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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刻,看见瞿睿齐,心里来此的委屈,和今日受的屈辱,都让他在被迫抬头时流泪了。
瞿睿齐再次愣住了,他皱眉,问:“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沈文清嘴里塞了东西说不了话,释亦将布团拔出,沈文清便闭着嘴不说。
瞿睿齐有些不悦:“哭什么?”他再次问。
沈文清看向别处,最后才倔强地说:“你们是王爷,不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当人看,打杀了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我能哭什么?今日在这里受的屈辱,死便死了,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我们如今过的不如意又怎么样?以后的日子谁知道?最坏不过一死,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沈文清的话慢慢地和瞿睿齐脑海里的哥哥的话重合,他一下子就呆了。
这个人……这个人……该死,名字和哥哥的一样,说的话也和哥哥那么像。
记忆翻江倒海地涌入瞿睿齐的脑海,哥哥灯火下的那温柔的表情,和这人倔强的样子慢慢重叠。
瞿睿齐深吸一口气,冷声说:“本王自来南疆以后,从不滥杀无辜,处处善待百姓。开疆拓土到如今,所有来本王南疆的都是自愿的,看重的是本王南疆的天气,政策,和清明。”
瞿睿齐从马上下来,走到沈文清面前,说:“你说有人冤你?你自证了清白,我便替你主持公道。”
他依旧从怀里掏出那把短刀,当时就是这把刀压在沈文清的脖子,如今也是这把刀割断了沈文清身上的绳子。
沈文清得了自由,但因为被捆的久了,突然松开有些无力,便摔到了地上。瞿睿齐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沈文清冷笑,虽然知道不能怪他,但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生气。
瞿睿齐就看地上的人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仰头大笑。
这回瞿睿齐又改问:“你笑什么?”
沈文清没有再不理他,他起身,看着瞿睿齐,双眼明亮。他大声问道:“我自证清白?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就是在店里好好的,突然来个人说我做了坏事,就抓着我上府衙。这种事情还要我自证清白?疑罪从有,如今一次,我便是证了我的清白。以后呢?总有一天,别人随便给我按个杀人之罪,总有一天,我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便是什么也没做,我也是杀人犯。”
沈文清指着瞿睿齐的鼻子喊:“那你现在杀了我算了。”
瞿睿齐皱眉,看着面前的手,很白很漂亮,他淡淡地问:“那你要如何?”
“他说我做了什么,凭什么我要证明我没做?你妻子说我拿水泼他了,他要证明他没冤枉我,证明是我泼的。不是要我证明我没泼!”沈文清虽然说的振振有词,但疑罪从有一直都是法律的根据,所以,别人是不能理解。
谁知,瞿睿齐问也不问,直接转头问齐公子说:“你怎么证明他泼你了?”
也许是瞿睿齐的态度太随便了,他原以为瞿睿齐怎么也要说两句,没想到他这么随便就顺着沈文清的话了。
一时,沈文清也有点讪讪的,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逼人了。
齐公子一愣,说道:“王爷,他泼我,小司是看见了的。”小司就是齐伯夕身后的那个小厮。
瞿睿齐转头看沈文清:“他们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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