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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小姐心里不痛快,而奎家小姐则是被人直接打了脸,谁不知道这个说法最先是奎静嘴里说出去的,奎静喜欢文博武多年,可以说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早两年奎太夫人不提是文太夫人觉着宫里有意,她身份早高也比不过公主奎静认下,可后来落到沈月浅身上,沈月浅除了皮肤白些,脸蛋红润些,一双眼到处勾引人还有什么?
故而,她爹和央乐侯喝酒听来央乐侯府太夫人死前遗言的时候,奎太夫人想趁着这个机会坏了沈月浅名声,趁此搅黄了沈月浅和文博武的亲事,她也没闲着,文博武对沈月浅青睐有加一直让她不痛快,她让人打听到缘由竟是沈月浅曾救过文博武和文博文,才想着将计就计的法子,借着沈家的事情被人重新翻出来,将当年的事添油加醋换了版本,谁知道她猜想的是不是真的呢?
眼下,文贵一番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她和文博武从小的情义,竟比不上半路出来的女人?奎静双手捏成拳,目光凶狠而狰狞……
五月份的天,微微热了,文太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抱着冰块进屋,见太夫人脸色不好,旁边的嬷嬷不说话,丫鬟也不敢出声,倒掉盆子的水换成冰块,退出去还没到门口就听里边传来一声,“让大夫人来一趟。”
丫鬟不认定话是不是对她说的,抬眸,见嬷嬷朝她点头才反应过来,恭顺道,“是。”
宁氏这些日子对外边传言不管不顾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奎家的计量太过拙劣,她不想拆穿,加之太夫人不在京中,奎家可是太夫人的心头宝,两府真闹出什么不愉快,夹在中间难做人的还是她,所以才没理会。
沈家那边沉得住气,宁氏也没必要拧着和奎家较劲,得知文太夫人叫她去屋里说话,宁氏才挑眉扫了眼对面坐着的大儿子,“你祖母听说奎家的事了?”
文博武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声音也是,“不清楚,娘去了不就清楚了?”
“对沈家小姐你是个什么看法?”宁氏之前以为文博武是被文战嵩劳什子的口头约捆绑住的,之后又不这么认为了,这么多年,文博武可没因着是爹娘就给过他们面子,谁都强迫不了他做事。
文博武直起身子,瞅了眼天色,语气有些沉,“之前就想看看能让爹记着的人家到底是个如何的,之后就觉得长得还不错……”
宁氏叹了口气,果真是那张脸的缘故,“沈家小姐在这事上也是个无辜的,女子名声最是重要,你可别因此轻看了她,明白吗?”
文博武不耐烦起来,闷闷答了声,出府去了,走出门文贵立即应了上来,冲自家少爷竖起大拇指,人沈小姐还没进门少爷就开始替她在夫人跟前博好感了,这招,妙。
☆、第086章平妻一事
来的路上宁氏就猜着文太夫人的意思了,进屋,不卑不亢地在桌前落座,目光落在文太夫人薄怒的脸上,“娘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宁氏和文太夫人平静相处了几十年,若非两人能忍早就闹起来了,前些年种种宁氏不觉得她做错了,至于文太夫人心里不舒坦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文太夫人不知晓宁氏想起了往事,拧着眉,问起外边的事情来,文博武和沈月浅明年就成亲了,亲事是铁板铮铮的事实,沈月浅名声不好,连累的是将军府,文太夫人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蹙眉问,“外边的事情怎么回事?”
宁氏也不与她绕弯子,将自己打听清楚的事如实说了,“娘既然问起我也就实话说吧,这事多打听一番就知晓是奎家在背后主使的,好在沈家那边是个沉得住气的,换作其他人,不知晓会不会找奎家闹一场,您不在京里,有件事还不清楚,央乐侯府太夫人去了,说留下什么遗言找沈家那位小姐报仇,央乐侯府太夫人那件事瞒得紧,也不是打听不出来,发生那种事还有脸面苟活于世,哪是个简单的人物,早前我觉着沈家那位小姐有两分手段,坐山观虎斗这招妙,今时想来只怕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沈家总共那么点人,谁还安然无恙的活着一眼就看出来了,奎家打着帮央乐侯世子说亲的名义,要央乐侯找沈家麻烦,央乐侯夫人被太夫人打压惯了,以己度人,那种玩阴的她是不屑的故而没答应,至于博武先和沈小姐有了私情,旁人不知晓博武的性子娘还不明白?真要有了私情早就往家里带了,哪还会三天两头往南山寺跑。”
为了文博武,宁氏可谓操碎了心,以为他会娶公主,担心他的性子吃了亏,和公主之间没戏了便再没什么能入他的眼了,好几次都快出家当和尚了,宁氏心里承认,即便文博武真和沈月浅早就有了私情她心里也是欢心的,比起寺庙,起码有人留得住她儿子不是?
