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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气,浮空乃轻,蕴华为灵------《近古记奇珍集》。
那鼎中霎时一片雾气升腾而出,郎飞将袍袖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巴巴的向里面张望,雪娅咯咯一笑道:“公子,雪娅已经闻到药香哩,这炉须炸不了了。”
郎飞这才落了袖子细观里面,只见里面黄橙橙一滩药液,上方飘着一抹焰晕,确是与那赤红的通火液不同,一股刺鼻的药味传来,郎飞挥手捏鼻道:“好烈的味道。”
雪娅道:“那可不!这爆裂草可不比那火焰草。”郎飞待要装瓶,被雪娅一把扯住,道:“公子莫急,待它再冷却一会。”郎飞道:“为何?”雪娅掩嘴一笑道:“我怕它炸喽,这会正热着呢,若有个动静不指定出什么意外呢。”
郎飞听罢忙一拉雪娅躲了个远,两人又等了一会,待那药液冷去,郎飞这才将之入瓶封存,完事向着门外一阵作揖,“列位上圣弟子当记得之前誓言。”
二人又急急忙忙的跑到符殿,郎飞依旧让雪娅画上符文,待上了硝石药液,喷上符水,却没有了之前的异象,这小子还不放弃,又到外面实验,威力却是有所增加但也没老道说的玄妙。
这小子不禁疑惑,自语道:“莫不是之前真是偶来神笔?”雪娅在旁边听到忙垂头道:“公子,只怪雪娅没用。”
郎飞安慰道:“休要着恼,既是偶然也比我好运哩,我这画了许久都不曾碰到。”雪娅点点头,两人又回到符殿收拾了器具。郎飞道:“今日便罢了,剩下那些且等明日再。”
两人遂原路返回住所,郎飞又到玄羽殿向老道言了事情经过,老道也惊奇雪娅之能力,却左右也想不出个眉目来,只得也归咎到天赋秉异。
待回到寝殿,两人将就食了些晚膳,又与一虎一鸟嬉戏一通,这才各自回屋安眠。
第二日这小子起的颇早,去山林里又猎了些野味补充食材,回到住所雪娅也已洗漱完毕,二人匆匆食罢又去符殿画符。
郎飞这次耍了个心机,他自己施术念咒,却将画符之事交与雪娅,待那爆裂符积攒的不少,这才让雪娅停了笔。
拿过画好的符箓,郎飞又掏出硝石、通火液,准备做那成符的最后一个步骤,单手捏过一张,熟练的上了材料,又是一口符水喷出,蓦地响起一声炸雷。
这小子混以为通火液炸了,一把拉住雪娅抱头鼠窜,一溜烟的跑出门外,在那窗外瞅了半天既没见到冒烟,也没看到着火。又前前后后瞅了瞅手上的那符,这才确定是他手中之符的问题。
雪娅近前道:“公子,可是这符又有异常?”郎飞不禁晃晃那符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符又跟昨日一般。”
雪娅俏脸也是一喜道:“公子还是将剩下的符完成,或许福星又在上面经过哩。”郎飞狐疑的抬头看了看天,天高云低,白鹤戏飞鸿。
上下瞅不到一丝异常,只好又返殿摆弄剩余的符,却谁知第二张便没了刚才的威风,郎飞将那符一把拍到桌上,抬手指着头顶道:“不知哪路的神仙,来这消遣小爷。”
他这正闭了眼的漫天瞎诬赖,门口步入一个人,郎飞正眼瞧却是老道来了,老脸上挂着一丝凝重对郎飞道:“可是今天又成了一张极品的符儿?”
郎飞一愣,张嘴道:“师父,你今天掐卦了不成?怎知又成了一张。”老道没理他继续问道:“可又是雪娅所?”郎飞迷茫的点点头。
那老道转身抓住雪娅玉腕,捏脉掐骨,看的郎飞一阵心疼,半晌,老道开口道:“怪哉,怪哉。”郎飞心中一急不禁催促道:“师父,你倒是说个清楚啊。”
老道才回过神来舒了双眉,“为师在那殿中打坐,只觉天地间的轻灵气突然稀薄了些,这才来探问。”郎飞不解道:“那轻灵之气的变化怎生与徒儿有关了?”
老道道:“还记的昨日你拿符来给为师观否?”见郎飞点点头,老道继续说道:“你走之后为师亦察觉到轻灵之气的变化,这才有此怀疑。”
郎飞将手中符看了看道:“师父可是怀疑此符的关系?”老道点点头答道:“符其实便是将天地之力封于符内,那符诀,符咒,符纹其实便是沟通这天地之术,那箓乃是恭请天地中掌握一方本源的仙神,封存其神力的道具。”
郎飞恍然的点点头,老道继续说道:“你昨日曾言那符成之时看到一股龙形之气,想必便是天地间的轻灵之气汇聚的结果,这气平时肉眼难见,若是到了可观其形的地步,那该是聚集了多少!”
