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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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便是这样的情形。离枝听闻楚行脚踝受伤严重，不假思索便捧了药赶来。结果在书房外却正好碰上楚行离开，他眉头紧锁脚步匆匆，离枝就在他面前擦肩而过，楚行却连眼尾也没有扫过来一下。离枝喊了一声&ldo;少爷&rdo;，楚行也没有听见。离枝看他脚步微跛却走得极快，回过头来问管家：&ldo;少爷要去哪里？&rdo;管家搭着眼皮，慢慢地道：&ldo;少爷想去哪里，其他人哪有置喙的余地呢？&rdo;离枝微微拧眉，仍是追问：&ldo;少爷脚踝扭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急成这样去办？&rdo;管家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笑了笑，仍是不答，只不紧不慢地道：&ldo;离枝小姐若是没有重要事，还是先回去为好哇。&rdo;离枝听不得这种话，又不好发作，甚至连冷笑一声都不敢，忍了忍，说：&ldo;如果我不想回去呢？&rdo;管家垂着眉顺着眼，仿佛十足恭敬，却又只是微微笑，并不答言。也不再劝，只略欠了欠身，便慢悠悠转身离开。离枝便一个人在那里等。约四十分钟后，听到外面隐隐有响动。她闻声远远看过去，有两辆车子径直穿过会客厅与书房，在花枝掩映下，平稳停在楚行平日起居的地方。有保镖恭敬躬身，将车门打开。楚行跨出车子，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臂弯里却搂着一个人。用黑色风衣一团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半截白皙光、裸的脚踝。头发长长垂下去，脸埋在楚行的衣襟里，虽看不清楚，两人的姿态却已经是极亲密。离枝心中一跳，便看到楚行似乎说了句什么，怀里的人不见回应，楚行停了停，随即微微一抿唇，低下头去，偏过脸，蜻蜓点水一般在对方的脸颊上蹭了一下。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离枝身后，手中的托盘里是两碗姜汤，搭垂着眼皮，微微叹了一口气，缓声道：&ldo;离枝小姐还是请回吧。&rdo;离枝眼睁睁看着楚行转身抱着那人进了屋，迟迟没有收回视线。半晌，低声说：&ldo;那是谁？&rdo;&ldo;离枝小姐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呢？&rdo;离枝回过头来，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ldo;罂粟这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又耍什么幺蛾子！&rdo;管家避而不答，离枝愈发失控：&ldo;说啊，你说话！&rdo;管家仍然不答，离枝两根手指紧紧掐住手心，过了一会儿，笃定道：&ldo;这不可能。一定是我想错了。少爷他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人。&rdo;&ldo;离枝小姐冷静一下。&rdo;管家眼皮也不抬一下，&ldo;我还要把姜汤端过去。先失陪了。&rdo;离枝一个人站在那里，神思恍惚，对管家的话根本没有听见。在她年纪尚小，小到尚未来到楚家本家之前，便已经知晓楚行的秉性有多风流。那时楚行的私生活淫、靡，在整个c城都声名远播。夜总会是楚行每晚必去的地方，烟酒大麻与美人，楚家生意里所涉及的这些行当，这位年轻的楚家当家人统统都玩得开，也玩得极漂亮。那时离枝初来乍到，见到楚行的第一面甚至不是在楚家，而是在夜总会的包厢。她误和几个包厢公主一起被推进去，然后便见楚行向她一招手。她有些胆怯地走过去，被他一把搂进怀里，捏住下巴仔细端详。而后，便见楚行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ldo;老程，这丫头年纪还这么小。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家夜总会里要招不满十岁的雏了？&rdo;他说得何其随意，却让那个老程立刻汗湿衣衫，两股战战。离枝却不曾注意到这种细节，那时的她鼻息间全是年轻男子性感而优雅的香水味道，她只知道自己一抬头，便看到眼前这个男子英俊面庞上一双含情非情桃花眼，眼神却锐利深沉，唇角亦是似笑非笑。离枝呆呆望着他，后面的话什么都没有听见。她那一年实际已有十三岁，因发育迟缓，看起来只有十岁不到的模样。来楚家之前，不曾有人特别关注过她的这一问题。来到楚家后，被楚行唤来医生精心调养，一年内离枝的身高突飞猛长。那时候罂粟这个名字还没有出现，离枝是楚行身边最得宠的人。有时他带她出入聚会场合，有熟悉的友人开玩笑一般问他道：&ldo;看楚少爷对离枝姑娘这么用心别致，是想养个童养媳还是怎样？&rdo;楚行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ldo;商少爷，你开个像样点儿的玩笑，是会死还是怎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