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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边打边教韩复提起藤条,口气淡淡的,“越源,你是没将我这话当回事吗?”李越源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肩膀也无意识地一抽。韩复习惯性地用藤条指了指墙壁,李越源知道这个男人终究是不好惹的,他心平气和跟你说道理的时候,你要是听不进去,就只有依靠体罚进行教育了。他认命地褪了上衣,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去自己撑好,韩复顺手将手中的紫藤撅了个对头弯而后望着他赤躶的背脊道,“藤条太硬了,下次咱们换鞭子。”说完这句话,却是咻啪一声,一道狠而凌厉地光影划过,李越源后背就是一条新鲜的血印。“哗!咻!”又是一下,这一次是从另一边抽上去,不再是那种很实在的“啪”地一下的声音,而是夹着风,就像是能刮下一片肉来。打完了这两下,韩复收了藤条,重新回去座位坐下,还是那句话,“多读书,每天写一张字,修身养性,学校的活动该去的就去,学着怎么适应大家的生活。”这次李越源乖了,将手从墙壁上拿下来,转过身,鞠躬,“是。”韩复接着教训,“第三条,想清楚自己除了翻墙越户还有什么本事,总要有个安身立命的东西,实在不行就听我安排,有个稳定的工作,想好了就从现在开始努力。”说到这里韩复相当煞风景的问了一句,“四级过了吗?”“没。”李越源舔了舔嘴唇。韩复道,“今年十二月必须过。”“知道了。”李越源答应。“第四条,也是最难的。”韩复换了个坐姿。李越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韩复道,“若是沈家坚决不同意你和阿嵩的事,当着阿姨叔叔面,先应承了,冷一段日子。”“不行!”李越源憋着憋着,终于冲出口来,“就是打死我,让我放弃阿嵩也绝对不行!”韩复提着藤条就过来,顺势将他压在墙上,这次抽得是屁股,嗖嗖嗖嗖的声音听着都疼,“那我就打死你,看你行不行!”说着就又是一下,捋在李越源大腿后侧,一下就抽破了质地良好的运动裤,“我说让你放弃阿嵩了吗?他父母年纪大了,阿嵩又一向孝顺,你是要逼死了别人爸妈吗?平时做人收敛着点,不要是个人就在别人面前闹阿嵩。阿嵩父母都是什么年代什么岁数的人,同性恋对他们而言不止是能不能抱孙子的问题,他们能同意就同意,你和阿嵩好好孝顺老人,要是不能同意还可以想别的办法,这么点委屈就受不了!世上的事不是非此即彼,什么都想光明正大的在太阳光下来,半点委屈也不受。取人家家当的时候还知道遮着掩着的,让你疼顾下情人就唧唧歪歪的,就这样也配叫喜欢这个人。我告诉你,为了谁不惜命不怕死,这不叫大气,你要爱他就要爱惜他体谅他,宁愿为了他忍吃不了的苦,咽受不了的气,这才是男人。以后进了职场也一样,受了些挫折骂前辈打领导不是本事,而是应该把事情办好。”李越源不吭声了。韩复知道他不服这个,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越源,耳朵带了没?”李越源别过了头,却又不敢忤逆韩复,半天终于憋出来仨儿字,“听着呢。”“我第一天来球队就跟我别着,觉得我委屈你家阿嵩了,害他门口站了一晚上。”韩复想起旧事,“越源,跟我斗气不叫本事,当时敢动手,被揍了也嘴硬,这不算什么,知道为什么想收你。不是你敢冲我出拳头,而是你后来真正让我看到,李越源是有志气、有本事的,这个人的性格我喜欢,值得教。”李越源想起第一次跟韩复动手自己被揍的情景,又想起自己被人陷害几乎要进拘留所居然是韩复亲自领自己出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韩复将李越源身子扳过来要他看着自己,“就像打球,裁判黑哨了,你揍他一顿,自己被罚出去,任何人都可以,只要够胆子,只要没脑子。但是只有阿嵩,在裁判明显偏袒的时候,让他抓不到犯规,还能打赢球,所以他是cuba的第一控卫,他是最值得托付球队的队长,知道吗?很多时候,拳头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摆在道理后面,当你说话的支撑,不让别人小看你的,是你的态度,而不是拳头。”李越源心里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不能接受,尤其是沈嵩的事,韩复揉揉他脑袋,“不逼你想这么多。”他也知道,现在说这个有点太早了,但这毕竟是大事,先给他打个预防针比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好。李越源毕竟不是小孩,被韩复这样对付有点尴尬,更加之现在裤子还耷拉在膝盖上,想提又不敢提,只好自己更抓乱了头发。韩复笑道,“还有最后一条。”李越源站直了身子,绷直了腿,一下子裤子就滑下去了,昨晚纵情的痕迹、屁股上的印子让他这个动作做的格外艰难,更加之布料顺着小麦色的光洁的皮肤溜到脚踝,自己真像个孩子一样在他面前被看了个干净,李越源终究有些难为情,韩复顺手拽过来,先拨了个弯,扬起藤条背上一下子,又用巴掌赏了挺翘的臀一记,而后沉下脸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听我的,这叫我教你,可是现在要的是我管你,越源,日子不那么好过了,希望你自己能多想清楚。”李越源自己也知道,这声师父一叫很多东西自然而然地就开始改变了,比如说,他再也不能不把韩复说得话当一回事,也不能再继续我行我素了,还有更直接的,韩复可以肆无忌惮地当他是小孩子拍他的屁股了。作为一个五岁就可以偷到别人内裤里藏的钱的一不怕打二不怕死的神偷,好像记事起天生就是自己养活自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有这种魔力,让自己明明在被他约束的同时生出一种我是幸运的,我是期待的的感觉,甚至,还会暗暗想,我也许是不值得被他如此青眼的,我是应该多努力对得起他的感觉,他想到这里,不免觉得韩复真的很恐怖,不过,这种敬畏却是他一直盼望的。正如小时候被他偷走手里拽着气球的小孩抱着父亲的腿撒娇一样,他怄气,又偷走了小孩爸爸哄他的冰激凌,扔到地上踩两脚,鞋底子粘得脏乎乎,心里却更生气了。那时候的李越源不知道,那种感情就是嫉妒,可是如果早一点遇到韩复,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童年时代模糊的嫉妒,少年时代不想理会也压根无从回忆的亲情,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原来心底竟然是真的在期盼着的,那种感觉太奇妙,想想从第一次跟了韩复开始,一切就好像改变了。哪怕是撕裂一般地根本谈不上爱和保护的藤条,握在那个手里,也会让你有一种,这是我可以依赖的人的错觉。李越源想着,是不是将来有一天,自己真的和沈嵩结婚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喝沈嵩的茶。想想自己开玩笑和阿嵩说,将来我们结婚都没有公婆给你改口钱,沈嵩气得踹他,李越源突然就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韩复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又想了许多事,只是说过了自己想说的话,便收了藤条,很多东西都是循序渐进的,不必操之过急,这次没再叫他跪了,吩咐他穿好衣裤出去。孩子就是这样,不能一次管得太狠了,总压着,他不犯错不是知道不该,而是总在告诉自己不敢,若是这样,犯错的那一天就是大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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