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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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擦了香粉？”康熙疑惑道。

子修一愣，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颗珠圆玉润的绿色珠子，道：“我可没擦香粉，是这颗珠子的香味吧，你再闻闻。”

康熙看见这颗珠子时脑子一片混乱，这不是他给子修准备的礼物吗？他不记得他送给子修了啊，难道是昨晚喝醉时拿出来的？

他耳朵升起一抹红晕，只不过子修没有注意到。他接过子修手里的珠子，闻了闻，确实是这里面传出来的香味。

“我明白了，这颗珠子有驱虫提神的功效，带在身上不错。”

“是啊，昨晚睡觉时一只蚊子都没有，皇上，这珠子太好用了。”子修夸赞道，显得很是兴奋。

“你喜欢？”康熙将珠子递给他。

“喜欢，很喜欢。”子修毫不犹豫回答。

“那就好。”康熙露出笑容，没有再去计较他是何时送给子修的。

子修将珠子揣回怀里，又将点心拿了出来，康熙一边吃一边与他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体察民情上面来。

子修道：“皇上有出宫体察过民情吗？”

康熙摇头，道：“我每天批阅奏折都批不完，哪有功夫出去？再说了，出宫一趟太费时费力，那些大臣们不会允许的。”

子修一想也对，于是道：“做皇帝确实很辛苦，不过大臣提供的信息未必完全能反应百姓的情况。”

“哦？对了，你以前不是生活在外边吗？给我说说，外面都有些什么趣事？”康熙来了兴趣，他活了十六年，还没自己出去看过呢。

“那我说的不好你不要怪我，”子修想了想，又道：“我小时候听人说书，说的是一位勤政爱民的皇帝，经常出宫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他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贴身太监，叫三德子，另一个是个武功很高的和尚，叫法印……”

他刚说到这里就被康熙打断，書稥冂第尐腐康熙道：“我怎么不知道历史上有这样一位皇帝？”

子修暗笑，心说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的你吗？不过他不能这么说，只是道：“那说书人没有说这位皇帝是历史上的啊。”

康熙道：“就算这样，那这位皇帝出门为何要带着一名和尚？如果说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带两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不就行了吗？”

子修被问得一阵哑然，想不到出师不利，刚说了个人物介绍就被堵得哑口无言。康熙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咳嗽一声道：“算我没问，你继续说下去。”

子修清了清嗓子，道：“这位皇帝走访了很多地方，他像普通人一样混迹于城乡，他会主动帮助受难的百姓，会为他们伸冤，甚至扮过乞丐受过牢狱之灾。”

“啊？”康熙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扮乞丐？受过牢狱之灾？皇帝也会经历这些？

子修笑笑，道：“说书人是这么说的，不过在这位皇帝统治期间，确实是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蒸蒸日上。正因为他知道民间疾苦，才更加会站在百姓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么说来，体察民情确实重要，历史上覆灭的王朝最终都是因为皇帝昏庸无能战火不断，造成百姓流离失所，若是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又岂会灭亡？”康熙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满脸沉思。

子修忽然紧张起来，康熙该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想微服私访吧？要是出了状况他怎么担当得起？但见康熙一直没说出来，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康熙每天折子都批不完，哪有时间出去？不过一想到眼前人长这么大都没出去好好玩过，子修又觉得康熙可怜起来。

半响，康熙说道：“也许，体察民情是个不错的主意。如你所说，我之前看到的都是臣子的片面之词，他们说外面是怎样我就以为是怎样。邹忌对齐王也说过：‘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由此观之，王之蔽甚矣。’相较于齐王的地方千里，我大清的疆域更广，由此看来，我被蒙蔽的可能性更大。”

康熙停下敲击桌子的动作，转头认真地看着子修，子修则开始冒冷汗，他吞了口口水，觉察到自己闯祸了。大臣们要是知道康熙要出去微服私访，又恰巧知道这主意是他提出的，一定会结伴找他麻烦。

他嗫哆道：“皇上，难道你要出去体察民情？”

“有何不可？齐王能开言纳谏，我为何就不能出宫体察民情？”

“可是……”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现在要批阅的折子是多，但如果真要出宫的话，我会让大臣们挑选重要的给我送来就好了。而且，我一次又不会出去太久。”康熙眨眨眼，似乎心情很好。

子修只觉得头疼，看来祸从口出是真的，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给康熙讲故事了。

康熙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三天就告诉子修他要出去微服私访。子修大惊，不知道康熙是怎么说服那帮大臣的。

康熙道：“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去？”

子修盯着他，半响问道：“我可以吗？”他有点不敢相信，康熙竟然愿意带上他。他不是照顾皇帝的太监三德子，也不是拥有高强武艺的法印。

康熙：“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子修道：“那好，我去，那……还有谁一起？”

康熙道：“梁九功，你认识的，还有我最信得过的一名侍卫。”

子修瞬间就觉得自己是多出来的那个了，他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明白康熙为什么要带上他。康熙看出了他的疑问，却故意不点破，在康熙看来，其实子修是三人中最重要的。子修不仅可以做美食，还可以陪他聊天解闷，没有子修，他微服私访会少了很多乐趣。

接下来是准备时间，子修向程礼告了别，他只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却没说与谁去哪里。因为康熙说过，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又写了封信让人带给容若，由于一月之期未到，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与容若联系。

容若那边很快有了回复，信里无不透露出不舍，子修还看出了淡淡的埋怨。他摇头笑笑，觉得容若有些孩子气了。

出发那天，子修穿上了平民服装，带上了容若送他的一些厨具，这些厨具都不大，可以做菜，也可以防身。

再看康熙，他换下了明黄龙袍，穿着一身世家贵公子服饰，看起来俊俏无双风度翩翩。梁公公一身小斯打扮跟在康熙身后，只不过那时常翘起的兰花指和尖锐的声音出卖着他的身份。

子修最注意的是那个侍卫，此人身形修长，容貌俊朗，浑身充满阳刚正气，一看就知道武艺不俗。康熙告诉他这人叫马明枫，是宫里武艺最高强的侍卫。

一行四人坐着普通的马车驶出了避暑山庄，毫无意外，马明枫充当着车夫的角色。而梁九功也十分识相，放下东西就早早出去陪马明枫赶车了。

“皇……少爷，我们是要去哪里？”子修坐在康熙对面，有些无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