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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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觉醒上（第1页）

月色映照在霍瑞德修道院的院子里，大门紧锁，门缝却拦不住血泊的流出。整个夜晚这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安托有些懵，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麦瑟尔修女斩杀了所有的尸鬼，强大的身影颠覆了安托以往的所有认知。这些刚被死灵法师杀死的修女复活成了尸鬼又再一次的倒在了地上，只不过这一次她们没有机会再复活了。

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被一一斩杀，安托只觉得不寒而栗，她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大6的传说中都对死灵法师这种职业视为禁忌。

“安托——”

地面上的血锁链早已碎裂无踪，麦瑟尔唤着安托，安托忙不迭打开了祈祷室的门，一路小跑地扑到修女怀里。

“婆婆——”

安托紧紧抱住麦瑟尔的身体，方才死灵法师的言语给她带来的恐惧远比她想象中的多，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不要怕，安托！”麦瑟尔脸色变得十分温柔，笑起来的样子安托感觉和平常和蔼可亲的婆婆时候一样，只是更加好看。

“人总是会死的，只是看来我等不到退休的时候了。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要把你卷进这凡世界来，所以我只教导了你凡世界的通识语言，剑术和博物学，但并没有告诉你更多。也许你以后会怨恨我……”麦瑟尔将剑插入地上，左手抱住安托，右手抚摸着安托的小脑袋，笑着对她说。

“不，怎么会，婆婆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要你死！我……我还不知道怎么一个人生活！求求你了，婆婆，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对不对，我情愿用我的时间来换取……”安托听着婆婆温柔的话语，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眶涌出。

修女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小安托的额头上，十字印记覆盖在一起，安托感觉眉心一阵暖意，一双洁白的手将她脸捧着，替她擦拭流下的泪水。

“不要害怕，我们安托可是勇敢的好孩子！接下来我给你说的话你要好好记住——不要执着于报仇，至少在你还没有成为红衣主教的实力之前。我本来就时日无多了，也不差这么些时间，能够战斗至死是守护者的荣耀。至于你常常问我的，我们守护者到底守护着什么东西？在你拥有红衣主教的实力之后会有人告诉你的，否则对你有害无益。”

四周的夜带着一丝凉意，但是被修女散的光芒所隔绝，只是这光逐渐变得黯淡起来。麦瑟尔继续说道“等下你抓住一切机会逃出去，到了瑞奇镇告诉你布瑟里阿姨霍瑞德修道院已经陷落。然后你前往圣都科特，到圣堂找我的挚友——扎加利，他看到你就会明白这一切的。我会将力量借给你，让你暂时能够使用这一把剑逃出去。”

“不，婆婆！我不要一个人逃走！”安托抽泣的回道，她感觉婆婆身上的光正往自己身体里钻，她十分抗拒，但又不知所措。

“没事的，安托。刚才那法阵的反噬让我没有多少时间了，相信你自己的直觉，圣光会保佑着你！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大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圣光……”

不待麦瑟尔念完福音书上的箴言，她已闭上了眼，全身的重量朝着安托压了过来，安托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力将麦瑟尔婆婆拖到了地上。修女已面带笑容地失去了气息……

安托的脑袋此刻一片混沌，抱着修女的身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婆婆……快醒过来啊！我们……我们还没有出瑞奇镇呢……”安托的眼眶只觉得酸酸的，修女失去了光芒的躯体已经渐渐冷却，冰冷的触感拉回了安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懊悔——混乱的思绪充斥着安托的大脑。

要是我平常再努力一点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婆婆孤身战斗……

要是我再拥有更多的力量就好了……

要是……

“看来时光女神还是更眷顾我一些！”莫斯男爵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并且一下子将安托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眉心的十字印记再一次传来一阵暖流，让安托得以无比的清醒思考该干什么？

复仇？十来岁小女孩身体夹杂着强烈恐惧和懊悔让她都有些难以动弹，僵硬的身体提醒着她似乎不具备那个能力。

逃跑？安托记忆迅扫过整个大堂的构造，唯一的大门出口就在死灵法师正后方。但强烈的懊恼和悔恨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仇恨的种子仿佛得到了宣泄口，热血上头让她重新有了勇气和力量。

安托挪动着有些麻木的双臂捡起婆婆的剑牢牢握紧。

重——

安托没有想到这把剑这么重，感觉拼尽全力才能挥动，实在难以想象婆婆刚才挥舞斩杀了那么多次的样子。

“嗯嘛嘛嘛，复仇少女的灵魂，看起来相当美味的样子呢！”莫斯男爵有些兴奋的舔了舔舌头，甚至大胆的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向安托走去，“快来让我看看你的成色！”

机会——

看到死灵法师大胆闭眼的一瞬间，安托立马意识到敌人的狂妄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为了节省力气她拖着剑奋力向死灵法师飞奔。

剑尖在高下甚至摩擦出了火花，安托只感到自己的身躯变得十分轻盈。

一跃而上，对准不闪不躲的死灵法师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剑——

“抓住你了哦！”

莫斯男爵猛然张开眼，一把抓住了空中的安托，并扼住她的喉咙。

剑并没有斩下去，因为天花顶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影组成的触手牢牢缠绕住了长剑，悬在两人的头顶，让安托脱手的都没有丝毫察觉。

安托只感觉脖子快要窒息，细嫩的双腿在空中乱蹬，双手拼命想扒开死灵法师的手掌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这恐惧的味道可真是令人陶醉呢！”莫斯男爵缓慢地捏着少女的脖子将其举了起来，鼻子耸动闭上眼仔细深吸了一口气。玩弄猛烈挣扎猎物的感觉令他有些兴奋。只是令他奇怪的是少女也没有太过剧烈的挣脱让她有些扫兴，难道是吓懵了？

“是啊……我也，抓到你了——”安托的声音突然没有了任何恐惧，让莫斯男爵有些奇怪和一丝不安。

一道电弧从小修女手上冒了出来，很快就出一阵强电流，死灵法师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全身一阵麻痹，神经仿佛抽搐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对上空黑影的操控。

剑，落了下来。

小修女稳稳接住剑，顺势斩下——

“忏悔吧！堕落者！”

【堕落者为死灵法师特有称呼，因为生前越强大的人族死后尸体也会被死灵法师利用，亵渎死者，且大部分死灵法师都会与恶魔共舞，无视世俗，所以不融于人类，为世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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