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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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子修这次有了经验，很快就上手了，他边磨边说：“皇上，以后晚点想吃什么还是派人告知奴才一声吧，奴才怕做出来的东西又不合你胃口。”

康熙一挑眉，抬头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跟朕抱怨？”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怕你不喜欢吃，饿着了。”这是子修的心里话，虽然才给康熙第二次送食物，但康熙的辛劳他是看在眼里的，日理万机，这真的是对康熙的写照。

“朕也想不出喜欢吃什么，还是由你来决定吧，只要不做这个……鸭羹粥就好。”康熙还想说一句“朕不需要补肾”，但思量着子修可能会出现的反应，还是没有说出来。

子修道：“那好吧。”他想，他做的鸭羹粥可能不太好，还需要多磨练磨练。

一君一臣又陷入了沉默，可即便谁都不讲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似乎，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半响，康熙问道：“子修，你在宫里还习惯吗？”

子修坐在台阶上，抬着头看着康熙道：“还好，就是规矩太多了，请安啊，下跪啊，很麻烦。”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想，他膝下的黄金已经被磨光了，在这里，估计也只有康熙膝下还剩点黄金了。

“是吗？那以后单独见朕的时候朕免你跪礼，不过，在外人面前该怎样还是得怎样。”

“谢谢皇上，皇上，你是个好人。”子修微笑道，“也是个好皇帝。”

康熙乐了，好皇帝，也许吧，可是好人嘛，他并不这么认为。身在高位，手上没有血腥是不可能的，不久前他才设计杀了鳌拜呢，那可是“满洲第一勇士”、父皇留下的辅政大臣。

“子修，你真是好满足，免你个跪礼你就说朕是好人好皇帝，那若是封你为御膳房总管，你岂不要对朕感恩戴德了？”

子修尴尬地笑笑，他是真的这样认为啊，至于升官，他倒是不怎么有兴趣。

“奴才一直觉得，皇帝都是凶恶无情的，可是现在不这么认为了。有的皇帝，像你，心底还是很善良的，会在乎黎民百姓，会关心后宫妃嫔，会勤劳的处理政务，还会在意奴才的看法。”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子修自己都有点意外，可是这些都是他心中所想，他想要说出来给康熙听。

“朕真的有这么多优点吗？朕自己都没发现呢，呵呵。”关心后宫妃嫔？那只是稳定后宫乃至朝纲的一种手段而已，要说喜爱谁，似乎还真的没有。

子修笑笑，说道：“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

康熙认真地看着子修，发现这个人与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真诚，并没有因为他是皇帝而畏缩或者讨好。他身边的人都不对他讲真话，无不是刻意迎逢，他没有朋友，偶尔也会觉得很孤独。

康熙打心底里已经把子修当朋友，子修对康熙却是崇敬多一些。二人的关系十分奇妙，有种外人无法理解无法插足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子修每晚给康熙做的食物都不一样，康熙吃得很满意。子修每次都陪着康熙批阅完奏折才回去睡觉，而康熙已经好些天宿在乾清宫，没有召后妃侍寝了。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又是一日，子修给皇帝做了新的点心，名叫如意卷。如意卷外皮酥香，肉馅松软，咸鲜可口，很得康熙喜欢。

子修站在康熙身边，伺候他吃如意卷，康熙道：“朕一个人吃着没意思，子修，陪朕一起吃。”

子修道：“奴才不饿。”

康熙觉得大为有趣，别人肯定都说“奴才不敢”，他竟然说“奴才不饿”，只是不知是真的不饿还是不敢饿呢？

“朕让你吃你就吃，饿不饿都得吃。”康熙给他夹了一块，子修无奈地接过，刚咬了一口，就听有人通传：“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