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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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通乔芷现在的号码时他用的还是原来的卡，等待那几秒让他清晰的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一声声剧烈的心跳。电话响第一次的时候没有人接，叶霖西可以想见乔芷在那边看到自己的号码时心情想必复杂极了，一定也是在犹疑和不确定中来回挣扎的。他又拨了两次还是相同的结果，随着那时间一分一秒流淌，他刚刚才悸动起来的心情也渐渐沉淀下去，乔芷只是不能面对他，现在是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到了吗？乔芷盯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飞快的亮起来，手指几次颤抖着接近那个绿色的按键又缩了回来。她不知道叶霖西为什么还会打电话给她，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为什么还要联系，她一点也不期待什么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她只想快点忘记过去，能够有个简单的未来。在电话最后一次快要挂断的时候乔芷还是接了，天人交战之后却还是毫无尊严的选择了听一听他的声音。她离开并不代表不爱，只是清楚了两人之间的鸿沟原来如此巨大，而她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抗衡才懦弱的选择了退出。而今，她还是想在离开前，好好听听他的声音，就一次。叶霖西看到屏幕开始显示通话中，愣了好几秒都反应不过来，揉了揉眼睛确定时间已经开始读秒时才欣喜的对电话里试探道：&ldo;老婆？&rdo;乔芷握着电话的手一抖，艰难的回答：&ldo;我们，离婚了。&rdo;叶霖西顿了顿，呼吸混乱，调节好情绪才复又轻松的问：&ldo;你……在干嘛呢？&rdo;乔芷被他跳跃度极大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左右看了看机械的回答：&ldo;在c黄上，坐着。&rdo;叶霖西听着她柔软带着点轻闷的语调，连她自己恐怕都尚未发觉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委屈，叶霖西很受用，有种乔芷在和他撒娇的错觉。他喉结动了动，轻声说：&ldo;你在c黄上坐着干嘛呢？&rdo;乔芷安静了几秒，忽然沉了嗓音，冷淡的问：&ldo;你，有事吗？&rdo;叶霖西脑子里刚浮起的旖旎场景瞬间被这冰渣似的语调给搅得灰飞烟灭了，不悦的皱眉：&ldo;没事，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你‐‐&rdo;&ldo;没事，我挂了。&rdo;乔芷还是有些难以面对叶霖西，只要他有一点点发怒的征兆她就会控制不住质疑自己，光是他这短短的几句话就让她全身发抖，生怕自己说多几句就会露陷或者吐露出一点点真实的心意。&ldo;乔芷！&rdo;叶霖西大声喝住她，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大嗓门会吓到乔芷，于是尽量温柔的商量着，&ldo;别挂，我、我有事。&rdo;&ldo;什么……事。&rdo;乔芷被他那一声吼惊起一身汗，缩在c黄头拉过被子把自己包裹住。叶霖西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有些激动的对电话里说：&ldo;小色，你什么时候把那笨狗拿走，吵死了，每天睡觉还敢给我钻被子里，你以前睡觉它就这样吗？&rdo;乔芷没回答他那一长串的问题，只是心中微微一动，她走的时候神志不清，所以根本不记得带走小色，这段时间她就总是想起那小东西，也不知道叶霖西会不会照顾它。&ldo;它，你快递给我。&rdo;叶霖西好像被人从脑后敲了一闷棍，眼前都有点泛花，委屈的说：&ldo;乔芷，你……就这么不想见我。&rdo;乔芷沉默着，紧咬着嘴唇，片刻后又道：&ldo;要是你不打电话，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联系的。&rdo;叶霖西气得胸口疼，真想把手里的电话给摔了，胸膛激烈起伏着咬着牙说：&ldo;乔芷，你够狠！&rdo;要么就是和他说话结结巴巴，要么好不容易说了句连贯的话居然能把他气得快要吐血，叶霖西怀疑自己到底是要打这通电话干嘛，他是吗？！乔芷也听出了他的不痛快，叶霖西的脾气有多糟她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么说已经严重刺激到他自傲的尊严，不生气才是奇怪。她想了想，又说：&ldo;那你，放在家里，我趁你上班时去接它，顺便拿我的东西，钥匙……还没还你。&rdo;叶霖西已经被她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了，怒火噌噌的往头顶上窜，趁他上班的时候？还要把钥匙还他！这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到底是要干什么！叶霖西怒气冲冲的吼了句&ldo;随便你&rdo;就把电话挂了，挂了之后他又不住的后悔：明知道乔芷面对他时就会恐惧失态，而他自己也是，每每被这样刺猬似的乔芷扎几下就忍不住失控发狂，这几乎已经变成他们现在相处的怪圈，他为什么还要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