文太夫人蹙着的眉松了松,奎家那边是她的错,抬眸望着神色还算平静的儿媳,叹了口气,“明日你陪我去一趟奎家,有的事还是说清楚了好,以免两家再闹出什么误会,至于外边的传言,让战嵩想法子封了口。”
经过这事,文太夫人觉着沈家是聪明的,要是跳出来和人辩驳才是辱没了身份,至于奎家,文太夫人和宁氏心照不宣,一圈下来,文太夫人脸有倦色,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提醒博武别闹得不愉快,沈家都不计较,我们也该沉得住气。”
宁氏神色如常地答了声好,心里却不太乐意,奎家这次的事过分,若非仗着文太夫人,敢如何嚣张跋扈吗?有的话是不敢和文太夫人说的,回到屋里和文战嵩抱怨,文战嵩心里倒高兴,劝宁氏,“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再怎么说无伤大雅。”况且,文博武那个臭小子确实早早和人有了私情,对方什么情形文战嵩不了解,他儿子一颗心是早就暗许给人家了,得知背后是奎静散播的流言,文战嵩难得没帮着妻子骂晚辈不懂事,反而夸赞了两句,“奎丫头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不想还是个有眼光的。”
宁氏倪他眼,“什么眼光,小小年纪就拉帮结派胡乱编排人毁了人名声,当初幸得博武看不上她,真看上了娶回家,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倒也不用做正事了。”
文战嵩心知妻子生气了,讪讪笑了两句,心想,等儿媳妇进门你看着你儿子的架势就知道是不是两人早就有点私情了,眼下是不敢说的,只得将文太夫人交代的事应承下来,“我明日吩咐下去,不敢有人乱说什么的,明日和娘去奎家将老二媳妇也带上吧,她一个新妇,多出去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宁氏没吭声,周淳玉性子温和,小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重要的事对二房三房的态度极为明确,不用她提醒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凡是交给她的,保管处理得滴水不漏寻不着丝毫错处,以上她还是很满意的。
文战嵩不见她答话,低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宁氏回过神,摇头道,“舅舅和舅母是个火爆脾气,明日去怕又要争论得面红耳赤,不带她去了。”文太夫人的意思明天少不得要好好说说话,周淳玉去看了奎家笑话,不说太夫人,她心里也觉着膈应。
文战嵩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拉着宁氏叫门口的丫鬟进屋布棋,“让她跟着去吧,舅舅总觉着他家的姐儿天上有地上无的,老二媳妇处事是个稳妥的,她在,让舅舅自己比较比较,真出点事,还能帮着你和娘。”
宁氏不知道他打这个主意,犹豫片刻,斟酌地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执白棋,一人执黑棋,很快不说话,默默看着棋局沉思。
沈月浅再问玲霜外边事情的时候,外边已风平浪静了,沈月浅多少有些遗憾,每日靠着外边各种版本的乐子打发时间,如今乐子也没了,见玲霜仍旧闷闷不乐的,沈月浅好奇,“之前听了外边说的你心里不痛快,如今风平浪静怎么还是不高兴?”
玲霜端着桂妈妈做的杏仁紫米露,添了少许的冰块,清爽宜人,每日沈月浅都要吃上两碗,将东西搁在桌上,忿忿不平道,“之前传得有声有色,大少爷回京后立即鸦雀无声了,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大少爷不过让文贵传句话出来那些人就不敢乱说了,之前不是摆明了欺负小姐没人撑腰是什么?要不惧大少爷威严继续嚼舌根我还能高看她们两眼,现在嘛,愈发看不起她们了。”
“……”沈月浅哭笑不得,晶亮的眸子满是揶揄,“你跟在我身边也好些年了,前些时候怎不见你出来给我撑腰?”
玲霜一怔,反口就道,“能一样吗?”她不过是个奴婢,认打认卖,文大少爷可是正正经经的姑爷,女子有丈夫的疼爱才是最幸福的。
“怎么不一样了,都是护着我啊……”沈月浅这两日也是无聊了才起了逗玲霜的心思,玲霜拖着脑袋想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下次奴婢想法子,练好了口舌帮小姐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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