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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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穆成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个娇小的女人，穿一身合体的藏蓝色西服套装，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谁，只好礼貌地一笑：&1dquo;你好。”

  &1dquo;于总不记得我了吧，我是谢楠的同学，徐燕，过年时见过面的。”

  于穆成点头：&1dquo;欢迎，徐小姐，请随便参观一下。”

  &1dquo;我跟我们主任一块来的，于总公司的贷款业务放在我们行里，以后得常跟你联系了。”

  他对她印象欠佳，无意敷衍她：&1dquo;我有点事，失陪，徐小姐请自便。”

  徐燕并不介意他的态度，仍然不紧不慢跟在他身边：&1dquo;我和谢楠同学多年了，很高兴她有这样好的归宿。”

  于穆成不禁好笑：&1dquo;好的，我会转告她的。”

  &1dquo;她一直挺幸运的，我们都觉得她还真有点灰姑娘体质。”徐燕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了，&1dquo;她以前的男朋友家里条件也很好，追她追得很厉害，大学没毕业呢就差不多订婚了，还联名买了房。可惜男朋友后来变了卦，和别人结了婚，对她打击挺大的。我们当时还真怕她想不开呢，现在很为她高兴。”

  于穆成停住脚步，眼神锐利地看向徐燕，徐燕避开他的目光：&1dquo;我可没别的意思，于总，就是为她开心，难得有个人不介意她的往事。对了，听说她以前男朋友回来见过她一次以后，回家就开始闹离婚，净身出户也在所不惜。”

  &1dquo;徐小姐，上次你先生跟我道歉，说你说话有口无心，我看你家先生真的不够了解你。不过我愿意把对他说的话再对你说一遍，说话直率是一回事，带有恶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1dquo;你觉得我是恶意诽谤谢楠吗？”徐燕也不示弱，&1dquo;她有什么好值得人诽谤的。我不过随便讲点事实罢了，于总不会不愿意面对事实吧。”

  &1dquo;你眼里的事实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为什么要介意她的往事，没有往事的人生活贫乏可怜，只能靠八卦别人找乐。”于穆成淡淡地说，&1dquo;还有比找乐更无聊一点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那点损人不利己的恶意是为了什么。徐小姐，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种？”

  没等徐燕说话，财务部经理陪着一个人走了过来：&1dquo;于总，介绍一下，这位是主管我们这边贷款的陈主任。”

  陈主任是个看着十分斯文洒脱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和徐燕同样一身藏蓝色西装，他对于穆成伸出了手：&1dquo;陈向远。很高兴认识于总，我有点事耽搁了一下，不好意思来晚了，这位是我同事徐燕，于总已经见过了吧。”

  &1dquo;陈主任，幸会。”于穆成和他握手，&1dquo;刚刚和徐小姐正讨论我们公司在贵行的贷款业务。”

  &1dquo;于总公司是我们行的优质客户，以后合作的机会一定很多。”

  &1dquo;一定。”他对陈向远微微点头，&1dquo;请随便参观，我失陪一下。”

  于穆成丢下他们转身走了。财务部经理不知道一向不动声色的他怎么会突然一副心qíng欠佳的样子，只好赶紧招呼陈向远和徐燕进去参观。

  于穆成独自走到二期厂房工地前，说是今天开工，其实桩基工程已经动工了几天，那个闹腾一般人走近了受不了，但他不在乎，好象在这一片喧哗中他才能把自己内心的波动压下去。

  晚上循例请来宾一块吃饭，于穆成义无反顾必须做陪。他平素喝酒一向节制，但今天却颇有些来者不拒的味道。虽然有各部门经理帮他挡酒，他也喝得有点过了。好容易到大家酒罢散场，他派了市场部和行政部经理去陪没尽兴的客人继续唱歌，自己带点酒意准备去停车场。

  &1dquo;于总，你这样子不适合开车。”供应部经理李劲松跟了出来，他也喝得脸红红的。不过他没开车，正准备去叫出租，&1dquo;我找司机过来送你吧。”

  于穆成也觉得酒意上涌有点头晕，他点点头。李劲松叫来司机把他送回小区，司机停好车后先走了。他往自己住的苑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止步回头，看下谢楠的房子，里面黑黑的，记起她昨天说过今天要帮人做帐，会回得晚一些。他拎了西装走过去，伸手到里面拉开院子门netg的路灯光，也能看到各种植物长得都不错，红色的玫瑰已经开放了几朵，月色下显得楚楚动人。金银花也长出了栅栏的高度，开始冒出花苞。空气中似乎有暗香浮动，很有美景良宵的意味。

  于穆成将西装扔在圆几上然后坐下，伸直两条腿，疲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仰起头，只见大半轮明月挂在中天，如洗的月光洒在小小的院中，他突然有点想抽烟，但他只在大学时期抽过烟，已经十来年没碰那个东西了，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怎么突然就蹦了出来。

  没过多久，谢楠的白富康开进了小区，她停好车，正准备从苑门进自己家大门拿东西，却看到院子里面坐了一个人。她吃了一惊，细一看，是于穆成。她松了口气，推开院门走进去，只见于穆成坐在椅子上，领带拉松，衬衫领口敞开，似乎正在出神想着什么。

  &1dquo;你怎么黑灯瞎火坐这呀，吓我一跳。”谢楠走进院子，&1dquo;回来多久了？今天开工仪式不错吧。”

  &1dquo;很顺利。我坐这看你的花园呢。”

  谢楠兴致勃勃地说：&1dquo;再过半个多月，金银花就该盛开了，我从小就最喜欢金银花的香气了，到那会要是晚上坐在院子里一定特别舒服，”

  于穆成没有做声，谢楠注意到他的沉默，走过来坐到他腿上：&1dquo;累了吗？呀，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他的脸色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神态也很平静，但呼吸中带着酒气。

  &1dquo;是呀，的确喝了不少，好久没喝这么多了。”

  &1dquo;你不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