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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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一愣，脸也红了，不敢再提这个话题。小录音机里正在放《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她虽然听了很多遍了，但今天突然被歌词触动了心怀：&ldo;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我被遗忘&rdo;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被这个歌词打动了，就觉得歌词写得很好，音乐也很伤感很美。她听了一遍，似乎还没听够，又跑到录音机跟前，倒回去重放。听完第二遍，她正想再倒回去重放，老板叫了起来：&ldo;阿姨，不要往我伤口上撒盐嘛。&rdo;她不懂，但马上停了手，不解地问：&ldo;老板，你怎么不愿听这个歌？&rdo;老板一本正经地说：&ldo;我本来就很伤心，你还一遍遍放这个歌，那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歌就是为我写的。&rdo;海伦觉得老板说话的口气不象真伤心的样子，她甚至不知道老板说的伤心是不是&ldo;伤心&rdo;两个字，因为老板把&ldo;伤心&rdo;两个字天天挂在嘴边。牛ròu买回来，说今天的牛ròu很&ldo;伤心&rdo;；芥兰送过来，说今天的芥兰不够&ldo;伤心&rdo;，叫送货的拿回去换&ldo;伤心&rdo;的芥兰来。她有很久都没搞懂牛ròu为什么会&ldo;伤心&rdo;，问了老板，老板解释了一通，又被店里的人用各自的国语七嘴八舌地翻译了半天，她还是没搞懂。最后benny写在纸上了，她才发现老板的这些个&ldo;伤心&rdo;都是&ldo;新鲜&rdo;的意思。老板按海伦的发音学了半天，还是分不清&ldo;伤心&rdo;和&ldo;新鲜&rdo;，气得一挥手，说：&ldo;不&lso;斜&rso;了，国语太难&lso;斜&rso;了。&rdo;她不知道老板今天说的&ldo;伤心&rdo;是不是又是&ldo;新鲜&rdo;的意思，但&ldo;新鲜&rdo;似乎跟这个歌没什么关系。她问：&ldo;老板，你说的这个&lso;伤心&rso;到底是什么意思？&rdo;老板长叹一声：&ldo;哎，阿姨阿，你的国语太糟糕了，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呢？你还说你以前是老师，你这样的国语，怎么教&lso;斜生&rso;啊？你看我的国语多好，你说的什么我都听得懂。&rdo;正在说，benny和lily都走进厨房来了，lily也挤进来帮忙包蟹角。海伦问：&ldo;你吃完了？&rdo;老板又cha嘴纠正说：&ldo;不能说吃完了，要说吃饱了。吃完了，以后就没有了。&rdo;海伦和lily都忍不住笑。benny说：&ldo;我的国语很好耶，我读小学的时候还得过普通话比赛第----三名的---&rdo;海伦觉得他是故意在lily面前卖弄，大概太想博得lily的好感了，她心里有点莫明其妙的不快。老板问海伦和lily：&ldo;你们知道不知道那次比赛有多少人参加？&rdo;海伦听老板这样问，心想一定是很多人参加，于是猜个大数目：&ldo;一千？&rdo;&ldo;nope。&rdo;lily也猜：&ldo;两千？三千？&ldo;老板又说：&ldo;nope。&rdo;海伦正想再猜多一点，老板说：&ldo;总共就三个人参加。&rdo;几个人都大笑起来，lily伸出手，在benny手臂上打了一下，嗔道：&ldo;得了最后一名，还吹？&rdo;海伦看得一愣，不知道刚才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lily一下就进展到可以撒娇打benny手臂的地步了。她知道lily是比较开放的，但她看见benny似乎没什么不适，反而有点炫耀的样子。她发现自己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这好像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天餐馆的人都留lily吃午饭，说刚才吃的都是糊弄美国人的东西，不算不算，待会吃点我们正宗的中国餐。lily也不客套，就留下来吃午饭。照例是benny做饭，他做了一个清蒸龙利鱼，一个蚝油芥兰，还有一个红烧鸡翅。海伦很喜欢吃这几个菜，特别是清蒸龙利，没刺，ròu又嫩，不知道benny做的什么sauce，浇在鱼上面，又香又甜，连那些切得细细的葱丝她都很喜欢吃。芥兰不是芥兰花，而是很嫩的芥兰菜，用热水烫过，扮上蚝油，很&ldo;伤心&rdo;，很可口。红烧鸡翅已经是餐馆的&ldo;老三篇&rdo;了，但海伦仍然很喜欢吃。lily吃得赞不绝口，直夸benny手艺好，说谁要是做了benny的老婆那就享福了。老板&ldo;切&rdo;地一笑：&ldo;你以为那个傻呼呼的在家里也做饭？他在家从来不做饭的，他是最小的嘛，从来都是他的老妈和姐姐做给他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