郎飞又看看手中这第二张符犹自不解的道:“那这第二张怎就没有第一张的奇妙了?”老道叹口气道:“这极品符箓乃是打破阶级法则之物,天妒地恨的宝物,只有那大天圣,真仙神之属才能够企及一二,如此一张符要突破法则束缚怕不是将这上下千里内的轻灵气吸的一干二净,你若再妄想得其二,委实难喽。”
这小子仍自皱着眉头又问道:“那为何昨天成了一张,今天又成了一张?”老道一巴掌拍在郎飞后脑。“为师以前曾跟你说过,这天地交泰,阴阳调和,日月每更替一次便会由阴阳两气交,合出轻灵之气,是故所谓之生生不息也。”
摸摸头这小子咧嘴一笑,道:“师父说的是,徒儿不小心给忘了。”说完走到雪娅身边道:“师父,你说雪娅算不算是佳徒?先说清便是,莫要和你徒弟抢弟子。”
老道笑骂道:“你个鬼灵精,忒没个好心眼儿,为师哪有如此不堪。”郎飞嘿嘿一笑道:“这叫备得油伞,不怕雨天。”
老道见他贫嘴,笑骂一声,过后表情突然一凝看着二人严肃道:“雪娅的天赋莫要使人知了,那极品的符箓不到万不得已且莫施用,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郎飞大咧咧的道:“有师父在,哪个敢动这心思?”老道嗔怒道:“你这小鬼,为师还有几年活头?若再行事肆无忌惮,有你好受。”
郎飞这才吐吐舌头讨好道:“师父莫恼,莫恼,也别说那不应景的浑话,徒儿记下了便是。”
老道这才缓了脸色,又千叮咛万嘱咐一番,这才闪身而回。老道走后,这郎飞围着雪娅左瞅瞅右瞅瞅,两眼直若放光。雪娅脸薄,害羞道:“公子如何这般?”郎飞也不作答只是嘴中吃吃的自言自语。“好宝贝,好宝贝。”
雪娅一撅小嘴道:“公子便又来取笑雪娅。”郎飞这才转过神来,一把抓了雪娅向外走,雪娅道:“公子,不继续画符了?这是要去哪里?”
郎飞拍了拍须弥带道:“这极品的爆裂符如今已经有两张了,还不曾知晓威力如何,如今便去把量把量。”
雪娅安心,由着郎飞带了行到山腰,在那潭边寻了一块巨石将符贴了上去,郎飞将箍儿按定一头,溜溜的拉着雪娅跑了很远躲在岩块之后。
一催真气,一声爆响,一时间碎石如雨落,碧波似花开。那两个人儿躲得严密,待周围平静之后这才露头观,但见那巨石早已无踪,地上还有一个深坑,嵌着几块碎岩。
郎飞不禁惊呆了,呐呐自语道:“乖乖,这威力,怕不是炼精境的都要暂避锋芒,若是有上一打,在这长青界可以横着走了。”
“公子,你看,你这绳子断了哎。”郎飞循着雪娅声音望去,就见那箍儿的一头已经破破烂烂,又比了比长短,现短了好长的一块。
不禁悲从中来,捧着它唉声叹气,雪娅道:“公子,它又不是不能使了,为何如此伤情。”郎飞轻抚着那绳儿道:“你是不知,这箍儿可是伴了我三年多哩,平时口粮的着落大半都要应在它身上,如今受损,念及前情,不禁心中伤悲,唉。”
雪娅见他又犯混,也不去理他,垂手立在一边,这小子转眼又好了,将那绳儿收入带中,一把拉过雪娅笑嘻嘻的道:“总归是得大于失,莫做如此姿态,走走走,回去吃酒。”说完牵着玉手向山上走去。
回到住处雪娅去准备食物,郎飞又去向玄羽老道讲了那符的威力,老道听后点头道:“威力确是不错,炼精境的人若是不运真罡相抵亦会吃个大亏。”郎飞得了赞许呵呵直笑,转眼老道又泼他凉水,“这威力是大了,就是莫要波及自身才好。”
郎飞想想现下情况还真是“鞭长莫及”了,若是再遇到上次的境遇,那大风死是死了,自己小命怕不是也要交代在那里,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有何办法,只好辞别老道闷闷不乐回到寝殿。
几杯黄酒下肚,这小子浑然忘了之前的烦恼,雪娅不会饮酒,他便将小白儿,小羽儿拉做酒友,小白儿还好,舔着黄酒喝的不亦乐乎,那小羽儿几滴下肚已是昏昏沉沉不辨东西,鸟语混着人言说了几句胡话一头跌在桌上睡将过去,直笑的雪娅花枝乱颤捧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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