤，可是白间严重，睡时便不再作？”

  小公公道：“确实如此。”

  又问，“近期内可是打大量服用朱砂？”6钏将镊子递给舅舅，示意小公公可以将少帝放开了。

  苏鑫得了自由，再度惊恐的蜷缩成一团，6钏问罢话，便捡起地上的枕头，轻轻递给苏鑫。

  苏鑫正惶恐不已，见眼前递来一枕头，便一把伸手抱住。奇迹的是，自他抱住枕头后，身上的震颤便减缓了许多。

  张太后看了看有所缓解苏鑫，又望了望6钏，面色沉重的问道：“可是这朱砂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跪在原地的6舒便开口道：“启禀太后娘娘——

  太医院开的方子一直配有朱砂，且圣上近日来夜难安寝，朱砂正用以重镇安神、失眠、惊痫、疮毒肿痛、口舌生疮等症。

  况《别录》有云：朱砂，通血脉，益精神。《药性论》中亦有云：朱砂主镇心，惊痫抽风等症。”

  张太后望向6舒的视线中略有所思。

  “哦？如此看来，那朱砂应无何不妥，6钏，你且说，皇帝究竟是缘何中毒？能治否？”

  6钏望向6舒的眼神中带着探究，6舒究竟知不知道朱砂若是应用不当，会使人中毒？慢性中毒尚且有解，若是急性中毒，病者就会陷入重度昏迷，最终一命呜呼，便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措。

  “朱砂中含有一种毒素，名叫‘汞’，这种东西在朱砂中肉眼看不出。但是朱砂食用过多便会中毒，朱砂既是解药，也会变成杀人的利器。”

  6钏说罢，便心道，看来这人不仅在宫中熟门熟路，且深通医术。

  可是大靖朝以来，知道朱砂有微毒的医者又有几人？

  张太后的视线在6钏和6舒两人的身上扫了个来回，道：“可有方解此毒？”

  “还请张太后命人将少帝上一次的药渣取来于我检查一翻。”6钏说罢，张太后便允了，每一次药渣都会派人专门盯住，且完好的保留下。

  不多时，一个宫女端着一个瓷盘，里面装的都是少帝今日用罢的药渣子。

  6钏伸手取过一小撮，放在鼻间一闻，神色顿时大惊，厉声喝道：“这药，全都用朱砂水浸泡过！”又急忙转头问道：“圣上用药多久了！？”

  宫女吓得结结巴巴：“姑娘来的前脚儿、刚刚用罢。”

  6钏摆指一算，从她进来到面诊一共用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