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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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没有&ldo;裤&rdo;一说，只有&ldo;绔&rdo;，类似小孩的开档裤。只穿绔我接受不了，于是让丘照着我的描述做内裤。样式及其简单，松紧带用布带替下，&ldo;塑身&rdo;之类的也不要想了，只剩下内裤最基本的功能。即便是这样，我也完全接受，并且从小到大一直在穿，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理由放弃？我不管那世妇，直接求见王姒，让她来说话。王姒在这件事上竟出乎意料的开明，她听我说了一遍，对那世妇说：&ldo;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公女此乃自爱之举，尔不必阻拦。&rdo;这样，我终于扳回一局。可是心里终究觉得不慡，想到燮在信中说他国中事务繁忙，王姒寿辰他大约不会到席，心里便有点后悔来了镐京。而事实证明，我也仅占了这一次上风。只要是和王姒在一起，我必定小心翼翼地应对，两天下来，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是后悔来了镐京，只好苦等王姒生辰的来临，巴不得马上回杞国。&ldo;太后，天子正在堂外……&rdo;一名寺人的迟疑地上堂禀报，将我们的对话打断。我和王姒皆是一惊。王姒皱眉，问：&ldo;天子已至，为何不早来报？&rdo;那寺人嗫嚅道：&ldo;天子不让小臣禀报……&rdo;王姒急道：&ldo;还不快请！&rdo;寺人应诺而出，未几，周王一身燕居之服，出现在堂前，我忙与众人跪下。见礼后，众人起身，王姒笑意盈盈，与周王在堂上分席而坐。王姒问道：&ldo;吾王来此，为何不通报一声？&rdo;周王微笑，答道：&ldo;我行至宫外，隐约听到有琴声传出，甚是悦耳，恐其惊扰，便未让人通传。&rdo;说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我，问道：&ldo;方才那琴曲闻所未闻，可是杞姒所抚？&rdo;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ldo;确是杞姒。&rdo;想起刚才王姒的言论，心中有点惴惴。只见周王轻轻颔首，对王姒道：&ldo;多年来听惯了宫中雅乐，如今闻此异地音韵，倒觉得美妙非常。&rdo;听到这话，我稍稍安下心来。偷眼瞧王姒，却见她并无异色，满面笑意地看着周王道：&ldo;吾王若觉动听，让杞姒再抚一曲可好？&rdo;周王却笑笑，道：&ldo;今时天色已晚，还是先用膳吧，改日再听不迟。&rdo;王姒莞尔，随而命寺人呈上膳食。&ldo;今日子熙缘何未跟随在吾王左右？&rdo;摄衽洗漱时，王姒问道。周王道：&ldo;这几日子熙在辟雍教习箭术，暂不回宫。&rdo;周朝贵族的学校教育已经很完备，有小学和大学之分，在公宫设小学，在都邑之郊设大学。贵族子弟，幼年入小学，成童后入大学，诸侯的大学叫&ldo;泮宫&rdo;，而天子的大学叫&ldo;辟雍&rdo;。贵族们在辟雍中主要学习音乐和射御，冠礼成年后学习周礼。王姒奇道：&ldo;辟雍有师氏，何须子熙教习？&rdo;周王露出一丝无奈的笑，道：&ldo;母亲有所不知，辟雍中尽是王畿与各国贵胄子弟，颇有傲气，习射甚是散漫。几日前吾往辟雍大池与众子弟会射，多是下杀，中杀少数，上杀竟无一人。吾甚是不悦，思及大丰之日将近，命子熙留下，助师氏强加教习。&rdo;王姒点头，道：&ldo;子熙虽少，却在贵族中颇有威名，得他相辅，师氏必然得力。&rdo;听到这里，我脑中浮现出姬舆高高昂起的脑袋和冷冰冰的脸，不禁讪笑，那帮小贵族当然服了，谁还能跟这孔雀比傲气？我拿起筷子，往豆中夹起青笋，吃了几片以后，放下筷子，往铏中拈起一块鱼ròu。可是，问题来了。我懊恼地发现那鱼ròu又软又松，偏偏又太过大块，很不好拿；放回去吧，王姒又该说我不礼貌，一时为难得很。这时，旁边的一名侍婢走过来，小声提醒我道：&ldo;公女，将鱼炙放在俎上，以匕刮食……&rdo;我愣住，这才想起来，吃鱼是可以用匕的。看着狼狈的双手，我哭笑不得。都怪王姒！这两天在她的强化训练下，我看到食物就提醒自己用手。不知王姒有没有看到。我偷偷抬眼，只见她正专心进食，心无旁骛的样子；正想松口气，却发现周王正看着我，目光玩味十足……我尴尬地用巾帕把手擦干净，拿起勺匕，动作尽量优雅地把鱼块吃完。吃完饭后，上首两人闲聊起一些宫中琐事。王姒说几名待嫁的王姬和宗姬上月送去辟雍学礼，不知学得怎么样了。周王答道他几天前在辟雍，王姬的保氏曾经来见，说几位贵女的习礼进程大致顺畅，只是教习音律的乐师最近卧病休息了，新来的乐师经验不足，想多找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